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第 104 章 碾碎澀青梅

人類喜歡給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賦予意義。

比如“初”,無論事情如何(),好似只要沾上初便變得有價值。第一次看海?(),第一次爬山,第一次外宿,第一次獨自上學,第一次支配零花錢……事實上,許許多多的“第一次”和之後的每一次都沒什麼分別。

比如你在第三千八百二十四次吃餃子時,和第一次吃餃子時的感受也無不同。

但接吻不是吃餃子。

這段記憶在林譽之的大腦中有著專屬的錄像帶,他幾乎動用了所有能用來儲存記憶的細胞去記住這一日,這一刻。聲音,氣味,畫面,觸感,往後未可預料的十年,林譽之在深夜中一次又一次地調動出它們,以做困頓時日中的慰藉。

他們的第一次接吻發生在林格剛被放在床上的時刻,林譽之皮膚敏感,過度的潮氣容易讓他起大片的紅疹。雨季的這個下午,他剛剛使用電熱毯將床褥烘了一遍,脫去多餘水分。

此刻的情緒也像脫去水分的乾燥海綿。

妹妹靜靜地躺在床上,蜷縮著,如嬰兒在母親子宮內,許多人講,說這樣的睡覺姿勢能令人感覺到放鬆,更有安全感。林譽之此刻的安全感來源於緊閉的房門,隔絕了滿天風雨的窗,還有薄牆外龍嬌的鼾聲。他抬起手,手背憐愛地蹭著林格的臉,假想,倘若二人一母同胞,或者,是雙胞胎,大約也會比現在親近更多,更不用避嫌。

兩人同時從細胞開始發育,由同樣的母體供給營養,在同樣的羊水中生長,親密,手足相連——

林譽之撫摸著妹妹的臉頰。

可惜他們並不具備成為雙生子的幸運,那也只有成為愛人,才能做更親密的事情。

他無意在妹妹無意識的狀態下做壞事,更不想侵犯妹妹。這些事情容易給他單純的妹妹帶來嚴重的心理傷害,而不到萬不得已,林譽之絕不會採取這種無回頭路的措施。

柔軟的月季花盛開味道,她的呼吸都是柔軟的,林譽之安靜地坐在自己床邊,看著床上的妹妹,就像龍看著他掠奪來的財富。半晌,他抬手,溫柔地握著林格的手,醉酒後的妹妹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只有林譽之笑了一聲,同她耐心聊天。

聲音壓得很低,不怕驚醒她,只是不想被其他人聽到,這該是兄妹間獨享的秘密。

“為什麼要送我一頂那樣的帽子?”林譽之柔聲問,“因為你喜歡那個小子?”

靜靜地,沒有回應。

林譽之不在意,自顧自地講下去:“我都快忘記上次和你牽手是什麼時候了,格格,你好像開始討厭我了。”

他捏林格的手,一根根手指,一點點撫摸,寸寸皮膚,暖和乾淨。林譽之必須遏制住心中的慾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捏傷她。

“有時候,我會想,時間再快些,我快些畢業,快些工作,這樣就能繼續幫家裡減輕負擔;你也不用這麼小就出來做兼職,你的朋友都在玩耍,在商量著去哪裡旅行,只有你,還必須早早起床,站夠一天才下班,”

()說到這裡,林譽之低聲問,“腳痛不痛?前幾天看你洗腳,腳後跟都紅了,是鞋子不合適嗎?”

仍舊沒有迴音。

林譽之並不在意,他仍自顧自地往下講:“但有時候又想,如果時間能一直停在這個時候,也挺好。你永遠都不會長大,永遠都依靠我。不會有任何男人介入我們之間,你只愛哥哥,我也只愛你——你說這樣好不好,格格?”

說到這裡,他苦笑一下,低頭看妹妹的臉龐,又說:“但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很輕的一聲,如同嘆息。林譽之清晰地知道事情結果,也清楚地知道以後將如何。

妹妹不說話。

她的手也沒有力氣,喝醉後的女孩子,哪裡能給予兄長想要的回應,任由哥哥撫摸著她的手,安安靜靜的,像一個出了魂的軀殼。

這顯然並不是林譽之所想要的。

另一隻手捏住妹妹的手掌,強迫她與自己掌心相對,她今晚的體溫是溫柔的雪中燭火,暖暖的,不傷人。林譽之傾身,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這是兩人間第一個吻,比梅花上的落雪還要細微,輕盈到幾不可察,就連醉酒的妹妹,都沒有絲毫的反應,連眼睛都未睜。

