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多多 作品
第 53 章 暗流湧動
甚至現在原野還很喜歡摸它,抱它。這種溼滑柔軟的觸感竟然莫名讓他感到安心,而且愉悅。
“......?”
小章魚一臉懵逼。
原野胡思亂想?
就是一隻簡單的進化種?
短短兩句話
,信息量巨大。
也就是說剛才原野的確懷疑了他的身份,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又自己說服了自己,給他好好穿上了馬甲。
“.......”
真是,竟然莫名奇妙化險為夷了。
不過小章魚又暗自嘆了口氣,他沒敢在原野的懷裡亂動,生怕對方又開始懷疑什麼。
唉——
今晚這個覺怕是睡不好了。
同樣睡不好的,還有王女殿下。
她在隔壁的小別墅房間裡輾轉反側到凌晨,實在睡不著。
最終,她一下從床上坐起身,穿好衣服,直奔王庭。
愛爾莉塔沒有去找母親,而是跑去找大祭司。
大祭司白天在農科院,晚上會休息在王庭。
整座王庭建築非常龐大,愛爾莉塔穿過大殿,飛快跑過走廊,一層一層地往上跑。
最頂層是女王陛下的寢宮。而下面一層的角落,就是大祭司居住的地方。
那扇熟悉的大門上盤踞著藤蔓,等到愛爾莉塔跑近的時候,藤蔓遊動,接著那扇門就自動打開了。
愛爾莉塔並沒有被嚇到,對此連半點意外都沒有,似乎她已經對此很熟悉。
王女殿下直接進去。
房間內的傢俱有些復古,但大體很簡潔,木質的沙發,桌子,書架,一張平整過分的床,上面的被褥沒有一絲褶皺,彷彿從未有人在那裡睡過。
房間內側有一扇玻璃門,門後通往一個小花園。
愛爾莉塔掃視一圈,沒看見大祭司,就繼續往裡面走,拉開那扇玻璃門,進入到小花園裡。
譁——
夜來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香氣撲鼻,那一瞬間讓愛爾莉塔心中的鬱氣散了不少。
大祭司側身對著門口,他正半躺在一張藤編躺椅上,身體悠悠隨著椅子搖晃。
戴著面具的男人仰著頭,似乎是在望月亮。
愛爾莉塔也跟著望了望月亮。
還是老樣子,只是今晚不怎麼圓。
這時大祭司側過頭,無聲嘆了口氣:
“大半夜的跑過來,這是怎麼了?”
男人溫柔的嗓音散在夜風裡,彷彿帶著一種安撫的魔力,讓愛爾莉塔亂糟糟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這時,大祭司朝她伸手,輕聲喚她:
“莉塔,過來。”
王女殿下立刻就過去了,乖得像是個被喚過去的小貓。
“大祭司......”
她小步跑過去,坐到大祭司身邊的小凳子上。愛爾莉塔伸手挽住男人的胳膊,以一種很依戀的姿態靠著他。
“嗯?”
他用一個字表達了關心的詢問。
對方身上有一種植物特有的淡淡清香,讓愛爾莉塔很安心。只不過她沒有立刻說出原因,只是悶悶地回答說:
“我,我就是睡不著。”
“睡不著
啊......”
大祭司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強行要一個原因,
“那莉塔想聽什麼睡前故事嗎?”
“......不了。”
一直以來,愛爾莉塔都覺得也許大祭司就是她的父親,否則對方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從小到大,大祭司陪著她的時間比母親多了太多。
就像現在,愛爾莉塔睡不著第一時間想到來找的人是大祭司,而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以前一直覺得之所以大祭司和母親不承認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只是礙於某種政治原因。
至少,愛爾莉塔是這樣希望的,她一直都是這樣希望的。
但今天她發現不是,她的父親似乎另有其人。
而且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因為對主城有貢獻的那些人,都有記載。
只有反叛黨和暴君,寥寥數筆,甚至被隱瞞刪掉。
如果那個人真的像胡長川所說做出了那樣卓越的貢獻,怎麼會沒有被後人記載並大肆讚揚呢?
