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生 作品
第九十八章
見驚蟄無比羞恥,心神不寧,赫連容這才取了毯子蓋在驚蟄的膝蓋上,好歹擋住這身體的異樣。
可驚蟄根本安心不下來。
“先吃飯。”赫連容道,“你一日不曾進食。”
“一日?”
驚蟄這才想起來,他們的確弄到了晚上,沐浴後,赫連容似乎是叫過他幾次,可那個時候驚蟄累得不行,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來吃東西,直接就睡死過去。
一被赫連容提醒,驚蟄只覺得腹中飢餓,連連打鼓。可他的手,還是沒什麼力氣,抬起來就發顫。
赫連容就一口一口給他餵食。
驚蟄靠在他的懷裡,背後微涼的布料,磨蹭得驚蟄羞恥得要命,耳根到現在都是紅的。
“我們都是一道……為什麼我這麼累,你一點都沒變化?”
驚蟄費力地抱怨,哪有這樣的?()
赫連容停住動作,沉吟片刻,低頭看著驚蟄:你在我身上留下無數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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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並不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那些痕跡非常鮮明,如同一道道印章。
赫連容很喜歡。
抓痕?
驚蟄懵了會,眼前一閃而過某些綺麗的畫面,他登時連肩膀的皮膚都羞紅起來,踩在赫連容腳背上的腳趾也尷尬地動來動去。
“我說的是,別的,不是這個……”
驚蟄已經吃了個半飽,再多的也不想吃,赫連容就索性放下碗勺,淡聲說道:“你的身體雖常年勞作,到底沒有仔細操|練過,筋骨太緊,分不開。”
赫連容分明在說正事,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字句吐露出來,驚蟄怪是坐立不安。
“是你太過分。”他咬牙,“常人誰能擺出那種姿勢?”
什麼穩坐蓮花那種鬼姿勢就算了,可是側身趴著又是什麼東西?
他的大|腿根都要被扯散了!
赫連容淡定得很:“你要跟武師傅多練練。”
驚蟄:“為了讓你更容易幹?”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回懟,懟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他沒回頭,就也沒看到赫連容微微勾起的嘴角。
他平靜說道:“嗯,這也是原因之一。”帶著隱隱的笑意,赫連容環抱住驚蟄。
微涼的布料摩擦著,驚蟄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
“讓武師傅多操|練些時日,你的筋骨活動開,往後就算遇到事,好歹能夠逃命。”
赫連容抱得有點緊,驚蟄喘不過氣,抬手掰了掰,雖沒什麼力氣,但還是讓男人鬆開了些。
“以我這歲數,能練的,也就這逃命的技巧。”驚蟄倒是知道這點,但還是咬牙切齒,“這不是你掰我筋骨的理由。”
他這倒黴的身體。
尤其他這沒衣服的,坐在這明亮的屋內,哪裡都不得勁。
“做什麼不給我衣服穿?”
赫連容:“你更喜歡鎖鏈?”
驚蟄打了個激靈,身體一動,就想從赫連容身上下來,不過男人的力氣抱緊,根本滑不下去。
“不行。”驚蟄齜牙咧嘴,動作一大,就會立刻提醒他那些酸脹的地方,“你栓狗呢?”
他聽到赫連容低低的笑聲。
從與他背脊相貼著的胸膛傳來,帶著麻麻的感覺。
“拴住你,將你囚禁起來,藏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只能見到我,再沒有外人的干擾,這樣不好嗎?”優雅的,絲滑的聲音在驚蟄的耳邊響起,帶著幾分蠱惑的曖|昧,“驚蟄,只有我們兩個,再沒有其他人,我們永遠都在一處?”
驚蟄的身體哆嗦著。
這都要怪赫連容藏在毛毯下的手。
他猛地按住,面紅耳赤地說道:“別弄了,不行的。”
昨天那麼多次,現在還能起
()來才奇怪(),就算真正意義上剛開葷?()?[(),也沒這麼強買強賣吃那麼多次吧?
他早晚腦子都洩個乾淨。
驚蟄拼命嚥著喉嚨,壓下那種怪異的輕|顫,這才開口說話:“不可能只有我們兩個,就算你給我囚禁起來,定然還有伺候的宮人,還有人端茶送水,洗衣做飯,怎麼可能真的只有咱倆?”他已經是滿口胡說,就為了打散赫連容帶來的那種誘|惑。
這男人對他來說真是個詛咒。
不管是臉龐,還是這聲音,亦或是曖|昧的字句,都極其容易動搖他的理智。
哪怕知道那是深淵。
驚蟄仰頭,靠著赫連容的肩膀,抬手抓住他的頭髮,往下壓了壓,兩人就這麼無聲親吻起來。
過了好一會,驚蟄茫然後退,盯著赫連容溼|潤的嘴唇,突然明悟過來。
“你,你不給我衣服穿,是為了將我囚在這裡?”
這和鎖鏈比起來,何嘗不是異曲同工之妙?
沒有衣服,就算驚蟄再怎麼想跑路,都不可能赤身裸|體離開,他的羞恥心不許他這麼做。哪怕現在,他的身體都一直緊繃著,帶著某種無法控制的僵硬。
赫連容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咬住驚蟄的肩膀,漫不經心地舔|舐過細膩的皮肉。
驚蟄幾乎咬碎了牙,果真如此!
