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生 作品
第 118 章 前世番外二
“你過來。”
驚蟄眼觀鼻,口觀心,一動也是不動。
連名帶姓都無,誰說太后叫的就是他了?
“劉嬤嬤,去把這個沒長耳朵的小太監拿過來!”
太后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喏。”
那劉嬤嬤欠身,轉過來時,那熟悉的刻薄臉,倒是和之前別無二致。
驚蟄皺眉,當初他正是因為得罪了這個劉嬤嬤,差點被活活打死。
而得罪的過程,既可笑又荒唐。
僅僅只是因為驚蟄在守夜的時候沒有聽從劉嬤嬤的意思,提前打下七根釘。
驚蟄沒有聽命,只在於,劉嬤嬤要他做的是釘死棺材。
時人下葬,七根釘是要打,卻往往是在最後,且根本不會將最後一根釘釘死。
此舉實在是太過可疑,驚蟄當然會拒絕。
而就在第二日,劉嬤嬤就隨便尋了個藉口,說是驚蟄所做不當,就要將他給打死。
正是寧宏儒意外撞上,才救了他的命。
壽康宮這位太后素來有仁慈之名,可在驚蟄看來,她和景元帝其實沒什麼不同,不過都是殘暴的上位者。
……但,如果只是這一次得罪,為何今日這個照面,劉嬤嬤卻會再次
告知太后,而太后這麼個高高在上的人,又為何會在乎驚蟄這樣卑賤的宦官?
在那電光石火間,驚蟄意識到了不對。
就在劉嬤嬤要抓住驚蟄的那瞬間,驚蟄往後倒退了步,避開劉嬤嬤的觸碰,終於開口說話:“奴婢不知太后娘娘叫的是奴婢,現在是陛下吃藥的時辰,奴婢應當去照料陛下,還請太后恕罪。()”
劉嬤嬤聽了這話,冷笑道:陛下需要伺候,難道太后娘娘的話,就可以不聽了嗎??()”
驚蟄不卑不亢地說道:“因為陛下是奴婢的主子,而太后娘娘並不是。”
此話一出,就算是率著黑騎攔在太后跟前的寧宏儒,都不由得看了眼驚蟄。好小子,倒是沒看出來這樣的膽色,竟敢說出這樣的話?
驚蟄的想法很簡單。
太后與劉嬤嬤的互動肯定有問題,不管她是如景元帝那樣知道了驚蟄的來歷,還是姚才人的死另有原因,她們必定是懷揣著惡意。
比起景元帝那種惡劣的玩弄,更要命的惡意。
決不能跨過黑騎。
驚蟄這麼想著,一時間破罐子破摔,又往後倒退了幾步,眼瞅著劉嬤嬤的臉色微微扭曲,太后的神情也跟著陰沉下來,他竟有種怪異的快|感。
太后越不高興,驚蟄自然是越高興。
“寧宏儒!乾明宮就是這樣縱容這等無知無畏的狂徒?這是哪來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寧宏儒欠身,正要作答。
“寡人縱容出來的,如何?”
悄無聲息的,幾乎無人覺察到景元帝的出現,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驚蟄幾乎跳起來。
無他,這聲音正正就在他身後,把他嚇了一跳。
許久不曾露面的景元帝站在臺階上,冷淡地注視著太后,那張昳麗漂亮的臉上顯露出些許陰冷暴躁,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加陰鬱冰冷,“太后要是沒事,就早些離開,沒聽到寡人要吃藥嗎?”
“皇帝,你這說得什麼話?天下大事在你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嗎?你病得如此嚴重,哀家怎能放心得下?”太后皺著眉,厲聲說道,“再則說了,陛下這般病情,卻是什麼都沒與那些大臣商議,甚至在朝中胡來,豈非是病得糊塗了?”
“太后不放心什麼?”景元帝似笑非笑地呵了聲,“是不放心那個一事無成的兒子,還是不放心寡人死前會留遺囑?”
他一步步走下來,抬手勾住驚蟄的下顎。那雙清亮的眼眸,倒映著景元帝小小的身影。
“亦或者……你此番前來,是想給你那不中用的長兄求情?”
那手指冰涼得很,凍得驚蟄直哆嗦。
可景元帝說的話卻讓他移不開眼……太后的兄長,不正是黃慶天嗎?
景元帝的注視,也讓驚蟄感覺到奇怪,他的身體僵硬著,不敢隨便動彈,卻恍惚感覺到,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
那種好似四面八方都有人凝視的怪異感,讓驚蟄更加緊繃,不敢做出任何動作來。
()“陛下!”
太后見景元帝竟在她眼前做出這等事,說出這樣的話,聲音越發激昂。
“黃慶天為官幾十載,一直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皇帝卻莫名將他拿下,這簡直是無視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