一如林譽之那不能言表的愛,再濃,再燥,也僅僅能止步於此了。

倘若再重一些,事情就滑向不可避免的深淵。

林譽之沒想強迫林格做她不愛的事情,無論是不是她親哥哥,只要擔了這個名頭,就得做兄長該做的事情。古往今來,都在提醒,強扭的瓜不甜,強制性的愛也得不到祝福。

他只能等林格愛上他。

或者說,在林格的心思尚不那麼確定的時候,誘導她愛上自己。

林格有選擇恐懼症。

上學的時候,她的成績很均勻,無論是文科三門還是理科三門,不偏不倚,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她的物理和地理成績一樣的拔尖,化學和政治一樣的拖後腿。此類情況下,她猶猶豫豫,不知該選文還是選理;

購物也是,她永遠都會同時看上幾件東西,在它們之間糾結不定,猶豫著,不知該選購哪一樣。

她需要有個人推一把。

就像在他和杜靜霖之間,也必須有人推一把,才能令林格做出選擇。

以上是林譽之的念頭。

他如今在做的,就是“推”一把。

推林格走向他。

無論她是懵懂地對愛產生好奇,還是說,只是饞他的身體。

那又如何,又能怎樣。

只要足夠愛他就可以。

酒醒後的林格果真不記得那個吻,她只以為自己喝多了酒,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只是拜託林譽之,一定一定要對這件事保密,她不想讓龍嬌知道。

林譽之自然答應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杜靜霖在那之後又打了兩次電話過來,約林格出去玩。年輕人的心思藏不住,大約也明白,此後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在

正式告別之前,他想爭分奪秒地同林格約會。

林譽之沒有拒絕。

只是在廚房中擇菜時,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說林格近期和杜靜霖走得很近。

說這些話的時候,龍嬌正在用熱油熟鍋,一罐子細膩的豬油,均勻地在鐵鍋上攤成油潤的香。勺子貼住鍋壁,直到油熱騰騰起了一層焦糊味的黑煙,她才回過神,手忙腳亂關了燃氣閥門,一臉鐵青,問林譽之:“誰?你說誰?”

“杜靜霖,”林譽之說,“就是那個和格格同一天出生的小男生,她同學。”

哐噹一聲,龍嬌手裡的勺子恨恨地砸了一下鍋,東西放下,她深深呼吸幾口氣,讓林譽之接手炒菜,她去外面看看。

當晚,是林譽之炒的青菜,還有一道加了蝦仁的清炒西葫蘆,小米粥中額外放了糯米,都是林格愛吃的東西,妹妹胃口卻不佳,鼻尖一點泛紅,是剛剛被冷風吹出的顏色。

林譽之知道那些紅的原因,龍嬌憎惡杜靜霖的父母,連帶著也憎惡杜靜霖。現如今林格正式唸完高中,即將就讀大學,早戀的禁令解除,龍嬌不是那種古板嚴厲的母親,卻也絕不允許林格和她並不看好的男性在一起。

晚飯後,龍嬌猶未解氣,單獨和林格聊天。林譽之在廚房中洗刷餐具,凝神聽外面的教導,良久,才微微笑了下。

被媽媽提醒後的林格坐在客廳上發呆,她剛剛洗過澡,握著遙控器換臺,一分鐘內換了十個電視臺,始終沒有挑到想看的內容。耳朵動了動,下巴從胳膊上移開,林格握著遙控器,小聲叫哥。

林譽之坐在她旁側,若無其事地寬慰她。

“世界上男生多得是,你現在還小,將來會認識更多的人,”他說,“別為了錯過一棵小雜草而惋惜。”

妹妹低著頭,悶聲:“什麼算雜草呢?不合時宜的算不算雜草?會被別人阻攔的算不算雜草?”

林譽之以為她在講杜靜霖。

不等哥哥回答,她自顧自地往下講:“雜草還是麥子,都是人賦予植物的意義。植物都是無辜的,單純的,只有人類,只有自私的人類,才會根據是否利己而給其他生物下判斷……麥子稗子稻穀雜草,益蟲害蟲,好的壞的……哪裡有好壞的區別,只有對人類有利或者有害,太自私了。難道說蝴蝶就要比蒼蠅高貴嗎?小貓就要比老鼠可愛嗎?蜻蜓就要比蟑螂更善良嗎?”

林譽之說:“你腳下有蟑螂。”

林格嚇了一跳,尖叫出聲,順手抄起地上的拖鞋,如臨大敵,四下張望:“哪裡哪裡?”

林譽之大笑:“逗你的。”

“……”

林格不說話,放下拖鞋,憤怒看林譽之。

林譽之想,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金魚。

一個氣到圓滾滾,會吐泡泡來攻擊人的小金魚。

“所以你將對方當成蟑螂?”林譽之含笑,“你對杜同學的比喻真是別具一格。”

林格悶悶不樂地坐在他旁側,驚異:“哪個杜同學

?和他有什麼關係?”

