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動從火中出,惡焰湧如山
“柳兆恆”這一拳打出來的時候太快了,完全沒有常人理念中該有的那樣一個蓄勢聚氣的過程。
因此這個拳頭,沒有綻放出任何威猛的氣勢、聲浪,甚至在周邊所有高手的感官之中,也沒有扯動一絲半點的天地元氣。
等到這一拳已經打中了司徒道子的時候,所有人才驚覺……
就在他們身邊,在他們自己身上,以及身體裡面,都有什麼東西,已經在剛才那一拳的過程中被拿走了。
湖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船隻裡面,聚攏的全部都是來自司徒世家、吳家,還有那些支持他們的家族、門派的精銳高手。
他卻來不及退,索性怒喝一聲,憑藉病魔掌力,把所有阻礙摧毀成灰白色的飛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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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掌,趁胸中一口惡氣而發,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了吳家的成名絕技《嵐掌劍瘟》。
就像是有著天克的效果,輕而易舉的把高臺內的陣法變成了俘虜,再將內外兩座陣勢,混同起來運轉。
司徒朗照陡然盯向了蘇寒山,“那你是誰?柳兆恆?”
司徒雲濤身邊,乃至於他在外地的那些心腹手下中,能有多少真形境界,司徒朗照都是一清二楚。
所以那些搖晃的樹木,那些滾動的山石,那呼嘯不止的風,那天上飄動的雲。
從柳兆恆突然反水開始,到發現柳兆恆不是柳兆恆,原來“柳兆恆”還是站在他們這邊,並且成功偷襲了司徒道子。
這虎刀出鞘之後,偏猶如一把重達數萬斤的黑鐵厚刃大刀,帶著泰山壓頂般的威勢,倏然就壓到了司徒朗照面前。
而今這三條劍痕壓下來的時候,正如同一座讓人看不清全貌的三角體山嶽,從空中鎮壓而至。
但是,對方敢用那個仇家的身份來嘲弄他,就已經讓他心中動了無比堅決的恨怒之意。
司徒道子中了這樣的一拳之後,高不過七尺的身體裡面,足足傳出了山崩地裂、夏日雷暴似的三聲霹靂巨響。
這一切動著的景象,都有“火”的作用蘊含在其中。
遠方天空中,隱隱透露出的陣法奧妙,她是第一個察覺的,也是最先分神的。
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今天這場博弈的具體細節,只是按照司徒朗照吩咐下來的說法,在船一停泊之後,就各自運功,將所有人的功力隔著船板,朝船錨鎖鏈那邊匯聚過去。
有粗大凶猛的星光,如同彗星墜落,拖著長長的尾巴,接連不斷的砸向山間。
蘇寒山這個人突破到天梯境界才多久?
但實際上,對於那捲盤誅八陣圖,鐵英散人至少能夠摸透八九成的變化。
於是,在她旋轉的柺杖上浮現出來的八卦陣圖,就驀然消失。
鐵英散人看起來孤冷,仿若不屑於欺詐心計,自稱對這座陣圖看不透,在督導材料的過程中,時常反覆揣摩,好像也只摸到了那麼三四層的精義。
對於初來乍到的海無病,這些人中沒有哪一個,是輕率的付出了十足的信任。
“即使真是柳兆恆,中了我這一掌,也能叫你吃足苦頭!!”
蘇寒山笑道,“不知道兩位大人,有沒有一點印象?”
他距離星羅神劍太近了。
而神府境界的司徒雲濤,卻很難說,能不能更靈活地運用這股神符的力量。
他們聽到的,全然不是司徒雲濤這四個字的讀音。
但從結局來看,套著別人殼子的司徒雲濤,僅憑一己之力,就逼得對方神府老祖轉移戰場。
從這個角度來說,“火”與“動”是可以分到同一個種類裡面去的,它們之間的聯繫緊密無比,時時刻刻都在相伴。
那絕不是因為她有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分神。
而是有人趁著這個微小的破綻,一舉隔絕了她與整座陣法之間的感應。
蘇寒山看著那群病魔咆哮而至,被禁錮的眼神怒張,有剎那赤金熔岩般的震動。
但是司徒道子的身軀完好,衣袍都沒有破。
“司徒道子的配劍?!”
而是徹頭徹尾,清晰無比的另外四個字。
要不是有這樣的計算,她寧肯另外佈置自己用熟了的陣法,也不可能貿然使用這種陌生陣勢。
吳人庸陰沉道:“蘇寒山?不可能。”
區區人的身體,在這樣的動靜之下,早就應該粉身碎骨,連一粒塵埃都不會剩下。
這是一種劍氣功法,但從氣海境界開始,就要求空手施展,出招的時候,劍氣要同時從掌上多個穴位噴吐出來,閃爍不定,攻向敵人。
鼓包的表層毀去,內部劇烈的金紅光芒,剛要炸開,也被他的掌力化去,無法阻礙他的身影。
司徒朗照垂下了視線,啞聲說道:“不論你是誰,既然司徒雲濤沒來得及帶走自己的肉身,那就留在這裡吧!!”
在湖面上奔流的勁風,那些即將洶湧拋起的浪頭,水底的游魚、水藻、潛流。
使得陣法威力,在這種不顧及維持時長的對沖中,被壓縮到更濃郁的狀態,帶來極具滲透性、且又高熱無比的禁錮。
鐵英散人精於陣法,下的心血實在夠多,哪怕是平日生活中見到一絲啟發陣法奧妙的景色,都忍不住駐足,專注去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