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麥浪 作品
第2章 屁股分八瓣
突然旁邊伸過來一隻修長的手,拿著半個玉米餅子。“掰的,不髒。”
說實話,以幾十年後的人看,這真是,怎麼看都算不上乾淨。
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直接用手拿著,手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起碼火車上沒那麼多水給大家洗手。餅子也不大新鮮了,起碼悟了一天一夜,大夏天,多少有點兒味兒。
可對於一個身體瘦弱,低血糖,餓的胃疼的人來說,不亞於“靈丹妙藥”。
齊飛飛毫不遲疑的接過來,面露微笑:“謝謝!”眼睛裡閃著真摯的光。
從口袋裡拿出一毛錢,遞過去。
“我沒有票,給您一毛錢行嗎?”
男人想說:給你的,不用給錢。
可自己現在處境也是極其艱難,小知青到了生產隊就有飯吃,自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就伸手接過了一毛錢:“謝謝!”
齊飛飛報以感激的微笑,慢慢啃起窩頭來。真是硬,做窩頭的人手藝真是不咋地!
齊飛飛一邊腹誹一邊拿眼睛餘光瞥那個男人。
大約四十多歲,頭髮有些長且凌亂,皮膚白皙,鼻樑高挺,唇線清晰,嘴略大,嘴角微微上翹,耳大有輪,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氣質儒雅端方。額角有一塊淤青,顯得格格不入。
衣服已洗的發白,有些髒汙。
齊飛飛不喜歡沒事兒與人閒聊,那男人也沒有藉機套近乎的意思。
兩人都沉默下來,沒再交流。
齊飛飛沒再關注男人,一邊慢慢啃窩頭,一邊想自己接下來怎麼辦。
東北夏天很短,九月下旬天氣就冷了,接著秋收,還沒打場就上凍了。
她得在秋收前把冬天的衣物準備好,秋收一忙起來就沒時間了。
這一世她不想挨凍了,手、腳、耳朵上都是水泡的日子太難熬了!
上一世還是婆婆劉大娘看她光手幹活,凍的手僵硬、紅腫。
可憐她,給她做了一雙棉手捂子(只大拇指分開,其餘四指都在一起的那種手套)。
還把自己年輕時的一箇舊棉坎肩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