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芬 作品

第209章 慾望遊輪(完) “再見。”……

    “外面鎖的?”懷姣感到奇怪,“那他們自己怎麼出去?”

    他說完又自己想到什麼,抬起頭,快速和兩人對視一眼——

    “安全通道?”

    ……

    和普通劇院一樣,普麗達號皇家劇院的安全出口,設立在與大門對立的另外一邊,舞臺的正後方。

    哪怕場內全部斷電的情況下,他們要想橫穿劇院大廳,找到舞臺正後方的安全出口,其實也並不簡單。

    特別是從外面緊鎖的劇院大門,和僅留的唯一通道,還意外地向他們暴露出了另一層黑暗真相。

    “什麼遊戲,”伊乘風冷笑,“這群畜生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出去。”

    作為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只在一種情況下會用到。

    在欣賞完他們狗一樣的求生表演後,在最後獲勝的玩家們以為可以活下來的時候。

    他們再輕鬆一把火,點燃這裡。

    遊輪上健全的消防安全系統,並不會真的讓火勢蔓延出去。

    但足夠讓困在裡面的人,真正痛苦,真正絕望。

    懷姣簡直感到惡寒。

    他進入遊戲這麼久,從未像此時一般,感受到這般毫無理由、毫無底線的惡。

    甚至這樣的事,還不止發生過一次。

    這樣一輪接一輪的通關遊戲,已經存在不知道多久了。

    也許普麗達號這艘豪華客輪,在建造初始,也單純只是為了給遊戲方提供最終的遊戲場地而存在。

    ——媽的,好想讓這群畜生跟他們的破船一起沉了

    ——最好再體會一下他們自己的設定的那些遊戲結局

    懷姣難得跟彈幕裡的人同頻,在這場荒誕的遊戲裡,他第一次想要惡有惡報。

    ……

    而就在三人沉默著,思考如何規劃逃跑路線時。

    他們許久未注意到的舞臺上,已經發生鉅變。

    起先他們是聽到一聲槍響,密閉且黑暗的空間門裡,雙管獵槍巨大的火力,幾乎在開槍的瞬間門,槍口的火光就將整個劇院都照亮了一瞬。

    三人猛地回過頭,隨著觀眾廳裡驟然響起的刺耳尖叫——

    舞臺上,有人拿著獵槍,再次朝臺下開了一槍。

    “不是季池他們。”伊乘風壓低聲音道,“前面我們跑的時候,已經有人去拿槍了。”

    伊乘風在微弱光線下,看清了對方的臉,他當時顧不上那麼多,只想快速帶走懷姣。

    此時場上發生的變化已經影響到他們了。

    懷姣在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的黑暗裡,有些緊張地望向臺上,他只看到一道稍顯清瘦的剪影。

    就在他們還在暗處觀察時,斷電已久的劇院裡,突然又是一陣燈光閃爍。

    接著,全場恢復明亮。

    已經適應昏暗環境的眼睛,被驟然亮起的刺眼燈光晃得閉了閉。

    懷姣再睜開眼,總算看清了場內的情況。

    舞臺上的場面與先前徹底發生轉變,拿著獵槍的人,由季池那群衣著華貴的富一代,變為了渾身狼狽的遊戲玩家。

    他們有些人的衣褲都是髒的,血汙、體/液,混成一團。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在剛才那樣緊急的情況下,甚至比幾個養尊處優的年輕公子哥反應還要快。

    他們第一時間門就奪回了主動權。

    懷姣看向臺下,剛才那兩聲槍聲,打向的是觀眾席的前排中心。

    那裡倒著兩個人,系統馬賽克下懷姣並不能看清死去的是誰,但從臺上拿著槍的玩家表情中,能猜到一一。

    對方也看到了大門邊的懷姣他們,只並沒有多說什麼。

    視線交錯中,彼此都明白了相互的態度。

    伊乘風乾脆帶著懷姣他們,走回臺上,“大門鎖了,只能從安全通道走。”

    伊乘風想了想,直接道:“他們打算遊戲之後直接點了這兒,不留活口。”

    臺上拿著槍的幾名玩家,哪怕已經見識過這群畜生的手段,在聽到這段時,仍是忍不住膽寒地牙關顫了顫,“畜生、披人皮的畜生……”

    他們除了這樣罵,好像再想不出其他更惡劣的形容詞。

    “你們打算怎麼辦。”

    臺下,某個打算偷偷逃跑的觀眾,讓眼尖的玩家發現。玩家抬起槍,學著之前那兩個富一代一樣,快速拉栓上膛,直接朝那邊打了一槍。

    紅紅白白,迸裂的漿液,濺射到劇院白色的牆壁上,和過道旁穿著得體的觀眾頭頂。

    他們嚇得驚叫,下一秒,卻又被偏移的槍口駭得面色慘白,猛然噤聲。

    “以牙還牙。”

    懷姣聽到領頭的秀氣男人,這樣道。

    ……

    實際上,稍微存有一些人性的正常人,都無法在同類的痛哭流涕、甚至跪地求饒下,做出什麼殘忍的事。

    但如果對方是畜生的話,下手又要容易得多。

    同一個位置,同樣的角度。

    懷姣站在伊乘風和霍司身後,眼看著舞臺中心的季池,細碎的髮絲凌亂搭在額前,神情狼狽,卻強作鎮定地筆直站在那兒。

    在他腳邊,他原本的那些個好友,除去個別兩個跟他一樣沒來得及親自動手的人,其他全都如同一灘爛肉般,七零八落地碎裂在地上。

    就是七零八落。

    足以獵殺棕熊的長管霰彈槍,從口腔上顎,刮擦著粘膜,插入他們的喉管中。

    他們膽小到甚至還沒能等到崩碎身體的粗口徑子彈。

    強烈的恐懼感,就讓他們如同先前自己嫌惡的那樣,並著膝蓋,醜態百出地溼了褲子。

    “不要……對不起……”一模一樣的求饒臺詞。

    連慘白的臉色,害怕到抽搐的面部神經,都能一一重合。

    “好惡心。”

    玩家面無表情,說:“原來你們也會憋不住。”

    “那為什麼要叫我們‘忍住’呢。”

    後面的場景懷姣根本沒有去看。

    滿屏的馬賽克,讓他實在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臺上除了他們個玩家,最後近乎只剩下季池一人。和一個身份尷尬,自覺站到懷姣旁邊的江薄一。

    “我不會讓你也這麼簡單的結束。”身材瘦弱的玩家,對著季池道。

    “你們給我們安排的第一輪是什麼?火災嗎?”

    那名玩家不知道為什麼,視線突然移向懷姣,看了一眼,然後道:“這種死法很適合你這張人模狗樣的臉。”

    懷姣被對方看得愣了愣,反應了兩秒,才認出對方是先前被那群富一代提溜著扔到他腿邊,作為威脅籌碼的倒黴玩家。

    “多謝你給我的機會,讓我能夠活下來。”

    “但是我們這邊不需要犧牲,更沒人拯救你。”

    “哈。”似乎已經猜到自己沒有活路的季池,聽到這話後,反而表情怪異地笑出一聲,“你現在倒是裝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