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哲 作品

第 68 章 刺激





再抬頭的時候,走廊那邊變暗的部分變得更多了,走廊的中段也開始暗了下去,邱時這時發現了不對。




這不是走廊的光線在暗。




是有東西,像黑色的霧氣一樣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自己見的世面太少,他唯一能想到的類似的場景,只有巢穴四周那種瀰漫著的黑色濃霧。




白鬍子似乎被這邊的他吸引了注意力,往這邊走的時候一直在看他。




“後面!”邱時指了指他身後。




白鬍子沒有回頭,還是看著他。




“跑!”邱時吼了一聲。




“我不僅僅想親你,”邢必握著邱時的手,“我還想摸摸你,背,腰,腿,想脫掉你的衣服……”




“跑啊……”邱時說,手指微微收了收。




“邱時?”邢必猛地抬起頭,看向邱時的臉。




“他的手。”許戒說。




邢必看向邱時的手,之前已經有些結痂的傷口已經破了,血再次滲了出來。




“這是不是代表能拔掉那些線了?”邢必看向兩個首席。




“不是,”王弘看著儀器上的讀數,“他沒有回應你,他沒聽到你的聲音,他是在那邊碰上什麼情況了。”




“碰上什麼情況?”邢必問。




“我覺得……”張坦轉過頭看著邢必,“他是不是碰上那個老頭子了,老頭子一直在躲。”




“那老頭子為什麼沒躲著邱時?”邢必問。




“不知道,”張坦說,“也說,說不定是他追著老,頭子跑,我覺得他能幹,幹出這種事兒來。”




邢必沒說話,視線落回到邱時臉上。




邱時真有可能幹得出這種事來,剛認識邱時的時候他就已經能感覺得出來,邱時是那種既有數又沒數的人,畢竟是個憑著直覺,義氣和暴力在城外帶著一群收屍人平安長大的時哥。




既然能看到老頭子,老頭子又幾乎能確定是邢必的老師,邢必的老師一定是好人,哪怕只有一部分意識,他也會選擇相信這一部分是好的。




既然是好的,那就去接觸一下。




邢必抬手在他臉上輕輕劃了劃。




這就是邱時,簡單粗暴。




“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邢必輕聲說。




“說到脫衣服。”許戒說。









小隊通話關掉吧。()”邢必轉頭看了他一眼。




關了也能聽到,⒔()_[(()”林晟說,“都在這個屋裡。”




“邱時,”邢必沒再管他們能不能聽到,他只希望邱時能聽到,“我之前跟你說過……性服務的生化體……”




白鬍子終於跑了起來,但一邊跑一邊衝他打手勢。




手勢很簡單,邱時能看明白。




白鬍子讓他關門。




“關門?”邱時皺著眉,“讓我關門你他媽別跑啊!你跑成這樣不就是想要進來嗎!我他媽關什麼門!快跑!”




但他也明白白鬍子是真的想讓他關門,身後的黑霧不是簡單地向走廊這邊瀰漫過來,那些黑霧是在追趕白鬍子。




黑霧最前端彷彿擁有生命的某種東西,不斷地翻卷著,像毒蛇的引信,想要觸碰到前面跑得鬍子都散了的白鬍子老頭兒。




這就是他在躲的東西。




但首席們說了,老頭子躲的是生化體。




這黑霧跟生化體有什麼關係?




白鬍子離他越來越近,邱時感覺自己很緊張。




“關於性服務的那些具體內容,等你回來……”




什麼?




是邢必的聲音。




什麼他媽性服務?誰服務誰?




白鬍子已經跑到了門口,他來不及細想,迅速讓到一邊,在白鬍子躍進房間的時候,門關上了。




黑霧被關在了門外。




邱時轉過頭,看到白鬍子趴在地上,半天都沒動。




“哎,死了?”他問。




“快了。”白鬍子說。




一個蒼老的聲音,但語氣並不蒼老,聽著挺精神。




能在這個地方里聽到不是來自自己那個空間的聲音,對於邱時來說,有些詭異,帶著幾分像是耳鳴過後的不真實感。




“你叫什麼名字?年輕人。”白鬍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邱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他:“你讓我進這個屋的,你知道我要找什麼,對吧?”




“你是邢必的搭檔?”白鬍子問。




“你是邢必的老師?”邱時問。




白鬍子笑了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那就是了,”邱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眼前這個老頭兒和氣的笑容,突然體會到了邢必的某種情感,裹著絕望的思念,“邢必很想你。”




“已經很久了啊,”白鬍子說,“生化體的記憶不會模糊,也不會淡忘,這真是……很痛苦的弱點。”




“老師,你一直在這裡嗎?”邱時問,“你怎麼進來的?”




“不記得了,但我只能在這裡,”白鬍子看著他,“在這間屋子裡,這裡是安全的,249進不了這間屋子,這間屋子不是常規理解的記憶片段。”




“249是什麼?”邱時問。




“一個生化體的數據,”白鬍子說,“以你的知識水平,可能不夠時間聽明白的,出去以後,王弘和




()張坦可以解釋給你聽。”




“你還知道他們?”邱時有些吃驚。




“我知道很多沒有意義的東西,”白鬍子說,“這裡畢竟是記憶,將軍能記得的,我就有可能知道。”




“那為什麼你不認識我?”邱時看著他,“我們跟將軍開過視頻會議,總會有一個房間裡放著這些記憶。”




“你進來的那個時間點,將軍不是也不認識你嗎……你知道人有多少記憶嗎?你記得的,不記得的,都在這裡,”白鬍子說著看向上方的屋頂,“像宇宙裡的星辰一樣多,我哪怕每時每刻都在開門,也未必能看到有你的那一段。”




“你要是在我腦子裡可能簡單點兒。”邱時說。




白鬍子愣了愣,接著就笑了起來:“你會更復雜,你看起來應該是個敏感的孩子,敏感的人會記得的東西更多,一塊石頭,一棵樹,一場雪,一陣風。”




一具屍體,一張臉。




可能自己腦子裡的每個門後面,都有一張他曾經看過的臉。




“你要找什麼密碼?”白鬍子問。




“實驗室被鎖定了,”邱時說,“我們需要把它打開,救出裡面的人。”




“鎖定?”白鬍子皺了皺眉,“鎖住了生化體嗎?”




“有生化體,也有人類,”邱時說,“是不得已的自保。”




“我還可以給你按摩,能感覺到嗎?從脖子往下,胸口,小腹,然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