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達克迪蒙不戰而屈人(82/233)
群星樓的第六層是一個類似私人俱樂部的地方。
那裡並無任何商品銷售,甚至吃喝玩樂樣樣免費。
但有資格進入其中的都是王都較有權勢的貴族子弟。
其中最有權勢的,自然是那石柱上立有雕像的大王子查理斯。
正是因為有著大王子的背景在,群星樓才能在這麼多貴族的窺伺下安然無恙。
否則這麼大一塊肥肉,早就被人吃幹抹淨了。
群星樓除了那六座雕像之外,經常會發布一些年輕人之間的對比排行。
有的譁眾取寵,有的卻很有參考價值。
達克過去也算是王都的風雲人物,雖說年齡較小,但畢竟身份擺在那,便經常上榜。
當然他對這些玩意兒並沒有太大興趣。
過去的他一直都是三分鐘熱度,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攀比心有,但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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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豔陽高照。
縮在六樓的貴族子弟正在緊急會議。
從那輛馬車出現在貴族貿易區外的時候,這群人便得知了達克·迪蒙的歸來,一個個都有了應激性的反應。
其中反應最大的正是密德爾頓侯爵的小兒子約書亞!
約書亞今年十六歲,算不上大,但在這個世界已經屬於“成年”。
原本在戰爭時期,僅僅十四歲便算是“成年”,還是這十來年的相對和平才使得“成年”的界線往後拖了兩年。
而且時代的發展導致了孩童心智的提升減緩,“成年”的界線很可能還會往後再拖兩年。
但至少在現在,約書亞已經是屬於成年人了。
其父密德爾頓侯爵屬於戰時崛起的新貴,他雖然在威名上略遜於亞爾薇特,但也已經是極其強大的戰士,更何況他還是一名資深的戰略家。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在魔導技術發展起來之前,主要是以魔法和氣為主。
魔法深奧難精,人類又普遍缺乏足夠的魔力支撐,因此便遠遠不如魔族。
為了與魔族抗衡,便開發出了唯獨人類能掌握的“氣”。
所謂的“氣”,是從人體脈輪之中激發出來的一種神秘力量。
魔法師認為“氣”在事實上其實是魔法的一種。
聖教則認為“氣”是“聖”的一種天生異能,經由世代傳承而潛藏在人體脈輪之中。
這兩種說法都有依據。
因為除了人類之外,魔族並無脈輪。
而“氣”的作用,實質上和部分增益類魔法的效果並無出入。
換言之,僅能用於強化身體。
人體有七個脈輪,這七個脈輪就是七個能量聚集點,主宰著人體不同的組織系統。
分別是頂輪、眉間輪、喉輪、心輪、臍輪、海底輪和梵穴輪。
每開通一個脈輪,人類對肉體的掌控便能提高一個層次。
而“氣”的質與量也都會相應提高。
這七個脈輪,唯獨“梵穴輪”是位於人體之外,也即頭頂上方。
若能開通“梵穴輪”,便能將“氣”外放,形成極具壓迫感的“勢”!
足夠強大的“勢”,甚至能夠形成龍威一般的效果,對精神力較弱的對象進行集體鎮壓!
但即便如此。
“氣”的普及也只是能讓人類在魔族的強攻下勉強支撐。
它的侷限性非常之大,依然遠不如魔法。
更何況魔族天生體質強大,任意一個魔族強者的體質都不會比七輪全開的人類戰士來得弱。
人類為了提升上限,通常會兼修“氣”和“魔法”。
在魔導技術發展起來之前,純種人類最強大的職業便是兼修“氣”和“魔法”的魔戰士!
密德爾頓侯爵就是一名實力強大的魔戰士。
而作為他的兒子,約書亞也是一名魔戰士。
而且他在年僅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跟隨父親剿滅過為數不少的極端分子,是貴族子弟之中少見的實力派。
他的雕像能被立在石柱上,確實是憑藉功勳換來的。
與之相反,去年上半年的達克·迪蒙除了是公爵之子外便一無是處,偏偏還行事蠻橫,囂張跋扈,被奚落嘲諷也只能說一聲活該。
然而那天之後,約書亞就被密德爾頓侯爵叫到書房,徹夜長談。
隔天,從書房出來的約書亞便多了一絲城府。
他至今沒有強迫群星樓將那座雕像修補好,就是一種表現。
那是在等待達克·迪蒙的迴歸。
他要從正面,以光明正大的手段將其擊敗之後,再重新將自己的雕像立在那石柱之上,以洗刷汙名!
