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骰娘你給了什麼啊！

在人偶的一次次被摧毀中，馮雪開始從最初的幾個音符，變得可以插入幾條旋律，甚至漸漸地，可以打斷對方的演奏。

直至此時，馮雪才理解了這種音樂交互的本質。

戰場上的人偶與劍氣不過是雙方節奏的載體，無論是音樂還是戰鬥本身都並非關鍵，關鍵的是雙方對於戰鬥節奏的把控。

在對方節奏銜接的位置插入自己的節奏，並打斷對方的節奏，這才是這場拉鋸戰的關鍵。

說白了，這就好像是在玩格鬥遊戲，重點不是操縱者手速有多快，角色的攻擊力有多高、大招有多麼炫酷，而在於雙方對於招式銜接的掌握，只要能夠打斷對方的節奏，就可以破壞對方的攻勢，只要能夠維持自己的節奏，就能把對方連段到死。

唯一的區別，僅僅是敲擊按鍵和轉動搖桿的動作，被替換為了一個個音符罷了。

理解了這一切，馮雪反而不急了，他只是不斷的調取自己腦海中關於各種樂器、樂理的知識，將它們與自己的演奏相互映照，然後根據對面奏響的旋律編輯出一段變奏。

即興演奏本就是一件考驗功底的行為，而馮雪的技巧，就在這樣一個手持閻魔胡的黑長直美少女的壓迫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進步。

漸漸地，馮雪甚至不需要依靠他那超常的反應速度來躲避攻擊，也不需要依靠手速來強行插入旋律，往往順著對方節奏的一個即興旋律，便能夠完美的讓小提琴與胡琴的旋律重合，然後，只要一點點小小的改編，就會輕易的帶偏對方的音符。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對方念出“仰天大笑出門去”的時候，你接一句“無人知是荔枝來”一般，只要你的銜接足夠平滑，怎麼都得讓對方平增兩級特防（寶可夢梗）。

而就在這一點點的爭奪之中，黑長直少女的琴聲越發的雜亂，越發的不成曲調，而馮雪那時不時插入的一兩個段落，卻漸漸的變成了完整的旋律。

快慢拍的切換，平滑的二段式變奏，明明只有一隻小提琴，但在指彈和弓弦的快速切換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段落感。

近戰的魔術師人偶招數華麗，張揚而迅猛，各式各樣的武技連消帶打順滑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