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鄉民? 這可不是什麼尋常鄉民......
當然,他攜了禮來,桑蘿也沒讓人空著手回,足足給裝了一小罈子的冷吃兔讓他用網兜給提了回去。
沈烈、陳大山和許文慶一路相送出莊直到通往歙州城門的官道上,才叫褚其昌叫住止步。
褚其昌出城時拎著個提盒,回城時提一個陶壇,滿面紅光,怎一個盡興了得!
回到褚家,褚太太聞得他一身酒味,一邊埋汰:“端得是哪個人物,考個州學叫你急巴巴的扒拉了家裡的紙墨匆匆送過去作賀,這一身泥點子的官服都趕不及換下來?”
又稀奇:“怎還有酒味?現在哪裡還有酒?你這是往林家還是王家去了?”
“什麼林家王家,我去的那是沈家,就我說的那福將!”褚其昌笑著接了這麼一句,又把手裡的網兜遞給妻子:“這是好東西,沈家給的回禮,這個天氣說是能放得了幾天的,明兒中午你和爹孃孩子們一塊嚐嚐。”
褚太太一聽福將就知道丈夫說的是誰了,這些日子樂呵的,可不就是一夥山民自己出來了不算,還幫著往外帶了不少人嘛。
她瞧瞧手上那麻網兜網著的土陶壇,還真是鄉下人家常用的那種,頗有幾分好奇:“考上州學的是你說的幫你往外帶人的那些鄉民?鄉民裡竟有讀書人家?”
“鄉民?”褚其昌看妻子一眼,呵呵一笑:“我這回是看走眼了,這可不是什麼尋常鄉民。”
褚太太還要再問,褚其昌卻是不肯多說了,只心裡盤算著,那酒從未見過,干係太大,且沈烈說了只那一小壇,不管真假,這事是不能再提的。
黎祁嘛,容易扯上鄭氏,自也不提。
倒是許文慶說的能人工種植的薯蕷……褚其昌接過下人送上來的熱巾帕捂了把臉,享受了片刻熱敷的舒坦,巾帕取下後一面擦手一面就笑了,刺史大人那裡他又能建一功了。
當然,這功他自然不貪,這本就不是他一個司
戶參軍當管的事情,且也越級報不到刺史那裡,但是與長史提上一嘴絕對是能在長史和刺史那裡都大刷好感的。
歙州多山,能利用山地大量種植的東西,收穫大,能久存,能作菜又能作主糧充飢,長史和刺史怎會不重視,且種植出這東西的人還是刺史大人今日下午才問起過的大興莊之人。
褚其昌為什麼匆匆備一份好禮往沈家去?可不只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心焦人口之事,自然,沈烈兄弟二人考上州學也不是他特意找長史打聽的,而是甫一回州署衙門,才與刺史稟過諸縣流民安置情況,便聽刺史隨口問起他大興莊之事起大興莊有數人考上州學的事,借了名單來一看,才知沈家兄弟二人一同考上州學了。
沈烈的身份,在他這裡從最初的一個山民,一個武藝高強頗有本事的鄉民,一個文武雙全的鄉民,一步一步,最終成了一個刺史大人也關注到的文武雙全、學成出來許是能入朝為官的鄉民了。
這能一樣?
如此方有褚其昌匆忙回家備禮,把家中紙墨蒐羅了滿滿一提籃作為賀禮送往沈家之事。
如今,又更不同了,除卻之前種種,沈家人身上現在還多了身份成謎、許是出身不俗的可能。
刺史大人既對大興莊已經有了不錯的印象,他何妨再送大興莊、送沈烈一個人情,想走仕途,有什麼比得到一州刺史的關注又關注更好的坦途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