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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旅遊·南十字星(五) [修繕+新增4400]

時寸瑾輕咳兩聲,喉結上下滑動。馬上,他伸手握住阿努什卡的下顎,阻止金腦袋低下去追吻喉結。

時寸瑾感受了一下阿努什卡的皮膚溫度,不算高溫,鼻息灼溼,……簡單判定為壯年盛期雌蟲的臭毛病又犯了。

時寸瑾沒細究伴侶忽如其來的接吻原因,有些啞地說:“大火炭坐開點就不熱了。”

金髮大火炭頓了頓,抬臉,吻去亞雌少爺唇邊的水痕。

七年來,時寸瑾早習慣了阿努什卡時不時閃擊而來的親吻。

一開始時寸瑾還會關心原因,但…

“你今天系襪夾皮帶的手勢讓我感覺熱。”

“你今天辦公思慮用手指交抵嘴唇的時候太過沉浸,想你這樣沉浸凝神地回吻我。”

“你今天枕我懷裡睡的睡姿和邀吻狀態重合91.6%。”

“你今天的呼吸很熱很特別,喝了我昨天送回來的精釀?我還沒喝過那邊的酒種,德斯蒂尼,吻我。”

——關心出個1234次這樣的直白邀約後,時寸瑾只要沒感覺阿努什卡真正哪裡不對勁,就不會再深究忽如其來的閃擊親吻。

畢竟一深究,壯年盛期的熱血蟲族只會把深究結果猛猛推向豪華主臥。

“望臺現在的溫度正好。”時寸瑾根據體感換算了一下,天際舟力場內的溫度接近23°,他推了一下貼臉的金腦袋。

“君主蝶是變溫…”

“坐開。”

“好的。”

距離離開極東域已過去12小時。

時寸瑾在航行途中用過點心酒水,還不是很餓。但要是身邊跟著一位事無鉅細關心你身體健康的伴侶,那麼時寸瑾一登上天際舟,第一個享受項目自然是擺滿甲板廳大桌的南域美食。

服務無人機從冷鮮庫魚貫而出,流水般端來瓶瓶罐罐、盤盤盅盅的食物和酒水。

過去幾年,時寸瑾也吃過南十字星獻貢的珍稀食物,可貢品送上聖閣下的桌前就已經被處理加工成精緻的樣子。這次出來旅行,時寸瑾才算第一次見識南域最新鮮原生的食物形態。

“這就是實地旅遊的樂趣。”時寸瑾看著浮桌上琳琅滿目、鮮豔明亮的南域美食,舉起智腦環拍了兩張,幽默地說:“我們的天際舟冷庫連著一個生物實驗室。”

隨著機器人端出食物,頂層望臺逐步盈滿令人血液加速的芬芳物質,循環空氣開始變得甜膩。

三米長的浮桌擺開兩份高等種蟲族份量的簡餐。

第一盅餐前開胃菜:24只類似蜘蛛長腳的猩紅節肢被倒插在冰盤裡,擺成花狀,冰盤中的冰沙被生肉血浸出一層淺淺的熒光黃。

餐碟邊緣備註:【可生食海獸,從節肢斷口吮吸食用。】

第二碟餐前開胃冷盤:片切擺盤成花朵狀的某種海魚活肝,泛著引人食慾的紅焦糖色。

三道主食:滲著新鮮綠血的肉排,量足有蜜瓜大小,肉質新鮮,肉膜上的白筋還有神經脈動反應;餐盤點綴著一圈鮮蔬果塊,碟旁隨著兩小杯疑似魚子醬的黑醬。

時寸瑾如今嗅覺靈敏,這份綠血肉排沒有肉腥味,漫著一種特別的草腥甜氣,令他想到修剪過的草坪,嗅之精神舒展。

一大盤被簡單片切的靛青色蟒段章魚須,須肉外皮綴著熒閃的亮紅色波點,碟邊有兩小碗濃綠泛黑的蘸汁。這道菜聞起來有股鮮苦鹹水腥氣,聞起來像鹽水生海膽。

一道烤肉熱食,被分成兩份的烤肉塊類似剖皮的駝峰脂肪包,焦脆的肉皮下裹著濃稠的深橘色肉油汁水,味香醇辣,香料味很重。

主餐左右擺著兩份湯點,一大盅清湯,一盅稍小的燉水果(奇妙的藍湯)。

湯點往左,是一碟看著是配酒的鮮菇拼盤:亮藍色的繡球花狀菌菇、血紅的心形菇、墨綠的網狀菇。血紅的心形菇被切半擺開,菌體橫切面裂開多道絲絡,絲絡如跳動的血管,膿流出黃綠色的新鮮漿汁。

