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村

 總而言之。

 關於靈山的傳說諸多，到底那個版本是真或假，早已無從考究。

 顧禹並不聽信全部，也不就此停止前往。

 對於他來說，既然讓他知道靈山確實存在超凡，管它是仙是魔，看看便知！

 靈州很大。

 顧禹從靈州的邊界——風柳鎮開始，行了兩個半月，現今在日暮低垂時到了一個名為流溪鎮的小村鎮。

 顧名思義。

 流溪鎮依水而建，一條細長溪流圍繞著整個城鎮。

 顧禹騎著白馬緩慢的行走著，此刻正好夕陽西下，眼前是一彎流水圍繞著的村鎮，村鎮後方是即將遮蔽太陽的靈山山脈。

 抬眼而望，目光所及是山脈邊緣泛著霞光的金色巨輪，霞光火紅，壯麗絕倫，夕陽餘暉下，人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馬上天黑了。”

 顧禹打算在眼前這個村鎮休息一晚。

 往前走著，他打量著村鎮，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路道沒人？

 村裡也沒煙？

 也沒孩童嬉戲？

 安靜得甚至有些詭異了！

 “為什麼這麼清冷呢？”

 “按理說現在是晚飯時間，村子裡應該起鍋燒火，炊煙裊裊才是？”

 顧禹疑惑地喃喃自語。

 以往他經過別的村落小鎮的時候，也是這個時辰，是最具煙火氣息的。

 家中長輩燒火做飯，小孩門外嬉戲打鬧，家坤鳴叫……

 這裡反而都沒有。

 “實在反常！”

 顧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流溪村的村口處出來了兩個人。

 一個婦女和一個小女孩。

 婦女穿著破舊的灰色布衣，面色悽然，髮絲乾燥而凌亂，黯淡無光，顯然是哭久了勞累過度，而無心打理導致的。

 小女孩模樣不過五六歲，扎著兩根小辮子，小手拽著婦女的衣袖，小腿踉踉蹌蹌地走著，因為抽泣，豆大的淚珠把稚嫩的臉龐弄的髒兮兮的。

 她們腳步匆忙，盤著大小行李。

 看樣子像是在逃難，逃離這座小村鎮。

 婦女抬頭看見了顧禹，眼神一怔，很快又低下頭來，她將小女孩拉到自己身旁，往道路旁邊避開。

 小女孩突然被用力拉了一下，才抬起頭來，滿是淚水的大眼睛就看到了眼前騎著白馬、腰配長劍的顧禹。

 “娘，騎馬的大哥哥。”

 “丫兒……低頭！”

 婦女連忙提醒了一下女兒不要這麼看別人，以免冒犯到大人，招來禍端。

 在她看來，這種裝扮的人，氣度非凡，往往不要應付為好，以免惹禍上身。

 小女孩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看清了許多。

 “娘，大哥哥帶著劍，可以為爹爹報仇。”

 “丫兒，聽話！”

 婦女趕忙訓斥一聲，然後低聲溫柔的哄著小女孩：“丫兒，我們要趕緊趕路了，天黑前要去到你二伯家。”

 又見那青袍少年已經下馬，走到身前，她趕緊用力拉住女兒的手，低頭正欲拉著她走，便聽到少年開口問道。

 “這位大姐留步。”

 婦人一頓，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