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青葦尋來
李閒點點頭。
看到這一幕，慧能眼睛一亮！
他卻也沒說話，安安靜靜地等待起了李閒身上的一些症狀，期間慧能倒是沒有選擇自己也接種，因為他是宗師，從未感染任何疾病，所以他不懼怕。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李閒和慧能，便選擇在山林之中，慢慢等待了起來。
一天又一天，慢慢地過去了。
夏日臨近，天氣變暖。
從最開始出來，李閒晚上有些冷的不適感，也在逐步減少。
這段時間的溫度確實好了許多，尤其是晚上的時候，也變得暖和起來了，至少睡著之後不會被凍醒了。
等時間過了十三天之後。
李閒胳膊上的傷口，經過了紅腫、丘疹、水泡、膿皰以及最後的結痂過程，期間他還簡單發熱了一下，不過好在扛過來了。
這樣的接種，其實也有一定的風險性的。
因為那種牛痘病毒，是完全活躍著的，是有危險性的。而且膿液裡面，有很多其他的細菌和病毒，就這麼暴露在李閒傷口上，並且是十分親密的接觸，確實是很危險。
一個人真正應該接種的，其實是滅活的純粹牛痘病毒，而不是活著的牛痘病毒。
但這種情況下，李閒也沒有辦法。
如果在家中實驗室，他可能還有點辦法，搞出滅活牛痘病毒，然後給女兒接種。
可這裡是在齊國之中，什麼設備都沒有，而且到處都有可能是天花病毒！
所以，這點小小風險，他承擔了。
直到這個時候，李閒方才鬆了口氣，看向了旁邊和老僧入定一樣的慧能，說道：“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如此，李大人便可以抵禦瘟疫？”
慧能睜開眼，好奇地問了一聲。
他的表情，顯得非常認真。
雖然他這一路上以來，表現得和普通和尚大不一樣，就是一個帶著點邪性，肆意妄為，憑藉自己喜好做事的和尚。
但是瘟疫一事，事關重大。
所以慧能還是罕見地認真起來。
在大是大非上，慧能並不邪，整體還是一個三觀比較正的和尚，這是李閒這段時間，所瞭解的內容。
李閒搖搖頭，說道：“或許吧，我們不走？”
“走！現在貧僧就帶李大人去皇城！”
深吸一口氣後，慧能依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可能？
完全不可能啊！
不過現在的他，似乎真的有一點點信了。
不是他心裡覺得信了，而是不得不信。
接觸這段時間以來，他明白李閒不是那種瞎說話的人。
而且在李閒身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確實比較多，所以慧能盡力讓自己，站在李閒的角度，代入進去思考，但最終慧能還是嘆了一聲。
他有些想不明白。
他只是想看看……
李閒接下來，會不會真的不會感染。
至於其他的，慧能覺得……還是自己在塵世間的修行不夠的原因，不然也就不會看不明白了。
難搞！
但一想到李閒帶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這就讓慧能古井無波的心中，也總算是泛起了不少波瀾。
如果事情真成了。
那李閒就是真正的聖人了。
很快，慧能帶李閒路過一個又一個地方。
期間李閒說不用忌諱那些有可能有病例的地方，直接路過也行。
其實傷口在七天的時候，就已經結痂了，但李閒不放心，他想讓身體充分產生抗體，所以這才等了十多天。
這個時候的他，理論上來講的話，應該是不懼怕任何天花病毒了，所以李閒想試一下。
慧能想了想，最後還是帶著李閒，第一次來到了一個有天花病毒案例的城池之中，這裡路上都沒什麼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唯獨能從旁邊緊閉的門窗裡面，聽得到咳嗽的聲音，痛苦的聲音，以及人們哀嚎的聲音。
顯然，是有人在承受天花的痛苦摧殘。
李閒聽到這個聲音，沉默了許久。
“阿彌陀佛……”
慧能嘆了一聲。
隨後，李閒和慧能，路過了這個城池。
等過去這個地方，在再過一個城池，就可以到皇城了。
過了兩週左右的時間，沒想到就連距離皇城這麼近的地方，都有人感染天花了，而且這次感染速度，是真的快，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比起記憶中自己的認知而言，快了足足幾十倍。
按理說古
代這種地方，流通差，任何病毒想傳播，都非常困難。
可這個疑似天花變種的病毒，卻在齊國用了這麼短的時間，遍地開花。
倒不至於是全部淪陷，但至少是這麼多郡裡面，除了皇城那邊，目前沒發現病例之外，似乎已經是都有病例了。這種傳播速度，比起記憶之中的天花而言，要恐怖了許多，至於致死率？
可能確實是低了一些。
但恐怖程度，卻是以幾何倍數疊加的。
傳染一萬人，致死率百分之二十，意味著死兩千人。
而傳染百萬人，致死率百分之五，便意味著……死足足五萬人！
這是非常簡單的一個對比。
毫無疑問，是後者更恐怖一些。
李閒需要儘快將這個牛痘的治療方法，公之於眾！
尤其是乾國，這件事非常重要！
他不信乾國那邊，沒有這樣的病例。
他從皇城被帶出來到現在，至少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之內，齊國遍地開花，乾國必然會有病例了，而且處在了迅速傳播的過程之中。
天花之所以造成了這麼多人的死亡，就是因為它有潛伏期，而且潛伏期幾乎沒有什麼症狀。
天花的潛伏期至少是在兩週左右，期間出現皮疹，已經是高傳染性的階段了，但這個時候無人在意。
這兩週時間下，足夠人們做很多很多事情了，可以讓帶病之人，分散著去很多地方。
這也就造成了，天花病毒可以極端肆虐的情況。
就在李閒和慧能和尚打算穿過街道，從另一側城門離開的時候……倆人都停了下來。
在前方街道上，出現了一個身穿簡裝的女子。
女子看著前方。
目光放在李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