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生 作品
第九十七章
要依著赫連容的玩法,總有一天,驚蟄會精盡人亡!
赫連容似乎看出驚蟄的顧慮,貼著驚蟄的耳根輕聲說道:“我也能讓你不洩出來,同樣快樂。”
驚蟄意動一瞬,然後在心裡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意個什麼動?
他要是真的聽赫連容的話,保準把自己賠進去。
這男人變態得很,就喜歡看著他在欲|望裡掙扎的模樣,這扭曲的控制慾真是到了哪裡都沒變。
…
春日未過,定國公府上,就鬧了個人仰馬翻。除了陳少康茫然且狂喜,其他人都是慌張不安。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今日朝廷下達那一批的調令裡面,居然還包括了陳少康。
而且他被調動的方向,正正是他們最不願意他前往的。
陳少康沒想到,苦等數年,這還沒使勁,他就已經得了這意外之喜。府上其餘人等,一個個皆是激烈反對的態度,老夫人都險些暈了過去。
陳正康看著陳少康樂不可支的模樣,抓著他的肩膀問道:“少康,你到底做了什麼?”
陳少康收斂了笑意,無奈看著世子大哥:“哥,你說什麼呢?我要是有這個能耐,能困在京城中這麼久嗎?”
定國公陳東俊氣得心肝疼,捂著心口說道:“你不能?之前差點偷跑
()出城去的人,不是你,又是誰?”
陳少康:“那不是沒成嘛。”
陳東俊怒視他一眼,世子也很頭疼,不過還是轉而勸慰定國公:“父親,此事已定,調令下來,不能再改。如果真的要送少康去,那趁此時機,還能活動活動。”
陳東俊冷靜下來,“你說的是。”就算能參軍,可到底是文官還是武職,這還有得分說。
陳少康臉色微變:“父親,大哥,你們要做什麼?”
陳東俊怒視他,厲聲說道:“在我們回來前,休想踏出定國公府半步!”
他氣得甩袖離去,陳正康只來得及叮囑他幾l句,就隨著定國公匆匆離去,見父兄兩人離開,陳少康先前的喜悅消失不少。
“郎君何必這般執意,以府上的底蘊,就算這輩子不上戰場,也能吃穿不愁。”書墨上前來,嘆息著說道,“老夫人和夫人,現在正在以淚洗面呢。”
陳少康一想起這個就心裡堵,他揹著手來回踱步。
“父親膝下,縱是沒了我,還有大哥。我不可能與大哥爭這份家產,但我也知道,大哥愛我護我,這輩子都不會短了我的吃穿,但我怎可一輩子都依賴他人?”
陳少康心頭,也憋著一團火。
定國公府是陳正康的,他不會與兄長爭奪,可他也想靠自己掙出一份家業。
陳少康雖通文學,然而不是擅長科考的人,但在習武上卻有幾l分天賦,不論刀槍棍法,上手便來,定國公都說他承襲祖父的天賦,這才能有這般身手。既然他有這樣的本事,那想為自己博一番,也並非大錯。
若要叫他在京城困上數十年,陳少康一想到那日子,都是無望。
待到晚上,定國公與世子回來時,臉色雖不好看,但也沒了之前的暴怒。
陳少康的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不過定國公還是找了從前的人脈,將陳少康送到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上。
陳少康對此沒有意見,在被老夫人與夫人的眼淚接連沖刷下,他覺得自己能出去已經不錯,比起之前計劃的要好上許多。
不過……
他現在這麼一走,就有兩個問題。
陳少康前頭剛讓人去同州,的確在府城找到了岑良。岑良和柳氏,正在張家鏢局暫住,似乎與那鏢局之人是舊相識。
人能找到,就好辦許多。
陳少康就算離去,也能讓人在私下照顧打點她們。
但另一個問題是,前些天陳少康沒能在月明樓前攔截住岑文經,眼下他又要離開,下一次再見不知會是何時。
陳少康肯定沒法在離京前,將這件事告知岑文經,也不知何時,他才能再回到京城,難道要與柳氏岑良說?
思忖片刻,陳少康還是搖頭。
此事要是交給岑文經,他有心去查,肯定要比柳氏岑良兩個弱女子來得輕鬆。再加上,陳少康一直有種隱隱的感覺,彷彿意識裡的深處一直在警告著他不要妄動。
彷彿做錯了什麼
,會有性命之憂。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陳少康莫名不敢亂來。
一想到這,陳少康也只覺得有點好笑,他現在又不是在戰場上,不過是為了喜歡的姑娘探查家事,又怎麼會禍及性命?
一想到這,陳少康就晃動了下頭,決意辦起來。
不管是岑良那,還是岑文經這,他都得做足準備。趁著他還沒有離開京城前,陳少康都得辦好。
岑良那頭,自不消說,陳少康花了不少時間打點,而岑文經這頭,陳少康則是親自去了一趟容府。
是了,岑文經出宮落腳的地方,是容府,這不是非常之意外的事。
陳少康原本是打著,要給岑文經留一封信的主意,這信還是他親自送過去的,等岑文經出宮來容府落腳,應當就能收到。
誰曾想,陳少康在容府外拍門許久,始終沒見人出來。
就連他身後的書童都勸說了幾l番,可能人不在這。
奇怪,難道岑文經不在這的時候,這府上連一個留守的人都沒有嗎?還是說,他們都查錯了?岑文經並不是住在容府?
