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哲 作品

敬死不了(“再抱一會兒還是現在就喝...)

第35章




什麼時候,是誰,這句話像是跟著信息溢出一同出現在了記憶裡。




會給你驚喜,也會讓你絕望。




會讓你絕望,也會給你驚喜。




奇妙。




收屍人這邊的動靜把城防署在城外檢查站的警衛都驚動了,舉著槍過來的。




“晚上來喝酒啊,”趙旅衝他們招手,“我們時哥回來了。”




“值班,不能擅離崗位。”一個警衛說。




“那晚點兒給你們送過去。”趙旅說。




幾個警衛往四周看了看,其中一個壓低聲音:“謝了。”




說完又揚高聲音:“趕緊回掩體!非常時期要注意隱蔽!”




看著幾個警衛離開,邱時才終於從人堆裡掙脫出來,捂著胸口:“我操你們祖宗,老子剛處理好的傷口!”




“怎麼樣?”趙旅馬上問,“小嶺說差點兒死了。”




“你們再擠擠,我一會兒就直接死。”邱時說。




“小嶺說多虧了……”趙旅的視線看向車子的駕駛室。




“必哥!”胡小嶺跑到了駕駛室這邊,拍了拍車門,“下來吧,一會兒車我們停到山後頭去藏起來。”




“嗯。”邢必下了車。




這幫人全都見過邢必,一塊兒混得還挺熟,但現在大概是突然知道了這個人並不是什麼保障署警衛,而是傳說中雲城存在又不存在的潛衛,突然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了似的,拘謹而禮貌地一塊兒看著邢必。




“要不再安排誰給我送個花。”邢必說。




“靠!”趙旅喊了一聲,“味兒對了!”




“走走走走走,”邱時把這幫人往旁邊攆,“車上的東西搬一下,再準備點兒吃的喝的,今天好好放鬆一下。”




“又有東西?”何江很震驚,“雲城礦業是不是要倒閉了,保障署在這兒瓜分財產呢?”




“趕緊搬,”趙旅說,“要不一會兒又說我們暴露位置。”




“走,”邱時衝邢必偏了偏頭,一邊往掩體走,一邊又問了趙旅一句,“現在跟城防署那幫人混得挺熟?”




“不混熟不行,”趙旅皺了皺眉,“不混熟了他們天天過來找麻煩,不夠煩的,架都打了兩回,時間長了咱們還是吃虧。”




“你也還有點兒用。”邱時拍了拍他的肩。




“沒你在還是差點兒,”趙旅看了看邢必,“一會兒給必哥安排哪個屋?”




“他在我屋。”邱時說。




“我不怎麼睡覺,”邢必說,“不需要一個屋。”




“哦,”趙旅想了想,壓低聲音,“是不是還得給時哥當保鏢呢?萬一再給捅了。”




“我在這兒要還能被捅,”邱時說,“那就是你們都死光了。”




“那倒是。”趙旅很愉快地笑了兩聲。




大家都開始搬物資,忙活著準備一會兒喝酒鬧騰,一路滾下坡的肖磊終於有機會站到了邱時面前。




“我以為你不打算跟我說話了呢。”邱時看了他一眼。




“他們跟你感情不一樣,”肖磊說,“還是得讓他們先激動完了的。”




“你滾下去的時候不也挺急切的麼。”邱時說。




“還好,”肖磊拍了拍褲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邢必,“你們辛苦了。”




邢必頓了頓,沒說話,轉身進了邱時的屋子。




“你牛逼,”邱時衝肖磊豎了豎拇指,“能讓邢必都接不上話。”




“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說的,”肖磊說,“安全回來了就行,之前趙旅每次讓我跟李署長問你的消息,我都特別害怕,怕聽到什麼不好的。”




“融入得挺好,”邱時點點頭,轉身進了屋,“開始跟他們一樣天天覺得我死了。”




準備關門的時候他又回頭補了一句:“這兩天別跑遠了,我要有什麼事兒找李署長的話,還得你在。”




“好!”肖磊頓時振奮了起來。




邱時關上門之後嘆了口氣:“要說內城好吧,那幫狗官沒一個好東西,要說內城不行吧,又能有肖磊這樣的人,這麼天真的人在外城可找不著。”




“嗯,”邢必站在桌前擺弄著那個mp3,“但是這裡有你這樣的,還有趙旅他們那樣的人,另一種天真。”




“我天真嗎?”邱時躺到床上。




“天真,”邢必說,“也很簡單。”




“畢竟我們出生又不像你們有質檢要求,”邱時說,“而且我們長成個完整的東西,得好多年,最後成品是個什麼玩意兒還得看環境。”




邢必笑了笑。




“充上電了嗎?”邱時問,“一會兒我再聽聽,到底怎麼唱的。”




“嗯,”邢必看了看他,“要睡覺嗎?”




“不睡,就躺會兒,”邱時說,“累了。”




“你平時也是這樣麼,”邢必說,“穿著髒衣服睡。”




邱時嘖了一聲坐了起來:“這衣服在實驗室才換的,還洗了澡了呢……你一個不睡覺的,還指揮別人怎麼睡。”




“那你睡。”邢必說。




“你都這麼說了,”邱時脫掉了外套,“我還睡得下去麼。”




把外套扔到旁邊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猛地發現自己胸口上一片血跡,他頓時愣住了:“我他媽……我這個傷怕是好不了了,邱與在墳裡估計都得笑醒。”




“脫了看看,”邢必說,“我幫你處理一下。”




邱時把裡面的衣服都脫了,又披上了外套:“一會兒得把取暖的東西拿過來了,真冷啊。”




邢必手指輕輕挑開了他傷口上蓋著的紗布,指尖碰到皮膚上時,邱時有些驚訝地握住他的手:“你是恆溫的嗎?”




邢必看著他:“你們那個難民校,到底教什麼?”




“怎麼了?”邱時也看著他。




“你自己就是恆溫的。”邢必說。




“但我手是冰的,”邱時說,“我手起碼不恆溫。”




“好的。”邢必說,回手把旁邊的醫療櫃拉了過來。




“什麼好的?”邱時說。




“時哥說得對。”邢必說。




“你祖宗。”邱時笑了起來。




邢必處理傷口很熟練,消毒,塗上傷口粘合劑,再蓋上紗布:“裡面應該沒什麼問題,表皮這個口子又撕裂了。”




“這個也是潛衛的技能嗎?”邱時重新拿了身乾淨衣服穿上。




“也不算,”邢必說,“就是什麼都會點兒,但比不了單項強化的生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