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九 作品

19. 救人 我懷孕了,孩子是劉大軍的……





陳寄北拿下煙,沉著臉起身,去裡屋拿了件棉大衣,一言不發將她裹成了熊。




棉大衣很重,夏芍折騰半天才從大衣裡露出半張白皙的臉,把之前那幾人的衣服還了回去,“謝謝。”




兩個大姐忙說不客氣,倒是那小夥子有些愣,看著陳寄北,“他是誰?”




“我對象。”夏芍沒選擇“愛人”這個稱呼。




可那小夥子聽了,還是有些失神,“你結婚了啊?”




兩個大姐是過來人,哪能看不出他那點小失落,趕忙轉移話題,“記得喝薑湯,可千萬別凍壞了。女人家涼到了是要落病根的,你別不當回事。”




“行了咱們也別在這杵著,趕緊讓她進屋暖和暖和。”




陳寄北就在一邊沉眉看著,雖然沒說話,身上卻比剛從水裡出來的夏芍還要冷,幾人趕緊告辭了。




夏芍進屋把溼衣服換了,又擦了頭髮,抱著衣服出來,陳寄北正斂著眸,在菜墩上切一塊老薑。




“我來吧。”她想要接手。




男人卻理都沒理,徑直把老薑切成碎末,放進鍋裡煮。




不多會兒一碗薑湯就放到了夏芍面前,姜放得很多,還沒有糖,一想就知道肯定很難喝。




夏芍輕聲道謝接過,只喝了一口就被辣得吐了下舌頭。




她皺著臉裹著被子,一挪一挪想去炕邊,拿結婚那天剩下的喜糖。




這要是在平時,對方早含著譏諷說她:“死都不怕,你還怕辣?”今天陳寄北卻一言不發拿了裝喜糖和瓜子的鐵盒子給她,不僅一句話沒和她說,看都沒看他。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那周圍又沒有別人。而且我是因為會游泳才跳下去的,也知道溺水的人會不顧一切抓住周圍的東西,跳下去的時候還抓著腰帶,準備抓不到她頭髮就套她身上。”夏芍小聲為自己辯解。




這準備可以說很周全了,陳寄北也知道她不可能見死不救。可知道,卻依舊心裡不痛快,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生氣。




見夏芍將薑湯喝完,他伸手就要將湯碗送下去,夏芍卻抱著碗沒鬆手,“你就不想知道我救的是誰?”




她抬起溼漉漉的大眼睛看他,臉上還有未退的蒼白,看起來可憐極了。




陳寄北別開視線,手上加重了力道,還沒拿走碗,只聽她軟軟又道:“是楊巧娟,她跳河了。”




楊巧娟跳河了?!




陳寄北倏然又看回來,眼底一片沉黑。




夏芍這才把湯碗放開,窩回裹著的被子裡,“你知道她為什麼跳河嗎?”




她還想賣賣關子,陳寄北卻何其敏銳,一下就猜到了關鍵,“她懷孕了。”




只是失身還能糊弄過去,肚子大了,可就不好遮掩了。




一下子就被人猜中,夏芍覺得沒意思。




可陳寄北才是那個最先被當成接盤俠的,算計他的還是他親嫂子,夏芍又為他覺得不平。




夏芍不知道原書中沒有她橫插一腳,劉鐵萍設計陳寄北成功了沒有。




以陳寄北的敏銳,應該沒那麼容易成功,可也估計鬧得不太好看。要是原書中楊巧娟也心生死志跳河了,萬一沒人救,沒說出真相,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誰知道她是被劉大軍糟蹋了跳的河,還是提親被拒一時沒想開?




陳寄北本就名聲不好,劉鐵萍再一顛倒黑白,那楊巧雲還是個能鬧的……




就算楊巧娟被人成功救下,說出了真相,這麼噁心的事,陳寄北和陸澤同之間也會有隔閡。。




夏芍完全不敢想下去,突然記起那句“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那位表哥了”。




陸澤同才比陳寄北大十來歲,二十年後也還不到六十,應該還活著。兩人又在同一個地方,怎麼會那麼多年沒見面?除非兩人間最少有一個人,不願意跟對方再見。




想到這些,夏芍又有點為陳寄北心疼。




這得是倒了多大的黴啊?爹不疼媽不愛,好容易有個表哥不錯,表嫂還是這麼個噁心玩意兒。




夏芍才接觸劉鐵萍不久,都被噁心得夠嗆,陳寄北可是跟她朝夕相處了一年。




眼見陳寄北猜中了,卻也只是嘲諷一笑,拿了碗就要出去,夏芍忍不住叫了他一聲,“你……”




怎麼了?




男人用冷淡的眼神無聲詢問,又恢復了之前那不肯說話的樣子。




夏芍突然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




這人經歷那麼多非議、算計,最後還能成長為書中那個白手起家的首富大佬,可見心性有多堅韌。




這樣的人,你同情他,安慰他,反而是對他的侮辱。




最終夏芍選擇什麼都不說,只是從鐵盒子裡摸出一塊糖塞進他手中,“甜的。”




陳寄北低眸看了看糖,又看看她剛剛觸碰過自己的指尖,沒說話,卻也沒拒絕。




夏芍覺得這就夠了,對方應該能感覺到自己的善意。




結果下一秒就聽男人問:“你怎麼不勸我生活要想過得去,頭上哪能沒點綠?”




夏芍:“???”




夏芍覺得這話題也轉得太快了,“你這情況不是跟我不一樣嗎?”




“哪不一樣?一旦他們算計成了,我連孩子都不用生,直接當爹。”




這說得好像也對……




夏芍以為李家人就夠不要臉了,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




不過陳寄北肯開口,還一開口就是好幾句,應該沒那麼生氣了吧?




夏芍將被子裹緊,只露出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眨了眨,“你好了?”




陳寄北看她一眼,把碗放到了炕邊,“沒有。”




“沒有?”夏芍又眨了眨眼睛。




“有件事你不解釋一下嗎?”陳寄北突然俯身,黑眸沉沉望向她。




夏芍不明所以,只下意識往裡縮了縮,“什麼事?”




“比如你出去都是怎麼說我的。”




“我沒說你啊。”夏芍還是沒想明白,“我閒著沒事說你幹嘛?”




陳寄北凝著她那無辜的表情,一字一頓提醒,“厲害,一晚上七次,炕都塌了。”




夏芍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通他說的厲害是哪個厲害……




臥槽怎麼傳到他那了!




夏芍把被子往頭上一蒙,轉身便跑。:,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