……
坐在沙發上的約書亞面色嚴肅。
他這段時間雖然也有在皇家學院之中進修,但仍然有在留意達克·迪蒙的消息。
聽說達克·迪蒙在聖瑪麗安學院混得風生水起,已然今非昔比。
今天這一戰,誰勝誰負,還猶未可知。
“但那正好,如果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決鬥,便顯得我勝之不武。我密德爾頓家是依靠戰功崛起,掌控魔劍騎士團,戰時可以兵行詭詐,但日常行事必當光明磊落。以我之能,踐行家規。”
約書亞緩緩說道,消瘦的面孔熠熠生輝。
圍繞其坐在周邊的貴族子弟們,雖是並未獻媚奉承,但也都紛紛叫好,滿口佩服。
實則那公爵之子過於傲慢,從不與其他人建交,甚至行趕人之舉。
在這座群星樓中,就算有想過與其貼近的,也都被拒之門外,便成了這般沒有一個擁躉的模樣。
不過以約書亞為中心的貴族,也僅有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隻是在旁說說笑笑,看戲吃瓜不嫌事大。
……
沒過多久,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
“來了!”
約書亞目光一凝,便是看向了樓梯口。
幾乎所有人也都停下了討論,目光瞬間往那一處地方聚焦。
而後達克·迪蒙,便如其所料的出現了在視線聚焦之處。
將近一年未見的這位女公爵之子,著裝嚴謹,金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面上皮膚晶潤如玉,竟是比那些榜上有名的少女膚質都要好。
而其神色溫婉,氣質醇厚儒雅,一眼望去,如春風拂來,竟是讓人誤以為是哪家賢者子孫客串登場。
然而登上這六樓的那貴族少年,又確實是他們熟悉的女公爵之子!
此時不僅僅約書亞,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露出一絲愕然。
要說改變,將近一年的時間,每個人都會有改變。
像約書亞就變得成熟了不少,性格上也得到了些糾正。
但和達克·迪蒙的這份一眼可辨的變化相比,卻又差得極遠。
這便會讓人忍不住去想,到底是達克·迪蒙真正的脫胎換骨了,還是學會了偽裝?
二選一。
無疑後者更容易被人接受。
畢竟壞小子越變越壞,才是符合大多人心理預期的。
但如果是那樣,達克·迪蒙的難搞程度,恐怕會直線上升!
那些與達克沒什麼交集的人,便越發注意的讓自己變成小透明瞭。
而約書亞在初時的驚愕之後,卻是反其道而行,主動站了起來。
他周邊的擁躉也習慣性的站到了他的身側以及身後。
約書亞大踏步走向了樓梯口,對著此時的達克伸出了手。
達克盯著約書亞的臉龐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半晌後確認這應該就是被特里娜的“勢”嚇壞的侯爵之子。
於是他伸手回握,說道:“約書亞·密德爾頓?”
俗話說,握手言和。
達克·迪蒙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大家握個手,互相恭維幾句,去年的事情也就揭過了。
之後無仇無怨的,舒舒服服的在這六樓坐上一會兒,再吃飯走人,豈不妙哉?
對於這種社交頻繁之地,達克·迪蒙沒有繞開走,已經是對自身定力的一種自信。
但約書亞卻面色微沉,說道:“好久不見,達克。”
“是有快一年不見了。”達克縮回手,便是徑直從其身側走過。
而緊隨其後,歐若拉和特里娜並行而至,那位堅強的女侍已經被甩到了最後面。
歐若拉將雙手垂在腹前,雖略有膽怯,但還是好奇的觀察著四周。
特里娜則全程無視周邊之人,甚至連冷眼都未瞧向約書亞。
約書亞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路邊的路燈,照亮了這三人前進的路。
當然他不可能就這麼僵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