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去火

炕邊的寫字桌上同樣放著一個方酒瓶,白瓶蓋、紅標籤,就連裡面酒水的顏色都一毛一樣……




夏芍不想多想的,但那個酒瓶的位置的確跟她之前放得不太一樣。她不死心,又把桌上那瓶倒出來一點嚐了嚐,酒水濃烈、醇厚,細品酒香中還有一絲微苦。




而眾所周知,人參的味道是苦的。




夏芍當時就不好了。




坑啊!自己放的都能拿錯,何二立你還能再坑點嗎!




“沒喝夠?”陳寄北把碗筷送到廚房,回來見她又在喝酒,問。




夏芍一點點把頭轉過去,“今晚你喝了多少?”




陳寄北是那種喝酒不會上臉的人,神色依舊冷淡,聲音也沒什麼變化,“不多,不到四兩。”




還不到四兩,的確不多。夏芍屬於酒量不錯的北方女孩子,上輩子喝個半斤都沒問題。




可那是普通酒啊!鹿鞭酒他喝四兩……




夏芍又想把何二立抓回來打一頓了,而且想想她今晚做的什麼菜。




火爆腰花!




給一個血氣方剛的小處男喝鹿鞭酒,吃豬腰子,這是想他死,還是想她死?




夏芍手都抖了,悶頭衝去了對門孫清家,“上次你泡水喝的苦菇娘還有嗎?”




孫清和姜百勝正在纏毛線,孫清纏著線團,姜百勝澤把毛線框在兩隻手上,一圈一圈往下放。沒想到夏芍會突然進來,姜百勝黑臉一僵,當時就把毛線撂下了。




“哎你幹嘛?都弄亂了。”




孫清趕忙把毛線撿起來,姜百勝卻說什麼也不肯幫她纏了,輕咳一聲,“我去給小夏找菇娘。”




看得孫清直翻白眼,“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包袱,幫著纏個毛線怎麼了?人家小陳還給小夏燒艾草水泡腳呢。”說著又問夏芍:“怎麼了?你倆也上火了?”




夏芍哪是上火了,她怕陳寄北著火。




“這不天干了嗎?晚上我炒的腰花,怕吃多了。”




“那是得喝點菇娘水去去火。”孫清說,“以前沒供應的時候,我爸就愛吃這口,一動就上市場拎一個回來。有一回連著吃了好幾天,嘴裡起的全是大泡。”




她不說還好,一說,夏芍這小心肝兒更是撲通亂顫。




等姜百勝拿著苦菇娘回來,夏芍道謝接過,回去就泡了一大缸子,塞給陳寄北。




最近天短了,晚上吃完飯外面就黑了,陳寄北沒法幹活,就回屋裡刻他的東西。男人手巧,心也靜得下來,已經刻了兩個小印章,印章上還雕有花紋。




見夏芍遞過來一搪瓷缸子苦菇娘水,他微有困惑,抬眸望向夏芍。




夏芍輕咳一聲,神色特別正經,“最近天干了,喝點防上火。”




陳寄北沒說什麼,接過來低頭喝了兩口。剛要放到一邊,夏芍在旁邊催促,“多喝點,多喝點效果好。不夠我再去給你泡,菇娘我跟對門孫姐要的,還有不少。”




搪瓷缸子可不是玻璃杯,大




號的裝一斤水都沒問題。夏芍家這個不算太大,一缸也有六七兩。()




聽她說還要再泡,陳寄北看看缸子裡剩了大半的菇娘水,沉默。




?想看檸檬九的《被退婚後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嗎?請記住[]的域名[(()




夏芍就試探著問他:“吃完飯也有一會兒了,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感覺?”陳寄北莫名。




“就是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夏芍還解釋了一句,“你晚上不是喝人參酒了嗎?”




“沒有。”陳寄北說。




夏芍剛放下心,就發現男人不自覺扯了下領口,心又提了起來,“覺得熱?”




“有點。”




男人微蹙著眉,又扯了下領口,還把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結實的手臂。




因為要幹活,毛衣早被他脫了,只穿了一件秋衣。領口一扯開,鎖骨和一小片胸膛就露了出來,夏芍甚至發現他喉結滾了下,配上那張冷臉特別性感。




夏芍覺得自己也有點熱了,趕緊拿過缸子猛灌兩口,被苦得眉都皺了起來。




可苦也得喝啊,剛那鹿鞭酒她也喝了二兩……




想著,夏芍又灌了兩口,沒注意她喝的就是剛才陳寄北喝過的地方。




陳寄北注意到了,望著她皺起的小臉,和被水光潤溼的紅唇,眼神漸深。




夏芍噸噸噸,一口氣竟然把一缸子水都喝完了,喝完才反應過來這是給陳寄北準備的。




抬頭髮現男人正一眨不眨望著她,她若無其事掩飾著尷尬,“太渴了不小心喝完了,我再去給你泡。”




人就要走,卻被男人圈住了腰。




“不用。”陳寄北收緊力道,直接把夏芍帶進了懷裡。




夏芍跌坐在男人腿上,都沒來得及反應,灼熱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先是細細吮去她唇瓣上殘留的水潤,接著尋著那一絲微苦長驅直入,攪動風雲。




有些人大概是真的一學就會,一日千里,明明是夏芍先開的頭,如今招架不住的也是夏芍。




尤其自從意識到喝錯了酒,夏芍這心跳就有點亂,現在更是連呼吸都亂了。




腰上圈住她的手臂越來越緊,沒勾纏兩下,她手一抖,手裡的缸子“噹啷”落地。




聲音驚醒了夏芍,她趕忙仰頭後退。




男人卻沒給她躲避的餘地,唇追上來,一隻手也扣住了她的後腦。




距離太近了,這個姿勢也太過親密,夏芍能清楚感覺到某些危險在甦醒,在逼近。




她只能推著男人的胸膛,“門……門沒鎖……”




含糊著說了好幾聲,鋪天蓋地的吻才停了下來。




夏芍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試著站起身,男人竟然沒攔,只是眼眸望著她,愈發黑而深。




還好還好,這男人一向很能忍。




夏芍不知道此時自己紅唇水潤,面頰微紅,眉梢、眼角都比平時多了三分嫵媚,看著有多引人犯罪。一得到自由,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收拾地上的缸子和苦菇娘。




陳寄北看著她收拾,好半晌才收回視線,斂眸將工具




()都收了起來。




這無異於警報解除的信號(),夏芍看看缸子裡橙紅的苦菇娘?()_[((),覺得這東西說不定還真有點用。




正準備再去泡一杯,男人起身將桌面整理乾淨,然後走去門邊,劃上了插銷。




等等!他劃插銷幹嘛?




夏芍腦內剛響起警鈴,屋內燈光也滅了,有人拿走了她手裡的缸子,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黑暗和懸空,都會放大人心裡的恐懼,放大人對身邊人的依賴。夏芍想也不想摟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後感覺身下觸到什麼,被穩穩放在了寫字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