所以很可能,她的父親是個不能被提及的人,一個存在汙點的人。
她其實很想問這件事,想要知道真相,可又怕暴露胡長川,也怕得到一個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於是愛爾莉塔最終沒有問。
沉默了一會兒後,少女忽然抬頭:
“大祭司,我想看看你的臉。”
說話間,她已經伸手碰到了大祭司的面具,不過手指只是虛虛放在上面,沒有立刻拿下來,似乎是在徵求對方的同意。
“不可以的,莉塔。”
男人的聲音很無奈,卻沒有強行阻止,只是溫聲解釋,
“我很早跟你說過,這個面具不能拿下來。”
“可你說的理由我不信,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話雖這麼說,可愛爾莉塔還是放下了手。
她小的時候就問過大祭司為什麼要戴面具,為什麼不把臉露出來。
【大祭司,你能摘下面具嗎?莉塔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大祭司只是揉揉小孩的腦袋,笑著拒絕:
【不行哦,這個面具不能拿下來。】
【為什麼?】
【嗯......】
大祭司偏頭想了想,然後給出瞭解釋,
【因為我是大祭司啊,需要保持神秘,要是把面具摘下來的話,我的力量就會消失,而我也會消失的。】
【啊?!】
當時的小王女嚇壞了,她膽戰心驚守了大祭司好多天,像個小護衛似的,禁止任何人靠近大祭司的面具。
可後來隨著年歲慢慢長大,愛爾莉塔逐漸開始覺得這個解釋很像是大祭司隨口編來哄她的。
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懂事了,既然大祭司一直都戴著面具,而母親也一直默認,那麼這件事肯定是有某種重要原因的。
愛爾莉塔不
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她就逐漸放棄探究大祭司的面容了。
只是今天晚上,她忽然沒忍住。她忽然就很想看看大祭司到底長什麼樣子,想最後確認一下。
不過結果很明顯。
——果然不行。
愛爾莉塔有點失望,卻不難過,因為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
“好了,總有一天你會見到的。”
大祭司的語氣裡帶著笑,但這句話聽起來只像是隨口哄她,說話間,順帶又伸手幫少女理了理頭髮。
愛爾莉塔一路騎摩托飛奔而來,漂亮的銀髮都亂了。
這時,他用那種家長關心小孩般口吻詢問,
“聽說,你今晚帶著朋友回家吃飯了?”
“......?”
愛爾莉塔愣了愣,遲疑回答,
“也......算是朋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竟有點心虛。
她原本接近陳新月他們,是想要套取一些不那麼絕對的情報的。甚至愛爾莉塔還準備好了說辭。
比如她可是王女,隨時隨地都能見到女王,
【說不定你們苦惱了那麼久的事情,我跟母親提一句就很好解決。】
比如陳新月所關注的供給站事件,比如他們為之無奈又痛恨的撫卹金剋扣事件。
但今晚之後,愛爾莉塔忽然意識到了那段說辭的不妥,因為那些話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傲慢。
很難聽。
愛爾莉塔忽然覺得那段說辭非常難聽。她的心臟被重重撞擊了一下,竟是對自身產生了某種厭惡感。
所以她沒有直接跟陳新月他們說,也沒有直接去找母親,而是來問大祭司。
愛爾莉塔每每遇見什麼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第一個就找大祭司。
“我今天......今天聽到了一些事情。”
愛爾莉塔遲疑許久,還是跟大祭司說起了陳新月和喬恩的事情。
她跟大祭司說供給站發生的血案,說陳新月小隊幾乎全部覆滅的事,說昨天下午她偶然看見陳新月去送撫卹金,結果發現調查兵撫卹金被剋扣的事。
不過她沒說今晚陳新月的崩潰,也沒說陳新月的哭泣和狼狽。
愛爾莉塔只是問:
“大祭司,不能查處那些剋扣貪汙撫卹金的傢伙嗎?”
王女殿下到底年輕,她說起這些事情帶著一種很明顯的憤慨,
“我們不是有檢察院嗎?那些人明明犯法了!就該受到懲罰!”
“......”
大祭司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跟她解釋:
“莉塔,你知道主城現在有多少人嗎?”
“嗯,好像是八十萬?”
“差不多,不過明年大概就過百萬了,而且這只是主城的數據,不包括主城之外那些大大小小的基地,城鎮,還有一些小型的供給站。”
大祭
司的嗓音在夜色中很好聽,帶著一種讓人寧靜的魔力,
“所以這麼多的人,女王陛下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管,維持國家的運轉需要很多大臣,很多官員一同努力。這個政治管理系統就像一臺巨大無匹而複雜精密的機器,需要無數零件拼湊搭建。”
“而其中大部分的重要官員,以及大貴族,大臣,都是當初基地時代掌權者的後人。”
大祭司儘量用簡單的語言跟愛爾莉塔解釋,
“他們本身就積累了大量的資源,人脈,所以地位比一般的普通人高太多,他們是一個特殊的,比普通人更高的階級,並團團抱緊在一起共同維護自己的利益。”
“而這些人中又因為富足優渥的生活,而滋生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同時他們動動嘴就能辦到的事情,若是換作沒背景的普通官員來辦,就很難。甚至會被阻撓和迫害。”
“有句話說,水至清則無魚。莉塔,我們可以做到把所有有汙點的官員全部查處,甚至殺掉,但是我們無法保證從今往後所有的官員都是完全清廉且正義的。因為人永遠是慾望的奴隸。”
“王庭內部的腐敗事件,是多年積病,是暴君時期就遺留下來的難題。或者說,這樣的現象是人類歷史中亙古不變的永恆難題。”
“......”
