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藏著人?
“我沒有這樣說...”江晚棠睜眼說瞎話:“是你想多了。”
“棠兒真是長能耐了...”姬無淵咬著牙,真的是要被氣笑了。
“不是一直想出宮?”
“怎的一出來就鬧脾氣?”
“再不乖,信不信我派人將你送回去?”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江晚棠瞬間就來了脾氣。
她用力一把將沒有防備的姬無淵推開,坐起身,語氣難掩憤怒:“不勞陛下費心,臣妾這就回宮。”
說罷,便起身往馬車門口走去。
姬無淵抬手扣住她的纖腰,輕而易舉的將她攔腰釦回了榻上,以禁錮的姿態將她鎖在懷中。
“江晚棠...”姬無淵妖孽俊美的眉眼間染上幾分冷意,下頜緊繃,按捺著怒氣道:“你到底在鬧什麼?”
江晚棠聞言,卻是笑了,笑容得明媚,語帶譏諷:“臣妾鬧?”
“不是陛下有佳人相伴,嫌臣妾不懂事,要將臣妾送回宮?”
姬無淵眉宇微蹙。
佳人相伴?!
他眸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身上的冷意和怒意瞬間消散,緊扣在江晚棠腰間的手也鬆開了力道,輕輕的給她揉著腰。
直到江晚棠的情緒緩和下去,他才親親她的側臉,調笑著道:“所以棠兒是吃味了?”
江晚棠惱怒的姬無淵,愣好半晌才反駁:“我吃什麼味?”
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白微微裝模作樣的做派,不想跟她待在一處罷了。
“嗯,是我看錯了。”姬無淵親親她的眉眼,姿態寵溺。
江晚棠氣惱的直接別過臉去,不給他親。
姬無淵無奈失笑。
“江晚棠...”他沉聲喊她的名字,頗帶幾分命令的口吻:“轉過頭,看著我。”
江晚棠依言而行,轉過頭,緊抿著唇,一雙含情桃花眸裡,眸光水潤,純澈,眼尾因氣惱而染上一抹紅意。
眼神還是倔強的很。
姬無淵看著她這副模樣,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看著江晚棠的眼睛,目光坦誠而認真:“棠兒,我說過我只有你一個女人,沒有旁人。”
“她只是隨行,你才是家眷,是相伴的佳人。”
說著姬無淵輕笑了一聲,後知後覺道:“難怪棠兒會嫌馬車擠...”
“棠兒放心,我的馬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
江晚棠聽完面色淡淡,仍舊沒有多大的反應。
姬無淵長嘆一口氣,開口解釋道:“我待白微微的確與後宮其他女人不同,但我與她之間的關係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宮裡傳言的那般,而是......因為當年的一些事。”
他說到這裡,抬手摩挲著江晚棠的臉,聲音放的很輕:“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我一五一十說給你聽,好不好?”
江晚棠聽說過一些傳聞,姬無淵在潛龍時期,也曾有過一段黑暗的日子,所以才會暴戾,嗜殺成性。
她猜當年之事,也在這段黑暗的當中,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況且,他與白微微之間是什麼關係,她並不在意。
於是,江晚棠搖著頭,道:“不想。”
聞言,姬無淵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一抹黯然,但是很快就收斂。
他知道江晚棠說不想,要麼是因為還在生氣,要麼是......不在意。
就算她不在意,他也還是要同她說清楚。
這一路這麼長,姬無淵不想她因為白微微的存在,而誤會自己,與自己疏遠。
思及此,姬無淵自嘲的笑了笑,在江晚棠略微怔愣的目光中,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
不同於一開始的強勢,他吻得很溫柔,也很深入......
本想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在品嚐到那香甜的氣息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江晚棠在她溫柔的攻勢下,身子漸漸軟化了下來。
......
彼時,宮牆上,一道漆黑的身影,正悄摸摸的跟隨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直到馬車離皇宮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虞太妃微彎著身子,雙手扶著城牆支撐,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混濁的眼眶中泛起水光。
她輕聲的低喃:“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等你走了,我也就能放心的走了......”
這般想著,虞太妃複雜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捨。
隨後,她望著那片虛無的黑暗,喃喃道:“若是你還是選擇回來,那便是天意了......”
“到那時,月姨會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
話落,虞太妃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踉蹌著轉身離開。
......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另一處,荒郊野外,謝之宴帶著一小隊人馬,在此停留等待,接應姬無淵的到來。
南下救援水患的隊伍和物資,已由張龍趙虎兩人帶領著先行離開。
此處,四周一片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夜蟲低鳴。
謝
之宴躺在草地上,頭枕著交疊的雙臂,姿態散漫慵懶的平躺在草地上。如水的月光傾灑而下,為他周身披上一層銀白的聖光,他靜靜地躺著,漆黑幽深的眼眸凝視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整理完隊伍的陸今安,掃視了一圈,看到躺在草地上休息的謝之宴,抬步走了過去。
他在謝之宴的身側躺下休息,同樣以手臂枕著頭的姿勢。
跟在謝之宴身邊的這段時日,陸今安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不僅僅是表面查案,審案,更多的,是他身上那令人驚歎的強大內蘊之所在。
陸今安曾經認為自己已經是極有天賦之人,直到他遇到了謝之宴,完全打破了他對京中那些只會吃喝玩樂世家子弟的偏見。
他冷靜,理智,算無遺策,運籌帷幄,不愧是傳聞中智多近妖的盛京第一酷吏。
越是接近,越是瞭解,心中對他的敬重和欽佩便愈盛。
陸今安本以為像他這樣強大,性子冷淡,又具有權勢的人,應當是沒什麼煩惱的。
可事實卻不盡然。
他時常發現謝之宴會在深夜時,一個人靜靜的望著天上的月亮,一望便是許久。
一開始,陸今安以為他只是在放空思考,漸漸就察覺到不對。
那樣複雜而濃烈的眼神,分明是藏著心事,亦或許是......藏著人?
對於後者,陸今安不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