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生 作品
第 124 章 正常世界番外
而現在,總算從赫連容嘴裡得知前因後果的驚蟄如坐針氈,恨不得在地上刨個洞鑽進去。
原本以為是赫連容輕薄了他,結果非禮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殿,殿下……這事的確是我酒後糊塗,失了神智……”
“驚蟄想說,你是酒意上湧,不是真心實意想要這麼做?”
赫連容垂眸看他,冷漠的眼底有著驚蟄看不清楚的情緒。“驚蟄”二字從他嘴裡道出,讓驚蟄感到耳根臊紅,不敢直視他。
自從太子知道岑文經的小名是驚蟄後,就再沒見過他呼喚過別的稱呼。可在這個時候叫出來,就總覺得帶著曖|昧的氣息。
“……我,我……”
驚蟄嘴唇微動,承認的話就在喉嚨,卻怎麼都擠不出來。
赫連容剛才的態度,剛才的動作,不免讓人心裡有了不該有的期待……或許,或許……
分明知道,將一切都推給酒意是最合適的;他們不可能,也不會有未來,但那一瞬,還是讓他遲疑了下來。
“……我沒有後悔……”
驚蟄喃喃,不該說的話,不能道出的言語流淌出來時,他才驚覺自己其實那麼喜歡赫連容。不是普通友人的喜歡,而是……
真是奇怪,當初成為他的伴讀的時候,驚蟄只是覺得赫連容會是個很好的玩伴,再長大些,又覺得他將來會是很好的君主……
到底是在何時,他對太子殿下有了這樣的心思?
赫連容吻住驚蟄的額頭。
“我亦是如此。”
而後,又吻住驚蟄的唇。
這一次,就沒了之前的粗暴,反倒是耐心引誘著驚蟄。
男人微涼的手掌蓋住驚蟄的眼,耳邊只有他平靜的聲音。
“莫怕。”
好吧。好吧。
既然都到這樣地步,既然是他主動的……
那試一試,也無妨吧?
死就死,等死了再說。
他破罐子破摔了。
當驚蟄這麼想,那種遲疑的情緒到底散去,以至於唇舌相依的時候,又變成只黏糊小狗,和赫連容親親親親親親親個不停。
誰也不知道,一直守禮的岑文經,還有這一面咧。
入了夜,新登科的狀元郎在東宮睡下。
誰也不覺得這事稀罕。
驚蟄睡得香濃,赫連容卻是靠坐在床頭,慢吞吞地摸著他的頭髮,許是擾了驚蟄,他嗚嗚了兩聲,又將腦袋埋在男人的腰間。
平穩的呼吸,熟悉的體溫。
讓那大手最終落在了後脖頸處,輕輕摩|挲著那要害。
他回想起不久前,父皇與他有過的對話。
皇帝曾問過東宮關於岑文經的處置。
岑文經出身國公府,其父在朝中已有著不小的官位,他自己又是太子伴讀,倘若走正統的科舉入朝,往後前途一片光明。
可若是太子不願,皇帝也能輕易掐斷這通天之道。
“為何不願?”
太子清冷抬起頭,直視皇帝。
皇帝笑起來:“你當然會不願。”
因為太子看著岑文經的模樣,就如同他當初看著皇后。
那是充斥著貪婪,不滿的視線。
可皇后是女子,皇帝排除萬難總能娶到她。
但岑文經不同。
他畢竟是男子,又背靠國公府,其父又是個有能為的人,要是再讓他長成起來,想要得到他,就未必那麼容易。
“他想要,就任他去。”太子平靜冷淡地說道,“我要見他活,而非他死。”
失去鮮活氣息的驚蟄雖也可愛,卻也難免可憐。
他更想見驚蟄大放光彩,意氣風發的模樣。
皇帝揚眉,見太子如此,自然沒做什麼。
只在瓊華宴上,看著滿朝華貴都湧向岑文經,這才笑看了眼太子:“選擇是做了,太子可莫要後悔。”
岑文經這樣的人,一旦給了他機會,便會如魚得水。
在那喧譁熱鬧裡,太子僅僅垂下了眸,並未說話。
皇帝會有那樣的憂慮,是因為他不清楚岑文經是什麼秉性,也的確不夠清楚太子又在過去那麼多年做了什麼。
一年又一年,一歲又一歲。
在年輪變遷裡,赫連容不厭其煩地鈍化著驚蟄敏銳的感知,讓他再也提不起任何戒備。
只是他到底守禮剋制,有些事情,若是不踏出第一步,他永遠不敢去想。
驚蟄是個念舊,多情的人。
但凡他的心還是柔軟的,就逃不開冰冷的算計。
那夜驚蟄吃下的酒,當真就那麼多,那麼容易迷亂嗎?
那也,未必見得。
赫連容低頭,親吻著驚蟄的鬢髮。
垂下的眼眸將所有的陰冷算計收斂起來。
我們會君臣相宜,我們會相伴終生。
從生到死,永不分離。
(正常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