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九 作品
16. 打聽 他以前耍流氓,進去蹲過
“這還有我的?”關姐立馬笑得合不攏嘴。
夏芍長得好,出手又大方,從不白求人,哪能不討人喜歡。
何況陸家捨得花錢,這喜糖全是兩分錢一個的飴糖,最便宜的橘子瓣糖一塊都沒見到。
關姐樂呵呵地回去,還給那售貨員跟孫清也分了一塊,“對門小夏的喜糖,咱們也沾沾喜氣。”
孫清沒接,指指旁邊的桌子,“我昨天就沾過了。”
關姐就收了喜糖,“那我拿回去給孩子吃。這個小夏,可真會做人。”
“你剛才不是還說她嫁得不好。”從孫清家出來,售貨員秀芳小聲捅捅她。
剛收了人家東西,關姐這時候哪能說別的,“說不定有個好媳婦兒管著,就好了。你記不記得老羅家那個二愣子,以前多讓人頭疼啊,結了婚還不是叫媳婦兒管得死死的……”
陳寄北迴來的時候,夏芍和夏萬輝已經把炕上塌的碎土和碎石清理出來了。
正裝在籮筐裡往外運就碰上他,他身後的人還扒拉著看了看,“年頭多了,炕面不行了。”
“這是何二立他爸何叔。”陳寄北給夏芍介紹。
夏芍一聽趕忙放下東西回屋,“何叔吃了嗎?我正準備給寄北弄飯,您也來一點?”
“吃了,我又不是你們小年輕,還能等到這個點兒?”
何叔擺擺手,進屋先看了看炕上的大洞,接著又拿出工具敲了敲炕裡壘的磚,“這一片的房子就是好,你們聽這磚,”又敲兩下,“這麼多年了一點不用換。”
北方的炕都是先用磚塊壘一個煙道,然後在上面鋪一層扁平的炕面石,最後才封泥。
磚不用換,至少不用出去買磚了。
夏芍給何叔倒了一杯水,“您看只鋪炕面的話,得多長時間?都需要什麼?”
“有個大半天夠了。”何叔接過來喝了一口,“你家這炕不小,怎麼也得四五袋黃泥。”
“我出去找地方弄。”
陳寄北轉身就要走,被夏芍叫住,“不著急,吃了飯再去。”
夏芍還有些納悶,“早上到現在都沒吃,你不餓啊?”
突然被問餓不餓,陳寄北還愣了下。
男人下意識按了按胃部,什麼都沒說,卻也留下了,等吃完疙瘩湯才拎著土筐出去。
何叔是老瓦匠了,以前在建築隊工作,江城好多工廠他都參與建設過,盤個炕不在話下。
等陳寄北找到合用的黃泥回來,他已經和夏萬輝把炕面敲完了,放下菸袋就開始和泥。
做炕面要用粘性極佳的黃泥或者白泥,又不能只用泥,不然一加熱就會開裂。何叔來的時候就去蔬菜商店要了些裝土豆用的稻草袋子,把稻草切了,和著黃泥一起拌。
和到後面根本和不動,還得拖了鞋,光腳上去踩。
下午太陽還沒落山,何叔就把炕盤完了,去水桶邊洗了把手,坐在板凳上開始捲菸。
“抽這個。”陳寄北拿出昨天的喜煙,遞給他一包。
何叔抬手擋住了,“我還是喜歡抽老旱,加個過濾嘴,總覺得沒勁兒。”
倒是夏萬輝有些躍躍欲試,被夏芍一掌拍在後腦上,“你才幾歲,搬桌子吃飯。”
夏萬輝只能捂著腦袋,不情不願去搬炕桌。
盤炕累了大半天,誰都是一身汗一臉灰,得吃點好的。
中午對付了一口,下午夏芍特地去買的菜,張羅出一大桌子下酒。
農家土雞蛋炒了一盤,土豆切絲脆脆點上些白醋。析出的土豆澱粉也沒浪費,和昨天剩下的一起打上個雞蛋,裹在刺老芽上下鍋油煎,煎得外酥裡嫩滿齒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