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大新聞大章 五月月票)
但凡有一方反對,就不能株三族。
霍御燊沒有接話,筆直地站在那裡,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刀,一杆槍,沒有絲毫存在感,但又威勢十足。
就是這種感覺,讓皇帝覺得安全極了,也舒適極了。
他在寬敞如同宴會大廳的御書房裡走了幾圈,終於冷靜下來。
揹著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被皇室園丁打理得如同人間仙境的御花園,沉聲問:“還有呢?你還查出了什麼?”
霍御燊簡單地說:“皇室衛隊、內衛和暗衛,加起來一共一百一十五萬零三千人在冊,其中加入判官組織的,一共三百六十五人。而這些人裡面,貴族出身佔百分之七十一。”
“這些人中,又有百分之八十,是在加入皇室衛隊、內衛和暗衛之前,就已經是判官組織成員,但是在背景調查的時候,賄賂了宗室負責背景調查的官員,才得以入選。”
澹臺宏遠的瞳仁幾不可察地縮了縮。
霍御燊接著說:“皇室直屬工作人員,一共有十萬四千八十八人在冊。”
“其中兩萬三千五十四人履歷做假,查不到他們宣稱的身份。”
“這兩萬三千五十四人,和那些來自判官組織的成員,還有宗室裡負責背景調查的一百七十二人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我把來自皇室衛隊、內衛和暗衛的三百六十五人,和來自皇室直屬工作人員的兩萬三千五十四人,以及一百七十二個宗室成員,都關押在一起。”
澹臺宏遠冷笑說:“宗室那幫人,是活的太舒坦了。你從皇室衛隊、內衛和暗衛裡揪出來的三百六十五人,由特安局直接審理,不用交給任何人。”
“那兩萬多名皇室直屬的普通工作人員,你交給內閣那邊的懲戒司去查。”
“但是這一百七十二名宗室成員,不用交給內閣,也不用你們特安局,就交給朕,那是朕的家事!”
宗室,其實就是澹臺氏宗族裡,沒有當上皇帝的那部分族人。
姓澹臺的那麼多,就算是上一任皇帝的子女,也只有一個孩子能夠登上皇位,其餘的人,五代之後,就成為普通宗室成員。
在北宸帝國,宗室身份,五代以內,等同貴族。
五代之後,就只能是普通公民。
澹臺氏的宗室也有自己的管理機構,叫禁府,跟別的宗族一樣,負責管理族人,打理屬於宗族的產業。
能在禁府裡任職的宗室成員,歷代都是皇帝的近親,不是那種隔了五代以上的遠親。
而這些人,本身就從皇帝這邊得到了無數好處,居然還在背景調查里弄虛作假。
澹臺宏遠一想到這樣做的嚴重後果,就不寒而慄。
他用手摩挲著下頜,慢慢一支一支手指伸出來,給霍御燊下令。
“第一,這一百七十二名宗室成員,包括他們的妻子、丈夫和已經成年的子女,哪怕是已經婚嫁的子女,也要全部給我拉到皇室獵場槍斃。另外,叫上所有在禁府裡任職的宗室成員旁觀。”
“第二,這一百七十二名宗室成員的所有家產,都要沒收到內庫。他們的未成年子女,全部貶為平民,送到孤兒院,不許他們繼續姓澹臺。”
“第三,這一次行動,不用保密。不僅不用保密,還要大肆宣傳!朕就是要讓那些人看看,惹到朕,是什麼下場!”
“他們大概是忘了,一旦惹到皇帝,輕則伏屍百萬,重則流血千里!”
澹臺宏遠慷慨激昂說完,他的中書屬官在旁邊已經寫好了諭旨。
澹臺宏遠仔細看了一遍,然後親自蓋上玉璽。
霍御燊拿著這道蓋了玉璽的諭旨行事,才能師出有名。
他轉身離開,帶起一股揮之不去的肅殺之氣。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澹臺宏遠身邊的中書屬官眼神閃爍,擔心地問:“陛下,您給了霍督察這麼大的權力,就不擔心……”
他話沒說完,澹臺宏遠突然拔出佩刀。
呲!
刀光閃過,那中書屬官的腦袋完完整整從脖子上飛出去,脖子上的血一路飄灑,落地之後一直滾到門邊,才停下來。
澹臺宏遠冷漠地扔下自己的佩刀,說一聲:“來人。”
幾個皇室內衛低著頭走進來,不用澹臺宏遠吩咐,抬屍體的抬屍體,撿腦袋的撿腦袋,清洗地面的清洗地面,還有人給皇帝擦拭那把見了血的佩刀。
但是當他要把那佩刀送上去的時候,澹臺宏遠卻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這刀見了血,朕不想帶在身邊,賞你了。”
那人大喜過望,連忙單腿下跪,反手持刀杵地,對澹臺宏遠行禮說:“謝陛下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陛下的佩刀,再差也是寶刀級別的,搞不好還是文物,就算是貴族家裡,都可以拿來當傳家寶流傳下去的。
這名內衛高興得臉都紅了。
澹臺宏遠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讓他們都退下了。
內衛走了之後,書房裡煥然一新,好像剛從那一刀從來沒有出現過。
牆邊也沒有滾落過人頭,而那個年輕帥氣的中書屬官,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一個穿著暗紫色齊地蓬蓬裙的豐滿女子,從御書房一個雕刻著纏枝紋的小門裡轉出來。
她手裡把玩著一柄小小的玉骨扇,微笑著朝澹臺宏遠屈膝行禮:“陛下。”
澹臺宏遠一看見她就笑起來:“九嶷,你來了,過來坐,剛才沒嚇到你吧?”
這女子正是權氏家族的權九嶷。
她打開玉骨扇,遮在自己半張臉上,笑著說:“陛下,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區區一個挑撥離間的中書屬官,不殺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說得好!”澹臺宏遠哈哈大笑,“還是九嶷有膽識!巾幗不讓鬚眉啊!”
權九嶷笑而不語。
澹臺宏遠打開一張雪白的凝雪紙,拿起硃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忍’字。
他感慨說:“忍字頭上一把刀,就算朕是皇帝,也不得不忍啊!”
權九嶷嗤笑一聲,沒接話。
誰都知道,從君主立憲之後,皇權旁落,早就不是皇權一言九鼎的時代了。
但這個皇帝,又跟他那些醉生夢死的先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