說完後,她埋頭想了想,又低聲:“我說的是感情,不被祝福的感情。”

對於妹妹而言,這已經是極為明顯的情感表露,林譽之沒有追問,轉移了話題,問她,明天想吃些什麼,他早起去買菜;又問她,妹妹想去哪裡玩?他陪著她一同去。

林譽之愈發覺得自己像一頭邪惡的龍了,他那龐大的、竊取來的寶藏中,成功孵化出一個可愛的小公主。

他現在就守著這個公主,以一顆骯髒的心。

在龍嬌的干擾下,林格果真沒有再和杜靜霖出去玩。再過幾天,林譽之觀察妹妹神色,再提起杜靜霖,她已經不會再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

青春期女孩子的心思就是這般,如海邊漲潮,來得快,去得也早。

林譽之無心搖旗吶喊,他只知,自己和杜靜霖一樣,在妹妹心中的份量相當。一時上頭,又會因種種阻礙而瞬間失去興趣。

他不想做林格的心血來潮。

所以……

他必須要做些什麼。

他必須要確認兩人的關係,必須要妹妹知道,和他在一起後會有怎樣的、離不開的好處。

上等人用愛,下等人用性。

林譽之已經不能說自己是上等還是下等了,他白天衣冠楚楚,儘可能地滿足妹妹的所有要求,為她選擇新衣,夜晚間,那些無法掩蓋的東西,才一點點地顯露出。

林格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自立的能力,對於一個尚無豐厚羽翼的雛鳥而言,想讓她產生依賴並不困難。早中晚的餐飯,暑熱裡的解暑茶,風雨裡的暖手湯,她那份兼職做到晚上,林譽之擔心她安危,去接她,夜晚聽她手舞足蹈地講一日間發生過的有趣事情,在她熟睡後蓋一層薄薄的毛毯。

不夠。

這些還不夠。

林格仍舊會將他視作兄長而非一個男人,她近乎興沖沖地和林譽之分享,講她喜歡的男性明星,講她未來大學的構畫,講以後……她那麼多的藍圖中,似乎並沒有“和哥哥在一起”這樣的選項。林譽之一邊溫柔地笑,一邊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知道林格愛他,也知林格不敢愛他。

或許不應該再祈求太多,就這樣放下不該存在的情愫,但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再無回頭的路了。

林格還需要一點刺激。

所以他拋下若有似無的誘餌。

晨練後的更換衣服,臥室門虛掩,在脫下上衣後,林譽之敏銳地聽到外面的聲音,妹妹就站在門口,她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準時來叫他吃飯,但他今天的換衣時間晚了很多,晚到,剛好能讓妹妹看到這些。

他知道妹妹在看她,他假裝不知。

捕食者往往會給被捕食者一點甜頭,讓她們以為自己佔盡先機。

林譽之知道妹妹喜歡怎樣的軀體,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肌肉,世界上不會有哥哥再瞭解妹妹,也不會有什麼比他們更接近彼此。

妹妹

偷拿走他的睡衣,林譽之也假裝不知,他只會在洗衣這件事上更加仔細,以確保妹妹用以自,褻的東西上不會有任何不好的東西殘留。他若有似無地和妹妹持續地保持著這種曖昧的關係,長久釋放著隱晦的信號。

他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出現在手受傷這一日。

彼時的妹妹已經快要步入他的陷阱裡了,眼睛紅紅,梗著聲音告訴他,他其實不懂。

不懂什麼?

不懂的人是你,我親愛的妹妹。

你不知,我為這一天等了多久。

你也不知,在一週前,我就在為此時此刻做準備。

林譽之提前去購置好了妥帖的措施,他不希望和妹妹擁有的第一次體驗有糟糕的擔心,有過多的顧慮。

妹妹美好的身體並不適合孕育一個不合時宜的生命。

止痛的藥物,不會讓妹妹過敏的水閏滑,她最愛吃的零食和糖果。被子在前一日曬過,床單和枕套也都洗過,房間中一切都是最佳狀態,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林譽之盡力想讓妹妹舒適一些。

或許她值得更好的體驗回憶,比如陽光晴朗的中午,惠風和暢,更加明亮舒適的房間,不會擦破她皮膚的真絲床品。

可惜如今的林譽之無法提供這樣的條件。

他只有滿到能將妹妹全部包裹進身體的愛,倘若人類的愛意能夠具像化,如今的他已經是將妹妹完全吞入腹中的龐大怪物了。

林譽之耐心著,循循善誘。

為什麼會忽然對我冷淡?

我在想什麼,你不明白嗎?

