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山月 作品
第8章 生妄念
江軻一語畢,不等呼延吉答話,緊接著說道:“趁早歇了心思,我阿姐不是你能肖想的,不怕告訴你,太子有意於我阿姐,已向聖人請旨賜婚,禮部納采問過名,且賜了金冊子,只是明旨還未下。”
呼延吉笑了一聲,腔調鬆快:“是麼?”
江軻點了點頭:“板上釘釘。”
“你多慮了,你阿姐亦是我阿姐,我心中唯有敬她,怎敢生妄念,倒是該跟你道聲恭喜。”呼延吉說道。
江軻面色這才鬆緩,呼延吉八歲來大梁為質,兩人結識,有時,江軻會邀他到江府做客,又或是呼延吉邀結他學習弓馬,兩人脾性還算相投。
私心講,江軻初時並不太願意結識呼延吉,不過一個屬國來大梁為質的皇子,說白了就是看不上眼,可呼延吉這人十分聰慧,學府上課時,無需先生講義,呼延吉只肖看一遍就悟了七八分,比他們這些大梁人還通曉,弓馬射箭更不必說。
誰不喜歡同聰慧之人來往,漸漸的,江軻便同呼延吉走得近了。
儘管如此,呼延吉終擺脫不了屬國質子的身份,這種認識隨著江軻年歲漸大,越來越清晰,是以,兩人關係好歸好,這份好中多多少少帶了一些別樣的看待。
呼延吉是兄弟,是好友,僅此而已,成不了家人。
況阿姐性子並不親和,待人接物隨心隨性,對呼延吉的態度只比對陌生人強兩分,估摸這兩分還是看他這個親弟弟的面子施捨的。
“走,咱們再吃一回,我還沒吃好,這廚子的手藝不錯。”江軻笑道。
呼延吉笑著點點頭,一同走向長廊另一端。
不過短短几年光景,他同她掉了個個兒,他坐著,她站著,他為主,她為奴。
呼延吉只吃了幾口,又喝了小半碗鮮湯,便撩衣起身,江念正要隨在他的身後,卻被他止住。
“過幾日化了雪,就啟程。”
男人說罷,走了幾步待要出門,忽地折過身,擲出一物:“塗臉的,我身邊可不要醜人。”
江念搶出步子,慌亂中接下,是一個五彩描金瓷瓶,硃紅的瓶塞,拔開塞蓋,裡面是油紅半透的膏子,帶了一點點的草藥香,她從藥瓶抬起眼,呼延吉已經不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