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自由與正義

 “不稱職？這話倒也沒錯，畢竟拉著那麼多人來為你陪葬！看看吧，周圍的那些人，都是因為你而死的！”

 說著，戰國的目光瞥向一邊的海水，水面之上漂浮著大量的屍體，其中海賊的比較多，而海軍的佔據少數，一具疊著一具，幾乎要將整個海面都鋪滿，一眼望去，彷彿一片冰面和屍體交錯排列而成的怪異陸地。

 聽到這話，紐蓋特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悲愴，雖說早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這樣慘烈的戰爭牽動了他的心絃。

 艾斯是他的兒子，可跟隨他而來的將近六萬多的海賊，哪一個不是喊他老爹？哪一個不是他的義子？

 可這就是現實，慘烈的現實。

 “不，他們不是為了我而死，而是為了自由，為了親情，為了抗爭命運的不公！”

 “艾斯他有什麼錯？你知道的，他根本沒有做錯過什麼事，卻因為一個名頭，一個罪惡的名頭就要死去。”

 “戰國！自由是擋不住的！哪怕我死在這裡，哪怕白鬍子海賊團的人全部都死在這裡！這也是無法改變的！”

 “自由的風，終將會吹遍大海！”

 “而我的兒子們，都是好樣的！作為一個不稱職的父親，我深深地為了他們而感到驕傲！”

 “倒是你，戰國！”紐蓋特死死盯著戰國，毫不留情地回懟道，“這些海軍，又何嘗不是為了你而死？可我在你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悲傷，難道，你已經習慣了將他們當成了無關緊要的數字，當成了一個個可以隨意捨棄的棋子嗎？”

 “我可不記得你是喜歡說廢話的人，紐蓋特！”

 戰國依舊是那副鎮定的表情，彷彿端坐高臺的佛像，無喜無悲，似乎沒有什麼能動搖他的情緒。

 “你說他們是你的兒子....”

 “可這些海軍，又何嘗不是誰的兒子？！誰的女兒？！”

 一句話，讓紐蓋特如遭雷擊，頓時陷入久久的沉默。

 “難道你的兒子是命，他們就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嗎？”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來到這裡？！是因為不想在家裡孝順自己的父母，疼愛自己的妻兒嗎？！”

 “是因為你們，是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說著自由的海賊！竊奪自由之名的賊寇！”

 “是你們，打著自由的幌子，殺了他們的父母，屠了他們的村落，犯下無數不可饒恕的罪孽！”

 “已死之人，悲怨沖天，積久不散！僥倖存活之人，便要揹負著那無盡的仇恨，發下沖天的誓言！”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他們來到這裡，難道是為了我一個人嗎？”

 “也是，你眼裡只有你那親愛的兒子，又豈能看見那些海軍身後，那無數含冤而死的身影？！！”

 “我們為復仇而來，以正義之名！”

 “誓殺盡天下賊寇！”

 “只願死者安息，生者安樂！”

 “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沒有誰的自由能凌駕於他人之上！就算是你也不行！”

 “愛德華·紐蓋特！”

 “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準備好，為你的罪孽懺悔了嗎？！！”

 長久的沉默過後，卻是無比開懷的大笑。

 “咕啦啦啦~~這麼多年了，我果然還是說不過你！戰國！”

 “你說的沒錯，我的時代結束了！”

 “但你又何嘗不是呢？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去做吧！我們這些老頭子，又何必摻和！世界...可是他們的啊！”

 “向我們這些老傢伙，又何必給他們徒增枷鎖呢？！”

 “就把世界，交給他們吧！”

 說完，紐蓋特看向了一旁的雷利，後者此時已經氣喘吁吁，面露疲憊之色，甚至握著長刀的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雷利，之後就麻煩你，帶他們回家了！”

 “可現在看來，就算我們想走，某些人可一定會願意啊！”

 “我來給你們斷後！去吧，回到新莫比迪克號上，帶上所有能帶上的人！至於剩下的，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