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多多 作品

觸手開屏~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少年懷裡的藥箱裡。




——那裡面不過是一些分類包好的草藥。




喬恩呆住。




而巴德的臉卻是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是被這臭女人耍了。




陳新月諷刺地笑了笑,學著男人剛才的話:“巴德,你手下的人無故毆打士兵,搶劫藥物,雖都是些不值錢的草藥,但我也怕壞了你的名聲。”




“今天既然你叫我一聲長官,索性我就教教你怎麼管下面的人。”




說完,她也不管巴德是什麼反應,轉頭冷聲問:




“喬恩!誰打的你?”




捲毛少年立刻一抹鼻血,爬起來,指著三角眼,忿忿開始告狀,




“他!”




一時間,所有人都面色難看地站著,卻不敢多說話,畢竟他們的隊長巴德都沒開口。




陳新月沒多廢話:“打回去!”




“是!”




喬恩放下藥箱,原本想要上手,卻又覺得自己手勁不夠大,遂脫下軍靴拿在手裡。




他的鞋底上滿是淤泥,還踩過怪物的屍體,現在是又臭又髒。




捲毛小狗含著滿口的血,忿忿上前,對著臉頰漲紅的三角眼,直接啪.啪.啪把人打成豬頭。




“你......!”




終於有個調查兵忍不住,憤怒攥拳要衝過來,但立刻被旁邊的同伴死死拉住,低聲告誡:




“這女人已經將供給站的情況上報總部,他們小隊為了斬殺王種幾乎全隊覆沒,肯定是要被上面重點關注的。現在不能動她!”




剛才那是他們以為喬恩真的監守自盜,犯了貪汙罪。所以名正言順可以把箱子搶過來。




可現在沒理了,欺負一個小兵沒什麼,動了一個剛立下大功的B級調查官可就問題大了。




巴德這時候終於笑不出來了,他眼神陰沉似水,咬牙切齒道:




“真是受教了,陳長官。”




“不客氣。”




陳新月笑著,忽然轉移了話題。




“不過這次斬殺王種我可不敢獨自居功,那是天賦者原野的功勞。所以除了總部之外,我還上報了王庭。”




說到這,她臉上的笑容擴大,




“哦對了,你沒念過什麼書,應該不知道女王陛下的放逐令只有四年期限。我算算,如果加上這次的戰功,或許不久原野就會提前官復原職。”




此話一出,巴德的臉色終於蒼白了起來。




除穢官是人類中專門斬殺王種的超強戰力,因而擁有死刑豁免權。




也就是說,對方只要有正當理由,殺人不算犯罪。




而這個正當理由的範圍可就有太大的操作空間了,因此沒人會想要去得罪一位強大的除穢官。




“巴德,給你個忠告。”




陳新月拍拍他的肩,譏諷一笑,




“以後對長官啊,還是尊重些,知道了嗎?”




“......”




巴德咬著牙,卻沒說出一個字。




做完這些,陳新月沒再管周圍人的反應,而是轉身離開。




她隨意招招手,




“喬恩,走了,去給原野長官送藥。”




“哦......哦!”




捲毛小狗後知後覺,立刻抱著藥箱屁顛兒屁顛兒跟過去。




“來了來了~”




巴德看著兩人的背影,眸底晦暗不明。直至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他才招手喊來自己的心腹,低聲道:




“立刻秘密傳訊告訴那位大人,陳新月耍了我們......等等,不,不能這麼說。”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開口繼續道:




“就說那女人把王種的屍體藏在了別的地方,原野不過是個障眼的幌子。”




“但是我們已經暴露了,只能讓別人秘密去查。要快,她已經越過總部上報王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主城派來的除穢官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是!”




腫成豬頭的三角眼男人點點頭,臉色陰狠,立刻扭頭離開。




軍靴在泥濘的小路上踩得泥點四濺。




啪——




·




啪嘰,啪嘰。




木屋內,粉色多肉在桌面上踮著兩隻髒髒腳,略顯心虛地走了過來。




大概是身體虛弱疲憊,原野這時候倒是沒有再繼續維持著之前挺拔的站姿,而是略顯慵懶地倚在桌邊。




經過一早上的趕路,他的頭髮已經幹了,此刻略顯凌亂地垂在額間,頭頂翹起了兩三根呆毛,讓原本冷峻的面容多了三分柔和。




若是再疊加上微紅的臉頰和對稱的愛心印記,或許這位冷冰冰的少年也能安上一個“可愛”的形容詞。




葉雲帆盯著他看,覺得原野這個人很神奇。




之前見的時候,對方渾身殺氣,就像一把寒光凜凜的尖刀,讓人畏懼不敢靠近。可現在忽然稍微換了個站姿,就變得像一隻睏倦犯懶的貓咪。




配上那雙異色的雙瞳,就更像了。




【真好看。】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沉默許久的小觸手們終於開始重新冒泡。




很顯然,它們除了吃之外,唯一的審美點都在面前這位冷酷少年的眼睛上。




葉雲帆也覺得很好看,可直到他發現那雙眼睛裡全部都是自己小小的粉色倒影時,忽然渾身一震。




對了,他現在在人類眼裡也屬於一種外形可愛的寵物。也代表著他們身份的不平等。




這個認知迅速讓葉雲帆重拾了危機意識,擺正心態。




不過原野並不知道葉雲帆拐了好幾個彎的思緒,他這時只是安靜注視著朝自己跑過來的“小水母”。




少年發現這小東西走路的姿勢很奇特,就像是把自己的臉捧著送過來給他似的。




有點笨笨的好笑。




少年的唇角無聲翹起一點。其實他還在發燒,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他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也許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危機四伏的生活,原野的身體誕生了一種奇特的防禦機制。一旦有人靠近,即便他的身體處於極為糟糕的情況,大腦也會立刻強制清醒過來。




所以徐柯來的時候,原野就很快就醒了。




只是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具體內容不記得是什麼,只依稀記得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