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云溪 作品

277.一個字,絕! 這活兒幹得可太漂亮了!......

鄭大妞來這邊上夜校也是跟同村的甘二郎媳婦、馮家人結伴走的,偏甘家、馮家和鄭家還隔著一段,另兩家人到了家,後一小段只鄭大妞帶著她侄兒走。

盧大郎就是這時候冒了出來,問鄭大妞為什麼不允婚,道是自己打聽過,鄭大妞寡婦,他鰥夫,原是再合適不過的,是瞧不上他什麼。

這要是旁的人,或許就是嗆幾句的事,可鄭大妞從前本就經了些不好的事,膽子原比從前小得多,漆黑的天追上來個漢子,盧大郎聲音還嘶啞,當真把鄭大妞嚇得不輕。

好在此前覺得不對,這二十多天晚間上課會格外注意他爹的拴柱一直悄悄尾隨著,發現不對及時出來,報上了姓名,道了歉,把他爹直接扯走了。

鄭大妞認得盧拴柱是學塾裡一起上課的同窗,心下這才穩住。

她是沒再說什麼,她哥哥們直接攆來大興莊把盧大郎一通的好揍!

“沒懟你是給你臉了,也不看自己幾歲,又是什麼名聲,就找人來我家說媒,多大臉說媒被拒了還敢黑天夜裡綴我妹子後頭!嚇我妹子!叫你嚇我妹子!”

那是真往死裡揍!

盧家長房住得最偏,鄭家兄弟也是大興莊常客,隔一段就來幫桑蘿殺一頭豬的,所以他們進莊還真沒誰格外注意,盧大郎捱了揍,除了盧家人也沒別人知道。

“我娘氣得夠嗆,拴柱十九了,鐵柱十七,就因為當年那事,拴柱說親都不那麼好說,拴柱鐵柱的婚事還沒影兒呢,他倒先惦著給自己續絃了。”

馮柳娘這樣的性子,說起這事來嘴角都直抽抽,她是真同情幾個侄兒了。

左右鄉鄰都是當年山裡出來的,和他們熟一些的,幾年看不到盧家長房的人,多少猜得到幾分,像鄭家那樣的,能聽不到風聲?

就算不那麼相熟的,也是當初同在深山避禍的那一幫人,大興莊有哪些人別人都門清,獨盧家長房遲了好幾個月才從別處被接回來呢,誰還不長個心眼兒?

所以盧婆子從去年起就惦記給長孫說親,也好撐起長房門戶來,忙乎了幾個月,也沒尋著個合適的,全是拜誰所賜?

現在盧大倒有臉自己要續絃了!

“他三十六,人家鄭大妞頂多二十三四歲,他可真敢想。”

桑蘿也氣笑了。

鄭大妞其實生得很不錯的,當年初見時只覺得胖,生得頗喜慶的圓團臉,但一身皮子白,一看就是從小爹孃疼,家裡條件也不錯,養得好的。

後頭被困縣裡出了事,再被帶出來,這麼多年再沒有胖過,五官眉眼就顯了出來。

盧大郎正好相反,平日裡不太打理自己,越長越糙,一打眼看上去要說父女都有人信,他也好意思。

桑蘿都想呸一聲了。

用腿攔了攔天一暖,衣裳一減不止會翻身,還開始摸索滿床爬技能的阿窈,問馮柳娘:“後來呢?盧阿奶提的分戶嗎?”

“這卻不是,是拴柱提的,他想把鐵柱幾個全跟他分作一戶,我看鐵柱兄妹四個也一致跟在他們大哥身後。”

桑蘿眉頭挑了挑,很有幾分意外。

馮柳娘笑:“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他在山裡不是又幹什麼事了吧?”

她印象裡盧家長房那幾個孩子太孝順了。

不是說孝順不好,是太綿軟了些,不管盧大和王春娘幹了什麼,當子女的制止不了,也管束不住,又不忍重罰,一步一步下去,發展到後邊一家子全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