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封臣 作品

第446章 虯髯客一刀化兩家

 這位把毛驢兒叫到身邊,用手拍了拍:“啊——彆著急,彆著急,等我拉完架呀,咱就走啊。哎哎哎哎,馬上這位老英雄,剛才我在樹林當中聽見了,我也看見你了。咱們在對面的樹林兒嘛,我是看見你了,你看沒看見我,不知道。剛才我也聽說了,你姓丁叫丁彥平,就是有名的雙槍王啊。哎呀,久聞久聞吶!今天一看,雙槍果然名不虛傳吶。不過呢,你呀,有點為老不尊。怎麼這麼說你呢?你看你多大了,啊?六十歲了吧?是不是須發都花白了?這些人才多大呀?充其量三十剛出頭啊,人家是你一半兒的歲數啊,何必下此毒手呢?你這兩槍,第一槍,我都想出手啊。哎,人家這裡有人射一箭。我一看,不用我出手了。這第二槍呢?哎呦,幸虧我出手了。我想出來救,哎,你那槍太快了,我出不來了,只能把這刀給扔了。就我這刀啊,你打聽打聽去,我縱橫天下這麼多年,哪離過我的手啊?今天被你逼得第一次離開我的手了。哎呀……這是何苦呢,嗯?我也聽明白了,那個在地上被人刀壓脖項的就是你的弟子,呃……叫什麼小賊?也不知道誰給起的這名,你怎麼管自己弟子叫小賊呢?可見你這人當老師也不太稱職。不過呢,那當然是你們自己家的事兒了,我也不便插手。你還是想把你這徒弟給要回去,但是你不該下此毒手啊。你琢磨琢磨,你這一槍要扎死一個,你那徒弟還活得了嗎?人家肯定得把你徒弟萬剮凌遲了啊。所以,我就看不明白一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愛徒弟呢,是要救徒弟呢?還是恨徒弟,要徒弟死呢,啊?要照這樣打下去,我恐怕今天你們得兩敗俱傷啊。你看,也天緣湊巧,我走到這個地方了。我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專愛拉架,愛管閒事啊。我就覺得這個人間你打我、我打你的,這、這幹嘛呀?都聽我的,都聽我的,大家都別打,這多好啊。這就說明啊,現在天下缺少一位明主。有明主在,那還用雙方打架嗎,對不對?那麼既然這個事兒今天被我趕上了。這麼著吧,給我個面子,我一手託兩家。呃……”說著話,這位又轉過身看了看單雄信:“我說這幾位英雄,能不能給個面子,把那一個你們抓住的人家的徒弟還給人家這邊呢?哎,丁老王爺,你也給我個面子,你也不再追究了,帶著你的徒弟趕緊走,好不好?這樣一來,相安無事。怎麼樣啊?給我這個面兒吧,啊?”

 他一說這話,丁彥平坐在馬上把眼一眯,倒是沒說話。為什麼呢?因為丁彥平的目的達到了——“如果你把那小賊給我放回來,那就行了,我也不難為你。開始,我就這麼說的。只不過是你瓦崗五虎將不願意放,你們覺得自己不含糊,非得跟我伸手。所以,現在這個人從中調停,對我沒有損失,我無所謂。”故此,他沒言語。

 這大漢也知道。轉過來看看單雄信:“怎麼樣啊?我說瓦崗五虎將,這個面兒能不能給呀,啊?不給,你們可還得打呀,你們琢磨琢磨,這、這我就不用說了,對不對?”這話就沒再往下說,那意思:如果打,你們琢磨琢磨,剛才這兩位可差點都死在人家老頭槍下呀,你們五個人往上衝,能不能是這老頭的個兒?會打成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這就不得而知了。你們自己考慮。

 這位一說這話,單雄信眉毛挑了挑。怎麼?單雄信覺得如果就此罷休,我們把這乎爾復再獻出去,那我們這一仗打得就不圓滿了。這抓住乎爾復主帥多好啊。但是,要說真地再跟丁彥平伸手,我們幾個到底是不是丁彥平的對手?人家說得很清楚,我們自己心中也沒底呀。再加上這位剛才救了老六的性命,對我們有恩吶,就衝這一點,那恩公之命不能不從啊。想到這裡,單雄信跟旁邊的大刀王玄王君廓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兩個人一點頭,就等於把決策呀拿定了。

 就見單雄信衝著這位怪客一抱拳:“感謝這位恩公剛才救我兄弟一命!恩公之命,焉敢不從啊。只不過,能不能請恩公留下大名啊?好讓我們知道知道您是誰呀?”

 “啊?哈哈哈哈……”這位哈哈一笑,“我是誰呀?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了。呃……有人呢,說我是西域人。你看,我長得不像中原人;有的呢,說我是扶桑那邊的,東洋那邊的;有人呢,說我是邊北遼東的,寒冷的北方人;有的呢,還說我是南蠻子、南方人……哎呀,傳來傳去、傳去傳來,弄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了。我自己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呀?弄得我好像是這茫茫乾坤的一過客。嘿!再加上我這一部虯髯嘛。所以呢,慢慢地大家都稱我‘虯髯客’。我到底叫啥,我都忘了。”

 “呦!”他一說這話,不但是五虎將連雙槍丁彥平都把眼睛瞪大了。

 “什麼?!”丁彥平上一眼、下一眼再仔細地打量打量面前這位。“哦……原來是你!”

 “哦?丁老爺子,你認得我呀?”

 “我倒聽說過,現在武林出現了三位豪俠被稱作‘風塵三俠’,那分別是三元李靖李藥師,紅拂女張初塵,還有一個叫虯髯客,恕個罪說叫張鼎的。莫非您就是風塵三俠當中的虯髯客張大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