愛爾莉塔啞然。
她完全沒有想過這些,甚至連大祭司的話她都聽得懵懵懂懂。
“可......可是!”
天真執拗的愛爾莉塔也有自己的堅持,
“可不能因為這個問題一直存在,一直難以解決,就不去解決!”
她的回答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天真,一種未經世事的固執。
大祭司笑了笑,點頭,
“對啊,是得解決的。就像人類會生病,一輩子的時間裡反反覆覆,總是生病,雖然最後都會好,但每一次生病也都得吃藥的。”
“!”
愛爾莉塔敏銳注意到了大祭司的態度,她想起來這段時間有很多調查軍軍官被召回主城。
她忽然眼睛一亮,急急追問,
“是母親要開始處理那些人了嗎?
說話間,她還想起了這幾天母親頻頻召見軍團長的事情。
這個時間點太巧了。
愛爾莉塔逐漸有了一些政治敏感度。
大祭司看了她良久,卻沒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
“莉塔,你想成為下一任女王嗎?”
“我......”
愛爾莉塔忽然愣住。
她每天只想著怎麼做一個能讓母親驕傲的孩子,她只想過怎麼更加靠近母親。卻沒想過要取代母親成為女王。
畢竟愛爾莉塔有自知之明,她當然不可能超過母親,甚至可能連一半都比不上。
而以後的王位繼承人,也很大程度不會是她。
大祭司揉了揉她的頭,說:
“不管你想不想,莉塔。我要告
訴你的是,成為一位君王要付出很多很多代價。而且,也需要學會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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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太軟了,這原本不是什麼壞事,但如果你想成為君王,就得把它變得硬一些,還要尖銳鋒利,把它磨成一把匕首,一把能殺人的刀。”
“......”
愛爾莉塔愣住,聲音很低,有點回避這個問題,
“我......我沒想過。而且母親是那麼強大的異變者,她的壽命比普通人更加漫長,還有很多很多時間......”
普通人和天賦者的壽命極限是一百歲,而異變者一般是一百一十歲,若是強大一些的,可以達到一百五十歲,衰老的速度也會相應變慢。
於是很多貴族就會專門抓一些汙染度低的異種植入身體,以此延長自己的壽命。
不過這種方法危險度不低,所以只有少數人使用。
不過女王陛下很顯然屬於那種超強的異變者,因此她統治主城五十多載,如今依舊算得上是年富力強的階段,因此即便愛爾莉塔資質不佳,也沒人催促女王要考慮繼承人的問題。
王女殿下想了許久,又問:
“大祭司,那如果我要變得心硬的話,怎樣算是心硬呢?”
“你之前說,那個陳新月為了完成任務,小隊的隊員幾乎都犧牲了?”
“嗯。”
愛爾莉塔點頭,不明白大祭司說這個做什麼。
“那些犧牲是必然的。”
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
“因為那位陳隊長,是女王陛下親自挑中的人。”
“誒?”
愛爾莉塔沒明白。
大祭司慢慢跟她解釋:
“女王陛下早就察覺到了無盡之海的異樣,但她已經不信任駐紮在附近的調查軍,所以特地從東部軍團調了陳新月的小隊去。”
“因為她勇敢,實力強大,機智敏銳,有原則,肯為了堅守原則而反抗強權,所以她是最適合的人。”
“這份任務很兇險,九死一生。所以發出那份調令之前,女王陛下就已經預測到了那支小隊很可能全軍覆滅。”
“.......”
愛爾莉塔猛地睜大了眼睛。
她記得喬恩說過的那份神秘調令,當時喬恩還說,要是他們小隊沒有接到那份命令就好了。
不然,他們原本是收穫滿滿,回到主城後把那些管制藥劑上交,再賣掉一些物資,能夠換得很多貢獻點。
兩年沒回家的王遠可以回去看看母親,其他的隊員可以帶著家人搬到距離主城更近一些的地方。
而陳隊長的退休計劃也可以更近一步實施,比如買一個外城的小房子。
一切都很好,非常好。
但是那份調令直接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她的母親間接造成了陳新月小隊的覆滅。
而第一次見到陳新月的時候,愛爾莉塔還
()聽那位優秀的調查官大肆誇讚崇拜女王陛下。
咔——
愛爾莉塔的世界觀出現了一絲裂痕。
這就是女王需要做到的心硬嗎?
這就是把柔軟的心變成鋒利的刀之後的樣子嗎?
