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店小二二賢莊送信
“嗯?”他一說這話,那望氏和望恩一聽,“哎喲,聽見嗎?他就是響馬,他就是響馬!官爺爺,我我我們抓住響馬了!是不是衙門口能夠給我們賞銀呢?這這沒賞銀也行啊,你看他這麼多的贓銀,那分一半給我們也行啊。”
差官們一聽,氣樂了,這些東西分一半?你們痴心瘋了吧?!再說了,現在你老公都死了,你不說哭你老公,倒惦記著官府的錢,你說你們什麼夫妻感情?差官頭一瞪眼:“休得聒噪!這個兇手是不是響馬,還有待調查,查實了再說吧!”
“哎呀,那那我老頭子就白死了?怎麼也得賠償我們家一些損失吧?我,我們不打刑事的,我們也得要點民事賠償吧?”您看這望氏一腦門子全是錢,對她老公的死是毫不關心。
這望恩還說呢:“是啊,我姐夫不能白死啊,你們得給我們做主啊!”
“當然要給你們做主了。殺人兇手這不是已經逮著了嗎?你們一起去見官,最後怎麼裁判,自有大老爺給你們公道!”
“哎,好好,這還得打官司,直接分錢多好啊……”
差官們不理他了,回頭看秦瓊:“你剛才說什麼?說這些東西是搶來的,你還說你不是響馬嗎?”
秦瓊說了:“差官老爺,我這話只說一半。我搶不是搶別人的,是搶響馬的。”
“啊?啊!”差官一聽,“什麼?搶響馬的?”
“呃,是這樣的,我是來潞州辦公事的,去年八月份到的潞州。結果,後來辦完公事,我就病在潞州了,是這麼這麼回事兒……”秦瓊就把自己怎麼在潞州病、怎麼陷在潞州的事兒給兩位說了。但其中,秦瓊可沒說後來住在二賢莊了。就說到自己昏倒在通玄觀,被通玄觀的兩位道爺給救了,一直在觀內養病。秦瓊為什麼這麼說呢?一則別把單雄信牽扯進來,我在通玄觀養的病,我沒在二賢莊。未來,官府一定得調查調查。到通玄觀一問兩位道爺,這兩位道爺太聰明瞭,那馬上就能夠明白。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情給承認下來。你要說在其他地方養病,人家一問,沒有,這還麻煩了!如果兩位道爺也知道了,那我單二弟也一定知道。單二弟知道了,他肯定會想方設法打點救我。到那個時候,不把我單二弟牽扯進來,還能夠讓我單弟來救我。這事兒就好辦了,就有迂迴的餘地了。所以,秦瓊說:“在通玄觀養的病。養好了病,昨天下午,我由打通玄觀走的。結果,走到半道上,碰到兩位響馬分贓不均,正在路上廝鬥。我本身是官人吶,一見,焉能不管?大吼一聲上去。兩位響馬雙戰於我,不是我的對手,被我打跑了。結果,就把這一搭褳東西丟在路上了。我一看,都是金子、銀子,我也吃驚非小。本來我想著要往前趕路,但現在有這些贓物了,我就不能趕路了,我應該明天一早返回上黨縣,把這贓物交給官府。但是這些贓物到底有多少,我心裡沒數。於是,我就住進吳家老店,在這裡,我準備把這些贓物清點一番。清點出數來,列個單子,然後明天呈給上黨縣衙。沒想到,我點錢的時候,可能被這店主吳廣給看到了。吳廣見財起意,拿著尖刀夜入我的房間要對我行兇。我躺在床上聽到腳步聲音,於是抓起我的鐧往後這麼一戳,把人就給誤傷了。我也沒想到把這人弄死,你們可以驗看現場,可以派仵作來,這個現場可沒動,他剛死,你們就闖進來了,這就是第一現場。”
秦瓊本身是官人,他對勘案這東西特別熟悉,說的還都是一些專業術語。這些上黨縣的官差一看現在這個環境,人家也是有經驗的,認為秦瓊至少說的後半截是沒錯的。肯定是這吳廣持刀行兇,你看,尖刀還握在手裡呢。屋中沒有打鬥痕跡,這位腦門上確實是被一種鈍器給戳進去的。再看秦瓊的鐧上還有血跡,那這就對上了。但至於說秦瓊說這些東西是劫響馬的,官差對此抱有大大的懷疑。哪就那麼巧啊?倆響馬在官道上打架分贓,被你碰上了。然後扔了這麼多東西。這也太巧了,匪夷所思啊。但是,你也不能說沒有。另外,從秦瓊的包袱裡頭把秦瓊的身份也給找出來了,關憑路引,包括秦瓊的身份證明,上面蓋著齊州歷城縣縣衙的官印,看來這玩意兒可能是真的,這個不太好偽造,但是也有偽造的可能性,那先帶回去,然後讓老爺派人趕奔齊州歷城去調查一下秦瓊的身份,是不是這個人,那秦瓊呢?“對不起,跟我們走一趟吧!現場誰也不許動啊,馬上會派仵作來驗屍,兇手立刻跟我們啟程趕奔上黨縣!”
說這黑更半夜的?黑更半夜的,那也得去!這是人命案,人命關天。
就這麼著,秦瓊被捆著,雙鐧那是兇器證物,被人沒收了,馬匹連鞍子也被人給沒收了。秦瓊沒轍,跟著這些差役又重新回到上黨縣。
進了上黨縣東門,這就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了。上黨縣街面之上人來人往,兩個人帶著秦瓊往上黨縣縣衙走,就路過達通酒樓。
在酒樓門口一過,這個時候就將近晌午頭了,正好是飯點兒。達通酒樓的小夥計正在門口吆喝著招攬客人呢:“各位客爺,裡面請,裡面請,達通酒樓,潞州最大的酒樓!南北大菜,各種小炒是應有盡有啊,裡面請啊……”正在這吆喝著呢。差官隊帶著秦瓊正好在門口路過。店夥計一看,“哎喲!那不是秦祖宗嗎?我可聽說了,就這位秦祖宗可是我家單二員外最尊貴的客人呢。本來上次我得罪秦祖宗,單員外就想把我開了。我聽人說,還是這位秦祖宗在單員外面前不斷給我美言。最後,才保住了我的工作呀。人家對我有恩呢。怎麼被官差抓住了呀?”這小夥計一看,為首的兩個官差不是旁人,上黨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是上黨縣的正副兩個班頭,一個叫金甲金國棟,一個叫童環童佩之。平常老往達通酒樓吃酒了,跟單員外關係莫逆呀,他們怎麼把單員外的座上客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