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團年飯





陳寄北看著,沒說什麼,又給她夾了一個餃子。




夏芍一咬,裡面竟然又有錢,有些驚訝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夏芍包的餃子個頭小,肚子大,她又喜歡把硬幣橫著放,用力一夾是能試出來的。只不過這一夾要控制好力道,太輕夾不出來,太重就把餃子夾破了。




“你運氣好。”陳寄北斂住眸,把沒有硬幣的餃子夾到了自己碗裡。




夏芍自己也在吃,只夾了三個,她肚子就飽了,坐在一邊看陳寄北把剩下的餃子光盤。




飯後將東西收拾下去,陳寄北刷碗刷鍋,她則把被褥放在了炕上。




其實昨天晚上陳寄北就把被鋪上了,是她說新被留著新年蓋,又給疊了起來。當時男人什麼都沒說,但她要是今天晚上還不給他蓋,他就該生胖氣了。




嶄新的被子捲成一個大被窩,上面並排放著兩個枕頭,看著竟然有了點新婚的味道。




說起來也好笑,真正的新婚之夜他們不僅一人一個被窩,還離了大半米遠,像是生怕碰到。陳寄北為表自己是個正人君子,還特地跟她強調,自己對她絕對沒那個意思。




夏芍忍不住在男人的枕頭上戳了戳,“你不是沒那個意思嗎?就應該再憋你半年。”




想想男人憋半年,她也得跟著憋半年,她又收回手,把新內褲新襪子給男人放在枕邊。




兩人的都放好,她又抽出張大團結用紅紙包了,給陳寄北當壓歲錢。




陳寄北進來的時候,夏芍已經洗漱好,頭髮也散了,正準備脫衣服上炕。




柔軟的黑髮有一絲滑在她唇邊,更多則是沿著曲線垂墜而下,襯得她肌膚愈發雪一樣白皙。




陳寄北走過去,從後面撩起她的髮絲,在她頸側吻了下,“要睡了?”




也不知是嗓音裡含了些熟悉的暗啞,還是這個吻太過曖昧,夏芍瞬間聽懂了這個睡是哪個睡。




想想吃過飯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也不是不能睡,她伸手,想去拉屋內的燈。




男人卻按住了她,“今晚過年。”




夏芍一怔。




男人的吮吻已經落在了她鎖骨上,暗聲又道:“今晚過年,沒有人。”按著她的手就這麼探進了她毛衣下襬,在那纖細玲瓏又柔軟嬌嫩的腰肢上曖昧地摩挲。




夏芍終於明白了,臉也紅了,“你、你要開著燈?”




她就說這男人一向冷淡,很少管別人的事,怎麼突然主動問孫清回不回來,敢情是為了這個!




陳寄北沒承認也沒




()否認,只是轉了個身,低眸和她鼻尖挨著鼻尖。燈光下那雙黑眸愈發顯得深邃,專注望著她的時候,也愈發能讓她看清裡面撩人的情緒。




要不就不關燈了?




反正家裡沒人,被子也夠大,往身上一蓋,什麼都能蓋住……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動搖,陳寄北箍住她,把她整個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懸空,夏芍的雙腿下意識纏上男人的腰,以為會落進一床柔軟,人卻坐上了一片堅硬。




寫字桌無聲無息承擔了她的重量,彰顯著自己的質量到底有多好。甚至當男人傾身吻上,將一半壓力賦予這曾歷經風雨的桌子,它也沒有發出一聲口申口今。




夏芍人都是懵的,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裡是寫字桌……”




話還沒說完,又被男人吞了進去,夏芍揪著男人的衣領,甚至能感覺到他頸下脈搏清晰的跳動。




很激動,很亢奮,連他凝視著她的眉眼也像是淬了火。




夏芍被灼了下,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感官卻被無限放大,連心跳聲都能聽得無比清晰。




她只能咬上男人的肩膀,咬到了毛衣微刺的觸感。




男人卻側過頭,在她耳尖親了親,“沒事,沒有人。”




又是沒有人!




他是不是早就等著這個沒人的機會呢?她又不是年夜飯!




腹誹中,夏芍聽到小座鐘敲了十二點的聲音,新的一年來臨了。




(審核大大明鑑,真的沒有脖子以下,肩膀咬的是毛衣,穿著呢!)




然後小座鐘又敲了一點、兩點……




敲到兩點半的時候,夏芍終於睡到了新做的大被。只是她已經困得不行了,只想拿腳踹人,“你、你能不能別鬧?守歲是這麼守的嗎?”




聽到這聲又軟又嬌還帶著點微啞的質問,男人窒了窒,“今晚沒……”




“你還說!”夏芍真的踢上去了。




男人就抓住她的腳丫,在她腳背上吻了吻,低眸,眼神特別誠懇地看她,“快了,最後一次。”




這男人從不輕易承諾,可只要他承諾過的事,都會做到。




夏芍信了,然後這男人更加誠懇地跟她說:“俯臥撐最少一個小時,你說的,還有31分鐘。”




這種事他怎麼件件都記得,她說她不要他就不記得!




這個歲夏芍守得格外累,以至於初一下午一上火車,她就靠著椅背睡著了。




這年代的綠皮火車雖然沒有空調,卻有暖氣,就在窗邊的小桌子下面,大約三寸寬的突出部分。每個車廂交界的地方都有專門燒煤的爐子,因此並不是很冷。




只是沒想到初一還有不少人出門,不少都是帶著孩子去姥姥家的,車廂裡特別地熱鬧。




夏芍沒找到長椅睡覺,只能靠著椅被,靠著靠著,又枕到了男人肩上。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快六點了,對座的小嫂子正在給孩子喂餅乾,看到她醒了還笑著說:“你愛人真夠能忍的,




四個多小時(),愣是一下都沒動。




四個多小時?




夏芍忙拿過男人的手腕看了下表?()_[((),“你沒事吧?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沒事。”陳寄北語氣淡淡的,又問:“要不要吃東西?”




“等會兒再吃。”夏芍去廁所了,陳寄北這才一臉若無其事,動了動早已沒有知覺的手臂。




對面的小嫂子看著,眼裡笑意更濃,“剛結婚?”




她把兩人當成年底剛結婚的新婚小夫妻了,不過就算是新婚小夫妻,男方也少有這麼疼媳婦兒的。尤其這個小夥子看著還挺冷,不像好相處的。




陳寄北只“嗯”了聲,沒說話。




不多會兒夏芍回來,大概是覺得腰不太舒服,邊走邊揉了兩下。




那小嫂子立即一臉瞭然,“我說呢,原來是有了,那是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