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刺喉…… 

 柳家的莊子上,後來的沈府,茶壺裡的水永遠是溫的。 

 有一瞬間沈祁想起了柳眠眠。 

 “上天總是眷顧我的,綿綿沒有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沈祁自嘲笑笑。 

 破爛發黴的牆角,掉皮的牆面,瘸腿的桌子。屋子裡肆意攀爬的蟲子。 

 房樑上肆意奔跑的老鼠…… 

 這些都讓沈祁厭惡,他相信這些都是暫時的。 

 他相信…… 

 他的才能不需要柳家的扶持,也可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貓兒衚衕的大公雞叫了…… 

 沈祁起身去打水,隔壁的門打開。趙綿綿的小丫頭一臉焦急,“老爺,夫人有些發熱……” 

 “你快去請大夫,我進去看看。” 

 沈祁走近趙綿綿的屋子,這間屋子比沈祁的那間稍小一些。 

 一張木板拼成的床,和一個箱子就是這間屋子裡全部的傢俱。 
 京城居,大不易。 

 “綿綿,綿綿!可好些了?”沈祁把趙綿綿扶了起來。 

 “祁哥哥,水……” 

 沈祁回屋倒了一杯水,水一入喉趙綿綿打了一個寒顫。 

 “祁哥哥,我想喝點熱水。” 

 沈祁和趙綿綿沒有燒水的爐子,平日裡都在劉寡婦家燒水,一壺水三文錢。 

 “好,你等等。”沈祁出門。 

 敲響了柳寡婦的門。 

 “誰啊!大早晨的!”一聲粗獷的聲音。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短小,面有鬍鬚的男人。 

 男人看清來人,瞬間切換成了笑臉,“呦呵……沈狀元有何貴幹啊!” 

 男人身上的氣味在這清晨尤為突出,讓沈祁有些不適。“幫我燒壺熱水。” 

 沈祁提過去三文錢。 

 “什麼錢不錢的!沈狀元真是客氣。嫣紅給沈狀元燒壺熱水。” 

 “哎……正好有一壺熱水,沈狀元先拿回去吧!”劉寡婦披著衣服出來。 

 看見晨曦中的沈祁,一時看愣了神。 

 清貴的沈祁與這貓兒衚衕格格不入。 

 劉寡婦遞過盛水的壺,“要我說啊!沈狀元都已經當官了,怎麼還住這帽兒衚衕啊!跟沈狀元的身份不配呢!” 

 是… 

 不配。 

 沈祁沒有伸手去接,“嗯……放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