逼著她,逼到妹妹顫抖地主動吻他。醉酒後昏迷的她,嘴唇是冷的,而今天是溫熱的,有微鹹微苦的味道。

林譽之忽然感到自己有些殘忍,他就像一個罪犯。

握著妹妹的手腕,他低聲問,想要什麼,你自己來拿。

妹妹的手和她那日的唇一樣冷,她似乎並不習慣這樣觸碰他,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想到和他如此親密。她就像電影中被反派蠱惑的無辜角色,稀裡糊塗地上了鉤,親吻他時的唇也不懂,毫無章法,連吻都不會,更不要說其他。

殺人兇手喜歡在事,後重返現場,那一日的全部記憶,也都穩妥地嵌在林譽之的大腦中,供他反覆重溫自己對妹妹的罪行。

或者說,是他引誘著妹妹一同犯下的罪。林格連解月要帶都不會,她整個人都僵硬得像冬天花圃裡的月季,手足寒似冰凌,林譽之不得不先去暖熱她,她的手,腳,膝蓋,嘗試暖化,化成一灘柔軟。寒冬臘月的花蕊也落了一層霜,須唇舌,才可以暖成融融春,水。

春日再暖,也抵不過被凌冬寒冰的穿透。被冰釘死在樹上的鳥兒痛苦高歌,又被兄長捂住口。

悶不透風的房間,緊閉的門窗,老舊木床腿踢踏著地面,氤氳的月季香,混雜著清新的枝葉。種種雜雜,混亂地壓在一起,月季枝搗花,碾碎蕊心,滿屋的微澀的清苦香味。

清苦。

林譽之對此刻的最多形容(),就是微微回甘的清苦?()_[((),一如一盞茶,綿綿不絕的微苦。

林格醒來的時候,事實上,林譽之早就清醒了,他幾乎一夜未睡,長久地出於一種陌生的亢奮狀態。這種亢奮亦不能在妹妹身上宣洩,經驗不足,她現在還累著。半夜驚醒,林譽之仍憂心方才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夢,必須伸手去觸碰,以確定妹妹還在自己身邊。他掐自己的胳膊,緊繃的肌肉嘗不到絲毫痛感,試探著又去觸妹妹的臉蛋,直到昏睡的她發出不悅的哼聲,林譽之才會收回手。

這種不真切的幻夢感,持續到次日清晨才消弭。

他一直耐心地等林格醒,想要看看懵懂的妹妹,會如何對待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化。

妹妹撐起胳膊,傾過身,柔軟地親了他一口。

怯怯的,林譽之猜她大約是在害怕。

第二個吻湊過來的時候,林譽之睜開了眼睛。

這一眼驚得妹妹往後倒,床鋪太窄,林譽之擔心她掉下,抬手去拉,卻聽林格嘶了一口氣,像是疼到了。

林譽之問她:“哪裡不舒服?”

林格沒回答,她只是蜷縮著身體,抱緊自己,好久了,才低聲道歉,說對不起。

林譽之沒讓她繼續說下去,亦沒有給妹妹過多的反應時間,他低頭,重新吻上妹妹的唇。

“是我的錯,”他的確真心實意地說這句話,“對不起,格格。”

錯在誘惑不懂事的妹妹,也錯在欺騙她,矇蔽她,騙她同哥哥一起墮落。

林格在他懷抱中小聲哭泣,林譽之猜測她還在懊惱。

哭得令他有些不忍,卻也不悔。

無論如何,那日之後,林譽之的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從未為這件事後悔過。

林格果真沒有再提其他的男性,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和他的秘密愛戀之中。夜間悄悄與他私會,白日裡仍舊是兄妹,狹窄的房間成了兄妹二人間的世外桃源。

林譽之對二人的未來做過詳細的規劃。

這點沒有對林格說起過——他習慣性地做一個把事情安排妥當的哥哥,習慣性地不讓她過多憂慮。

他喜歡提前做好未來的藍圖,妥帖地將一切中意的東西放進去,以前,他孑然一身,現如今,再添了妹妹一人。

無論是否能得到法律的認可,他都已經將妹妹視作自己唯一的妻子,妹妹,孩子,親人。

等林格正式讀大學後,他會悄悄去做二人的dnA的檢測報告。換城市做檢測也是林譽之的顧慮,不想節外生枝,也不願再出什麼岔子,走漏過多風聲。倘若他和林格二人並沒有血緣關係,那事情就輕鬆很多。他們不需要換城市生活,父母那關也更容易過。

倘若真有血緣關係,那就再攢一筆錢,攢夠了,就帶妹妹去她想要的城市,從頭開始生活。兄妹二人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只要不去做檢測,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婚姻登記也不是問題,至於父母那邊……還可以慢慢地找他們的軟肋。

林譽之對未來始終懷有期待。

無論兩人是否有血緣,都不會影響這點。

夜深露重,林譽之依在床邊,窗外有鳥鳴唧唧,雨水氤氳,脫力的林格安靜躺在他臂彎,睡容恬然。

他抬手,想要觸碰她臉頰,低頭又看到自己手指上繭,半晌,仍未下手,只低聲叫她名字,格格。

格格,不必憂心明日,不必擔心未來。

只要你堅定愛我。

只要你愛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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