…
赫連容這個殺千刀的,在接下來還真的沒給驚蟄任何遮蔽的衣物,且因為驚蟄手腳發軟,根本無力行走,到哪都是被他抱著,讓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碎掉滿地。
驚蟄對自己光著,赫連容穿著的情形非常不滿。
赫連容利索得很,也將衣服扒了,驚蟄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身上的抓痕,再看到那龐然大物,臊得要命,慌忙讓人將衣服又穿上。
這男人能不要臉皮到處走,驚蟄可真是學不會真沒皮沒臉的。
許是這樣,才叫他屢屢吃虧。
只這羞恥心到底讓驚蟄遭不住,除了必要,他再不下榻。就這麼趴在寢宮內養了一日多,驚蟄的身體總算恢復了些。
赫連容除了偶爾處理事務外,一直都陪著驚蟄,他都好奇這哪來的時間。往常總能看到他一日裡,有許多時辰都在處理公務。且除了赫連容外,整個乾明宮靜悄悄的,就好像沒有其他人在。
驚蟄只感到奇怪,不由得抓著系統嘮叨。
“他不會還打著什麼主意吧?”
赫連容剛開葷,一時上頭也是有的,只是這後遺症也太漫長,這都一日過去,也沒見男人打算放他出去。
驚蟄倒也不著急出去。
就是覺得奇怪。
這種沒著沒落的感覺,比什麼都可怕。
【閨房情趣,系統無法理解。】
驚蟄低低罵了一句,什麼情趣?分明是赫連容的臉皮太厚。他要是能和赫連容一樣厚臉皮,能甩著那物到處亂走,他早就翻|牆跑了。
從系統這玩意身上,也別想得出個什麼好建議,它
()只會給出呆板的回答。
驚蟄跟它聊起任務。
“你這任務,是讓殺了牟桂明?他雖然很光鮮亮麗,但也只是擺在明面上的棋子,動他有什麼用?”
石黎已經將驚蟄要的東西查得差不多,事關這牟桂明的來龍去脈,以及這些年他做過的事蹟。
這牟桂明身後,一定還有幕後者。不過此人長袖善舞,也非常人。
【沒有足夠數據,系統無法判斷。】
驚蟄嫌棄地說道:“要什麼不會什麼,排不上用場。”
【宿主可以直接讓系統查看牟桂明的資料。】
系統這聽起來,像是在給自己爭辯。
這好像它還是有點用。
是了,其實驚蟄根本不必要通過石黎,就能夠查到牟桂明的消息,但許多事情,他還是交給石黎去做。
石黎說,驚蟄是他的主人。
可是石黎到底還是暗衛。
就算他身手厲害,但他要查探這些,必定還是得經過赫連容的人手。
只要一動,驚蟄所欲所求,都會攤開擺在赫連容的跟前。
……所以,驚蟄是故意的。
不管是出宮去見牟桂明也好,讓石黎去查他也好,驚蟄都做得毫無遮掩。
赫連容知道他身上的怪異。
系統說,他沒有在赫連容身上鑽太多空子。
男人道,那些都是出自本心。
驚蟄閉了閉眼,有些事情既已經無處可藏,那又何必遮遮掩掩?
驚蟄心思不定,差點沒啃了自己的手指,刺痛了下回過神來,盯著自己的手掌看。
那些奇怪的紅痕,就連手指也有。
不過,早在他醒來前,赫連容就給他上過藥,這一兩天來都是如此。也不知道這是從哪裡搜刮出來的好藥,效果真是一流。
那些奇怪斑駁的痕跡,很快就在藥膏的效用下消退,就算是咬傷也幾乎……
等下,這藥膏!
驚蟄驀然想起什麼。
難道,赫連容就是靠著這玩意,才得以掩藏夜半留下來的痕跡?不然要是真的像男人說的那樣,就算被折騰的時候不知情,那怎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也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一想到這個,驚蟄就氣得牙狠狠。
要不是下午赫連容出去,驚蟄現在肯定要找他算賬。
“現在赫連容不會隨時發瘋,該乾的活也幹了,該打的敵人也打了,你怎麼還在?”
一想到赫連容,驚蟄就有點氣不順,只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內憂外患,還未解決。】
驚蟄趴在榻上,思忖了片刻。依著這系統的意思,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它才會消失不再,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驚蟄沒之前那麼討厭系統。
雖然它的確很煩,不過,要不是它,那一次拔除蠱毒的時候,也不會那麼順利。
驚蟄清楚記得,宗元信最擔心
的,除了開刀之外,就是養傷期間。依著他的話說,許多人挺過開刀,卻未必能在休養期間挺過去。
往往傷口會持續紅腫,發膿,然後高熱,因此死去。
結果赫連容除了低燒,什麼都沒發生。驚蟄一想,就知道是那日系統的“消毒”起了作用。不過,就算系統看起來真是個好的,驚蟄也不希望它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任務還好說,懲罰要人命。
上次那衣櫃築巢,驚蟄想想冷汗都要滴下來,要不是赫連容這人早就知道他的怪異,那真像是莫名其妙在發瘋。抱著別人的衣服擼什麼的……咦,這對赫連容來說,好像反倒是刺激。
驚蟄亂七八糟想著,不知不覺就趴在榻上睡了過去。
…
驚蟄眨了眨眼,才意識到這天色昏暗。
身邊……有人……
朦朦朧朧的感覺傳來,讓驚蟄僵硬了下,緩緩抬起頭。
藉著外頭昏暗的光,驚蟄鬆了口氣,沒好氣地說道:“赫連容,怎麼站在邊上不說話?”那高大的影子幾乎擋住外頭的光,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