“我......母親......母親她......”
愛爾莉塔說不出話。
她忽然覺得有點冷,也忽然對陳新月他們產生了一種莫大的愧疚,就好像是她自己用鋒利的屠刀傷害了他們。
“莉塔。”
大祭司輕輕摸著她的頭,
“我知道你一直想成為一個令陛下感到驕傲的孩子,但是她不教你,不讓你接觸政治,不將你培養成繼承人,這一切所有的原因,只是她希望你能夠快樂。”
愛爾莉塔是一個普通人,不用像異變者一樣擔心某天汙染加重而變成異種,也不用像天賦者一樣承擔起守護主城的重任。
足夠的物質金錢財富,足夠尊崇的地位,以及永遠天真單純的心,這些就足夠讓愛爾莉塔快樂一輩子。
因為人類的痛苦,除開肉/體,大部分都來源於三觀,來自於心靈深處。
就好像善良的人更容易共情他人的悲慘。
比如現在,愛爾莉塔依舊是地位尊崇的王女殿下,她有足夠的財富,有女王和大祭司兩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守護著。
但此時此刻,她聽完陳新月的事情,依舊感到難過,內疚,甚至痛苦。
可愛爾莉塔覺得,她這份淺薄的內疚完全比不上陳新月。反而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很虛偽。
“我.....我要回去睡了。”
這是王女第一次沒有在大祭司這裡得到安慰,反而更加難受。
“嗯。”
大祭司點頭,沒有挽留。
愛爾莉塔沒有再回那棟小別墅,她覺得自己暫時沒有辦法面對陳新月和喬恩他們,所以她回了王庭內那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大祭司看著愛爾莉塔離開,接著,他拿起桌上的個人終端,點開趙凡的短信。
[趙凡:關於房子清理的解釋短信已經發過去了。另,該抓的人,現在已經全部緝拿完畢,明日伊芙瑞爾就會開始逐個審問。]
大祭司看了一眼,關掉,把個人終端放在旁邊。
男人繼續半躺在搖椅上,仰頭看月亮,半晌後,他幽幽嘆了口氣——
嗯,還是不夠圓啊。
·
翌日。
一輛豪華悍馬飛速開進內城。
傅世新臉色發白,就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怪物在後面追似的。
最糟糕的情況果然出現了,他今早收到了副官的秘密傳訊,說已經有檢察官去了他的駐紮地,開始清查他的個人財物狀況。
前好幾年就有傳聞說,女王陛下要肅清內政,但是一直遲遲沒有動靜,所有人也都當是個謠言。
最近樂園出了事,反叛黨冒頭,大家也
都以為女王陛下的重點會放在剷除反叛黨餘孽上面,可誰也沒想到,她竟是毫無徵兆地突然拿調查軍團開刀。
哧——
車子停在一棟豪華的庭院別墅前,傅世新拎著一個精緻的金屬手提箱下車。
這片高級別墅區是有嚴格門禁的,傅世新昨天到處託關係送禮,才拿到了一份臨時出入證。
他腳步急促,飛速叩響房門。
昨晚傅世新給那位發了一夜的短信,還打了通訊,對方都沒接。
傅世新可是知道自己這官是怎麼升的,也知道自己賬戶上那一連串的零又是怎麼來的。
這種時候他太清楚自己已經大難臨頭,只能最後放手一搏。
叮咚叮咚——
門鈴急促摁響。
開門的是一個保姆阿姨。
“您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找李主任。”
傅世新滿頭大汗,竟是不管不顧直接提著東西衝了進去。
“李主任!李主任?!”
“誒誒誒!你怎麼亂闖!”
保姆被嚇了一跳,趕緊追上來攔他。
傅世新是異變者,人高馬大,幾個大步就直接進到了裡面,保姆竟然一時沒追上。
不過傅世新一進到正廳,就見一個跟李主任模樣相似的年輕人正在桌上吃飯。
對方手臂打著石膏,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這正是之前在進化種管理局被原野打斷手臂的那位李組長。
——李威。
他先是被原野打斷了手,又被王女殿下停了職,所以不得不回家修養。
而他的父親,就是王庭財政部下面,管理調查軍團撫卹金撥款的主任。
“誒!這位,這位就是李主任家的公子吧。”
傅世新立刻自然湊上前。李威很不耐煩,
“你是誰?怎麼亂闖我家?”
“我啊,我是小傅,之前受過李主任一些提攜。”
他把那個金屬手提箱放在桌上,打開,裡面是滿滿的一箱珍貴藥劑,
“我聽說您受傷了,這不,剛好啊下面人搜尋淪陷區得到了一批基因修復劑。”
保姆見李威和這個陌生男人已經搭上了話,猶豫片刻,還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