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809.秦時風韻(136)一更

 

避開矛盾最尖銳的時候接觸,將矛盾轉移?

 

四爺朝嬴政點頭,正是此意:“駐軍,官員遣派在朝廷之手,執行朝廷政策,其他的一蓋不管。”

 

嬴政:“…………”此乃法之改革。

 

自來從無這般施政!它不同於郡縣制,又不同於分封制。

 

桐桐在一邊默默的磨豆子,其實此法行不行,誰也不知道!四爺不也是在嘗試嗎?若不然怎麼辦?

 

秦的問題,其實是個無解的問題。

 

人心之偏見,無可解。

 

就像是燕國,國祚八百餘年。燕人就是燕人,此根深蒂固。換言之,這是意識形態的問題。

 

便是三國時期,張飛喊的不也是:燕人張翼德嗎?

 

哪怕過去很多年很多年,他們依舊記得,他們是燕人。

 

粘合在一起的過度是沒有歸屬感的!你侵佔了我,你就是我的敵人,就是這麼簡單。

 

而漢可以,那是因為漢朝幹掉我的敵人。

 

這般之下,只有一個字——磨!

 

我跟你之間不直接接觸,我所謀劃的事為秦國,但我兼顧你的利益。這事要是你覺得行,那就這麼辦。然後,具體怎麼辦,我不管。有矛盾,自己解決。解決不了,我再出面。

 

你的錢我不要,花在你們自己身上。

 

你的人我不要,你們自家過日子,不要你們征戰。至於徭役,那不是朝廷決定的。朝廷給錢的,不白乾。管理的嚴苛不嚴苛,那不是朝廷的事。嚴苛的過分了,你們反抗了,那你放心,朝廷會管,替你們主持公道。

 

然後我們派兵駐防,但不與當地接觸,也不用當地的賦稅供養,若無事便井水不犯河水。

 

四爺說著,便將一策論遞了過去:“您看哪些可用,哪些不可用。”

 

嬴政接了過來,這是一種迥異於常人的提法。

 

他思量了片刻,便突然道:“趙高其人,獨留修水利,可能放心?”

 

四爺點頭:“可!”他翻不出手掌心!此人若論任事,其能在他人之上。

 

嬴政看阿姊:“可否能讓王婿往趙郡,趙郡之事若初行,需得有人試著去做。”說完又道,“魏國平定之後,阿姊可隨往。趙郡若安,則其他諸地儘可效仿。”

 

桐桐點頭:“可!”此乃消弭戰禍之事,義不容辭。

 

說著,她看四爺:“你先往邯鄲,我這邊事了便去找你。”

 

四爺:“……”決斷下的真快。他只一個要求:“請甘羅上卿同行!”

 

桐桐:“……”咋就那麼稀罕甘羅呢?

 

嬴政應了,提起甘羅,他難免想起姬丹:“燕國若滅,非秦之功!燕王喜遇難捨子,不堪為父,何堪為君?待子尚且如此,待臣又如何?如此君父,誰肯效力?”

 

說著,他便起身:“父王說,而今之際遇乃是數百年難遇!當日感觸不深,直至近日寡人才知,寡人恰遇秦六世勵精圖治,恰遇六國自毀根基之時。而今之境況,非嬴政天縱奇才,而是時也運也。”

 

既非奇才,政又安敢不用心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