陳少康蹙眉,離開時,腰間的香囊掉了,他彎腰下來撿的時候,懷中揣著的書信也跟著掉落下來。
他順手要撿起來,就見一條白狗飛速衝了過來,把陳少康嚇了一跳。他的動作微頓,小白狗就低頭咬住那封信,甩著尾巴跑了。
……哈?
陳少康的動作快過意識,在那條小狗搶走了書信時,幾l步跟了上去。那條小狗跑起來雖然快,不過陳少康本來就身體輕快,更是個練家子,險些就要抓住它。
說是險些,是因為這條小白狗一見不對,甩著尾巴一個閃身就往牆壁撞去。
這把陳少康唬得一愣,以為這小狗自尋死路,卻沒想到一個閃神,這狗不見了!
陳少康蹲下來,這才發現,在這牆根底下,凹陷著一個牆洞,剛才這條小狗就是從這裡鑽進去的。
他無奈,抬頭打量著這牆。
這……是容府內?
陳少康有點頭疼,那信的內容,還真不好丟。要是被別人看到,說不定要耽誤事。
他在書信裡雖寫得不夠詳細,卻也提及到了柳氏和岑良現在的住處,如果被岑文經之外的人看了去,難免會找上門。
人心莫測,要是能控制住岑文經的家人,誰知道能撈到多少好處?
陳少康不能打包票她們就一定是岑文經的家人,可要是無端暴露她們,這也不是好事。
奈何這條小狗,進去後就在牆內得意地嗷嗚嗷嗚,真是條壞狗。
得虧這是容府內。
陳少康思索了片刻,還是撐著膝蓋起來,罷了,不過一封書信,丟在容府內也比其他地方好。他回去要寫多少,就有多少。
他想到這裡,就帶著人先行離去。
容府內,於管事找到了正在挖坑的小狗,它正興奮地甩著尾巴,也不知道在樂什麼。
一見
到於管事,小狗就非常機智地趴在坑上,不肯給於管事看。
於管事:“我才剛剛給你洗完!”這上哪又弄的這麼一身髒兮兮的?
這小狗賤兮兮得很,把容府當成自己家,整日悠哉得要命,時不時還從狗洞溜出去耍。
於管事蹲下來,撓著小狗的下巴。
小狗被摸得舒服,尾巴甩得更快,弄起的灰塵讓於管事咳嗽了幾l聲,也跟著灰頭土臉。
陳少康這人敏銳,還很有毅力,三番兩次試圖找到岑文經的事,已經觸犯到了景元帝的底線。
景元帝迄今能容下他的性命,簡直是奇蹟,但奇蹟可多不可再,今日陳少康又找上容府的行為,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於管事垂下頭,盯著小狗尾巴。他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是定國公府的人能明白過來,那就再好不過。”
不然,死的可不只是陳少康。
一門心思惦記著岑文經這事的陳少康剛回到定國公府,就發現父兄都在家裡等他。
陳正康:“你去哪了?”
陳少康本能不想讓家裡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含糊地說道:“去了月明樓坐坐,臨走前和幾l個朋友再敘敘舊。”
奇怪的是,他這麼說完後,陳正康只是定定看著他,居然還沒多問,就饒過他。
陳少康離開書房時,人都有些恍惚,這就解決了?
父親甚至都沒問上一句。
待陳少康離開書房後,陳正康這才對陳東俊說道:“父親,立刻把他送走。”陳少康在騙他們,今日他根本就沒去月明樓,而是去了容府!
原本還在心焦陳少康離京之事的兩人,如今態度卻是截然不同,恨不得立刻把陳少康送走。
今日陳正康有事外出,遇到幾l個友人,談笑間,忽而有人低聲問起陳正康,說他家中幼弟是不是知道許多關於那岑文經的事?
事關陳少康,陳正康自然警惕,便說沒有。
那友人稀罕道,有人見過陳少康一直在四處打聽,還以為他知之甚詳。
陳正康一聽這話,心跳如雷,面上卻是沉穩將人打發,待回家後,立刻傳令陳少康身邊的人,將他最近所作所為一一道來。
陳少康查人,用的不完全是自家府上的人,饒是如此,已經有清晰的脈絡。
陳少康的確是在暗查岑文經的事。
陳正康倒抽口涼氣,意識到不對。
陳少康參軍的事不對,這流言也不對,他莫名感覺到了危險。
“父親,連夜送少康出城。”陳正康果斷說道,“不能再等。”
陳東俊雖沒有陳正康這種預見,不過他常年浸在官場,對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他聽得陳正康的話,卻是聲音幽幽:“這或許,是陛下的敲打。”
一頭心思在岑文經的身上打,定是觸犯了陛下。
只是他們之前愚鈍,竟是沒看出來,還任著今日陳少康又去容府,一想到此事,
兩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陳東俊:“正康,你與少康同去,盯著他,天黑前必須啟程。”
陳正康頷首,大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