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 作品

第五百六十一章 壽劫三分,運短十輩

我說:“那是障眼法,不過不是障的普通人,而是你這樣的人。”

盧高志又說:“你這不是正道。”

我說:“恩將仇報,栽贓嫁禍,你這也不是正道。”

盧高志露出一個艱澀的笑容,“對,我這也不是正道,可你怎麼猜出來的?”

我說:“京圈衙內,誰不怕小陸元君?他鄭六為什麼在打聽過我之後,還敢當著我的面這麼囂張?”

盧高志道:“因為我沒告訴他你是高天觀的外門弟子。原來疏漏出在這裡。惠真人燭照如神,佩服,佩服,我輸得心服口服。”

他一張嘴,短劍落地。

我勾動牽絲,把掛在窗外的鄭六拽了進來。

鄭六癱在地上,全身都是軟的,滿頭滿臉的大汗,牙齒撞擊,咯咯作響。

掛在近百米高的大樓外牆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受得了的。

鄭六這種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沒嚇到尿出來,已經是很不錯了。

我摸了道收驚定魂符甩出去,貼到鄭六的胸口。

鄭六這才冷靜下來,眨了眨眼睛,指著盧高志罵道:“特麼的盧高志,我槽你大爺!你特麼殺我!你等著,回頭我就弄死你們山羊宮所有人,封了你們那破宮,斷了你們的傳承,你特麼的狗屌玩意,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們鄭家的……”

我說:“閉嘴。”

鄭六立馬閉嘴。

不是他聽話,而是想罵也罵不出來了,眼睛瞪得老大,臉憋得通紅,可嘴巴開合,楞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看向盧高志,“還能挺多長時間?”

盧高志道:“我強行閉了血脈,可以堅持三天。”

我說:“三天,足夠你返回山羊宮了。把話說明白,我放你走。”

盧高志道:“幾年前,鄭家退出一線,影響力大不如從前,已經有人開始圖謀我們山羊宮,正在翻舊案,準備把我們這一脈趕出去,只等著老爺子嚥氣就會動手。鄭家罩不住我們,我們就必須得另尋出路。正好有人想安排鄭六來金城探路,順便做個替死鬼。他們答應,只要這事辦下來,保證山羊宮以後無憂。”

我問:“你們就這麼相信他們的話?”

盧高志嘆道:“別無路可走,遇上救命的稻草,怎麼可能不去抓?更何況,我們已經說了正道七十二脈投資大會的事情,他們對這筆錢很感興趣,願意支持我們山羊宮拿到掌控這資金盤子的權力。我們不怕被利用,只怕沒有利用價值。就好像我們對於鄭家,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全靠以往的恩情維繫這層關係,所以宮裡才安排我們這些人來保護鄭家的子弟,讓我們顯得有點用處。”

我問:“他們是誰?”

盧高志道:“很多人,很多害怕小陸元君上京的人。我不能說。”

我說:“你不說,以後我也能知道。所以他們是想把鄭六的死栽到高天觀的頭上,以此為藉口,不允許小陸元君上京?”

盧高志道:“鄭家退那一步,意義重大,如今很多人都要承鄭家的這份人情,所以保鄭家以後的富貴平安就是最起碼的,如果鄭六死在小陸元君手下,鄭家肯定會要個公道。就算不能讓小陸元君償命,至少也要斷了她上京的希望。”

我說:“她上京是去道教學院學習,為了將來繼承高天觀,只是不讓她去學習,就能補償鄭六的一條命?他這京城頂尖的衙內也太不值錢了吧。”

盧高志道:“高天觀只要還在,就是面旗幟,小陸元君作為黃元君的嫡傳弟子,能夠上京學習,象徵意義重大。黃元君那一系的人都在看著。”

我說:“我不懂這些,可你的手段,明顯是要把鄭六的命栽到我頭上,不是往小陸元君頭上栽啊。”

盧高志道:“那是他們的謀劃。可我真要把鄭六的命栽到小陸元君頭上,他們事情成了,倒是心滿意足,可我們山羊宮必定要成為黃元君怒火宣洩的目標。誰能擋得住黃元君的怒火?他們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能耐。我們只能自救。栽到你頭上,既能讓高天觀把這黑鍋背了,也不會直接害到小陸元君,事情就能有轉圜的餘地。”

我點了點頭,問:“你們來了幾個人?”

盧高志道:“七個人,那六個在設伏,白天的時候,在你那裡留了我和鄭六的血,你要是用這個血做指引追蹤我們,就會進入那六個人的伏擊圈。他們會打傷你,取你的一些血來完成這一局,把殺鄭六的罪名完美的栽到你頭上。你在香港顯技使的是外道手段。外道術士擺脫不了用人血發施術的習慣。真沒想到,你居然沒用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