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7 章 孕事

 完全不用隋玉回答,他陷入自娛自樂的情緒中。

 晌午,趙西平到家的頭一件事就是去找兒子,見他樂滋滋地給白蠶喂桑葉,他有些納悶。

 “這麼高興?我還以為他又要傷心好幾天。”趙西平找到隋玉。

 隋玉狡黠一笑,說:“晚上早點回來,我跟你說個喜事。”

 “跟小崽有關?”

 “算是吧。”

 “現在不能說?”

 “不能說。”隋玉搖頭。

 趙西平狐疑地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好幾圈,心思幾轉,怎麼也想不到趙小崽身上能發生什麼喜事。

 “大人,有人找。”小春紅在院外探頭,“胡監察的兒子來了,說有事找您,我看他臉色不好,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

 趙西平起身往外走,隋玉也跟出去,小崽在隔壁聽到這話,也急忙蓋上蠶箱,快步跑出去。

 “大人,出了兩件事,一是種棉人曲珠找了個放羊的活兒,她跟羊倌商量著放羊的時候,羊拉的糞歸她,她不要錢,羊倌答應了。但今天又反悔了,他反口不承認說過這話,還耍賴汙衊曲珠打傷他的羊羔,要曲珠賠他一床棉被,或是陪他睡,我今天巡看的時候遇見了。”胡安歲語速飛快地說,“還有一件事,這事比較嚴重,鬧到官府去了。種棉人杜馨蘭嫁的是本地的一個老戍卒,據她說,這個老


戍卒經常折磨她,昨夜喝了酒,又回去……”

 胡安歲未經人事,他紅著臉有些說不出口,見小崽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更不好意思複述杜馨蘭的話。

 “……我聽縣丞說是馬上風,老戍卒死床上了,但他兄弟不信,死活說是杜馨蘭害的,然後報官了。”

 “什麼是馬上風?”小崽好奇。

 “中風了。”隋玉糊弄他。

 “交給知縣大人處理,我們不插手,這事本來就是杜馨蘭和曲珠佔理。”趙西平說,“曲珠報官了嗎?”

 “沒有。”

 “你帶她去報官。”趙西平說,“杜馨蘭是在官府大牢還是在老戍卒家?”

 “仵作去驗屍了,是死於馬上風,杜馨蘭沒關押。”胡安歲過來主要是為了這事,他擔心老戍卒的兄弟會對杜馨蘭暗下毒手。

 趙西平立馬喚來駱駝,“我過去一趟,安哥兒你就不跟我跑了,留下吃飯。”

 胡安歲籲口氣

 ,有他姨爹過去,杜馨蘭保準出不了事。

 “以前類似的事多嗎?”隋玉問,“你姨爹回來不怎麼跟我講。”

 “不多,畢竟種棉人落腳在敦煌才兩個月,跟鄰里不熟,矛盾也就少。”胡安歲說,“往後類似曲珠這種事少不了……哎呀,我要進城找曲珠,帶她去報官。姨母,我不留下吃飯了,我先走了。”

 說著就要騎上毛驢跑。

 隋玉拽住他,說:“飯已經好了,你進去吃一碗,別讓肚子空著。你身子骨本就弱,可別折騰它,你要是病了,你娘要焦心死了。吃過飯你騎駱駝回城,比你的小毛驢跑的快,不會耽誤多少事。”

 廚院裡,蓋房的匠人已經在吃飯了,他們做力氣活,吃稀的不抵餓,廚娘們給他們蒸了黍米飯還烙了菜餅子,酸菜雞蛋湯更是敞開了讓他們喝。

 客舍養的雞多,這時候又沒有商隊入住,每天撿的雞蛋銷不出去,除了醃鹹蛋,就是煎炒燉湯餵給匠人。

 胡安歲拿碗舀一碗酸菜雞蛋湯,再拿個菜餅子坐下吃,他吃的急,動作卻不粗魯。

 隋玉從灶房端一碗燉排骨出來,說:“你嚐嚐,看排骨燉沒燉爛。”

 胡安歲擺手,他端碗喝下最後一口酸菜雞蛋湯,說:“夫人,我吃飽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