餐碟下壓著一張禮卡:【可生食菌類,含中等種可食用毒素。正規醫療驗證掃碼請掃此處:—】

酒點餐盤往左,是兩份果盤:

一份隆堆著外皮漲滿血絲的薄皮白葡萄,晶瑩剔透的果肉裡生著類似蝌蚪大小的褐點;

一份濃紫色的瓜類果切,瓜囊是奇妙的蜂巢結構,對半剖切後流出黏稠的淺紫色糖漿;

果切塔底部是藤籃裝飾,藤籃裡夾著一張禮卡:【生食動植物果盤,質量達標,正品驗證掃碼請掃此處:—】

果切盤旁邊是飲品,紅藍兩色的酒精冰沙、瓶裝純淨水、瓶裝綠水(瓶身:鮮榨綠苷葉汁,熱期般火辣口感!)、兩瓶插在冰桶裡的酒(酒水疑似泡著什麼東西)和直接放在冰托盤送上來的彩色冰淇淋。

這一桌美食如果只看外觀,也算好一份奼紫嫣紅,藝術先鋒。

雖然已經在菜單上確認過餐品毒素分類與效果,餐齊之後,阿努什卡仍將餐品附帶的禮卡掃碼查了一遍。

“三道主食只有蛇魷有毒,食品級毒素,毒素規格在中等血。你食用後會產生類似醉酒和局部微麻的效果。稍微運動兩下,5分鐘全部代謝乾淨。”阿努什卡持過一把餐叉,嘗過一片波點魷魚後說。

接著他又用叉子撇切一刀綠血肉排,檢查肉質裡脊層的鮮度。

浮桌底部自動放降出兩張摺疊軟膜,一陣細微機械折響後組出兩張軟膜餐椅,阿努什卡單手拉過一張推至時寸瑾身後。“謝謝。”時寸瑾說。

阿努什卡嚐了一下餐刀上的綠血,沒有馬上坐下,“血水偏鹽鹼質地,食用毒素為神經麻痺類,刺激舌頭產生輕微痛覺…”

鹹麻痛?川菜?時寸瑾剛想著,就聽到阿努什卡描述詳盡:“…,痛感大概在我親你的力道25%。”

“很寫實的比喻,”時寸瑾拿過餐前冒著熱氣的擦手巾,慢慢擦手,淺笑並婉拒伴侶掃雷級別的細心照顧:“留點新鮮東西讓我探尋,坐下吧。”

“稍等。”阿努什卡在浮桌同一邊單膝伏身,調整腕上的智腦環,環邊鏡頭對準浮桌邊的素袍亞雌。

智腦環閃出一道拍攝白光,鏡頭拍下時寸瑾擺開餐具,循聲望來的模樣。

日光直照,智腦拍攝的照片中,輕眯長睫的亞雌少爺持拿餐刀的修長手指爍出琉璃色澤。

“你很高興,值得拍一張。”阿努什卡掃了一眼桌食,伸手將一份外皮還在脈動的鮮果放到時寸瑾左手位置;磨砂白的桌面,豔詭的簇形果,持刃之手皮肉瑩白近透,一個完美的對角線構圖。

襯得那隻人手猶如珠寶燈櫃裡被紅絲絨託捧的傳世珍寶——“咔嚓”——又是一道拍攝閃光。

“它們的配色還算新鮮亮眼,裝飾你的旅行紀念照正好。”阿努什卡說,“每一個景趣給你拍一百張,挑最好的九張收錄。”

鏡頭裡,時寸瑾持刀的手一停,瞭然地問:“什麼時候看的旅遊教程?”

“……”阿努什卡安靜幾秒,那很有把握的低磁成熟嗓音變成了平調,“一秒都不考慮是我的自發行為?”

時寸瑾聽出了很細微的挫敗,笑一聲:“那我現在應該在你的戰術記錄儀裡出鏡。”

他都不需要特別花幾秒去解構軍雌的腦回路。

阿努什卡早年送禮,只要是照片類,全從戰術記錄儀的內存卡進貨,每一張全景超清,自帶AR功能,標著戰術記錄儀的編碼時間。

常規智腦的拍攝功能怎麼和戰術記錄儀的行星攝影規格比?非特殊需求情況,TOP癌重症群體軍雌絕不會主動使用軍科系之外的日用科技產品。

“不會用戰術記錄儀拍你。”阿努什卡起身,舉著智腦環在桌邊又找了幾個拍攝站位,將愛侶的身形圈進鏡頭。

阿努什卡耐心輕旋著鏡頭角度,將時寸瑾的身影從無邊無際的日光雲海圈進方形的攝錄屏中,然後慢移角度,讓時寸瑾坐在鏡頭內偏左的位置——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