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番外·聖迪辛拉馬戲團一 Wonderful reunion……
格紋的短褲縮到腿根,露出一雙細白、曲折的小腿,膝彎深陷在床被裡。
他膝蓋痠軟,因為害怕,連小腿肚也在發著抖。
而他的身後,惡劣,又面無表情的大魔術師joker,那雙精巧絕倫的手,正把玩著一隻剛剛拆開的四方塑料袋。
懷姣認識這個東西。
這讓他感到愈加的驚悚。
汽車旅館床頭的劣質膠圈,輕掛在joker的指尖。
男人骨骼鋒利的眉梢高挑,抬眸,就對上了鏡子裡懷姣的視線。
懷姣的目光定定落在他的手上,油脂裹覆著男人的指尖,在他指背繁複紋身上,覆上了一層黏膩的油膜。
joker同樣在看著他,捲起的橡膠邊緣勾在手指上,被另一隻食指輕鬆拉開,當著懷姣的面,彈飛。
失去彈性的橡膠隔膜像被使用過一般,蜷縮在地毯上。
懷姣嚇得肩膀一聳。
男人和鏡子裡的懷姣對視,眉眼猝然彎了彎。
“我想我們的第一次,並不需要這些。”
這是今晚,除了小巷裡那句聽不出語義的“美妙的重逢”之後,joker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垂下眼皮,目光落在懷姣翹起的短褲邊,沒什麼表情的,動了動唇角。
好像眼前人的恐懼,勾不起他的任何情緒。
懷姣已經快要被嚇懵了,他從沒有遭遇過這樣直白露骨的恐嚇手段,哪怕joker實際上還並沒對他做些什麼。
但懷姣不是白痴,他知道眼前情景,眼下氣氛,即將發生什麼。
joker的手指,已經落在他的大腿上。
懷姣嚇得不輕,驚懼之下,膝蓋一軟,身體直溜溜往旁邊塌去。
下一刻卻又被捉著大腿,強硬擺回原位。
身後男人衣衫鬆散,微弓著背,綢緞襯衫上的扣子,解到胸前,掉出了一串銀色的項鍊。
冷冰冰的金屬,淺淡到近乎白金的細碎髮絲,同時輕掃著懷姣發顫的脊背。
他毫無溫度的吻落在懷姣的後頸,眼睫翕動間,手下的短褲被剝落,掉落在膝彎。
懷姣感覺到了難堪,和清晰的涼意。
這讓他再也忍不住,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喉嚨裡也摻雜哭腔。
“joker,不要這樣……”
沒有人回答他。
他的頭顱被再次摁了下去。
在極端的驚懼中,他倏然想起今晚自己甚至沒有看清過joker的臉。
他混亂害怕到甚至也注意不到身後的人此刻是怎樣的表情,他只知道自己衣不蔽體,膝彎打顫地跪伏在汽車旅館的床上,正在經歷一場恐嚇。
八月底悶燥的天氣,懷姣的面頰陷在在蓬鬆的枕頭裡,呼出的氣體混合眼淚,將布料洇溼,悶得他鼻尖面額都潮紅不堪。
他喘不上氣,感覺自己好像快要呼吸不過來。
更恐懼於下一秒即將到來的痛楚。
可是疼痛沒有降臨。
有人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冰冷手掌卻穿過窒悶的枕頭縫隙,略微抬高了他的臉。
“呼吸。”
髮絲也洩氣一般,垂落在他的頸邊。
懷姣被joker從後面密不透風地抱著,他們看不見彼此,只四肢糾纏,深陷在床被裡。
耳邊有模糊濡溼的眼睫,有劇烈跳動的心臟。
更清晰的,還有裹挾澀意的那句:
“你去了哪裡。”
“告訴我。”
“在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有沒有像和我一樣。”
“遇到了精彩的故事,認識了輕易愛上你的人。”
那隻手從後面掐住懷姣埋藏在床被中的頭頸,轉過來。
臉側的被子是悶溼的,懷姣在這片潮熱裡,終於從粘溼的睫毛中,抬起眼眸,第一次,看清了joker的臉。
詭譎慘白的底妝,以及濃烈的擴散的油彩。
像暈開的黑色眼淚。
直直墜落在他的面頰。
“或者已經完全忘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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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有想過要做到底,他的愛是嫉妒,佔有慾,恨,和想念。
他準備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教訓,但卻更害怕懷姣的眼淚。
所以只能自己窩囊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