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兄長信
回合川的路上,遊璟問陸槐,“臨歡是聽了你的安排?”
臨歡不是那樣不知輕重的性子,便是在生氣也不會不顧大局,現在將人帶走,必然是得了誰的授意。
陸槐點了點頭,“我告訴她,若是這裡有人提前魏王的名字,便假裝發脾氣將人帶走,若是提到死去的長吏,便按兵不動。”
在到白家村的時候,陸槐特意交代了一下臨歡,以咳嗽聲為號行事。
臨歡得知自己肩負重任,自然樂得配合。
遊璟道:“你是想用臨歡讓魏王自己露出馬腳?”
陸槐看了他一眼,道:“白家村是魏王的職田,那管事是魏王的人,想知道魏王有沒有參與此事,只能親口去問。”
他們身為臣子,自然不好去質問一個王爺,也不能隨意將王爺的人抓去審問拷打,但臨歡不一樣,同為皇室,她與魏王再怎麼鬧騰都是家事。
更何況她只是想給一個“
冒犯皇室”的一個教訓,魏王再如何也不會對她怎樣。
聽完了陸槐的分析,遊璟冷靜道:“難怪你絕口不提白家夫妻可能是被害死之事,原來是為了怕打草驚蛇。”
陸槐淡淡道:“先不說白守忠之死是不是意外,便是真的我們也只能抓一個白守光頂罪,真正害死他們的人還逍遙法外,只有先將事情查清楚,再將其中的關係捋順,方能斷案。”
不知為何,陸槐感覺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看似只是一個家族的人為了爭奪那幾畝田地鬧出來的不幸,實則另有蹊蹺。
旁的不說,單是一個白守光那樣的平頭百姓,沒有旁人撐腰,如何敢做出這等殺人越貨之事?
遊璟嘆息一聲,看了看前方對著那白守光叉腰怒罵的臨歡一眼,低聲道:“她還小,不懂人間險惡,如非必要,我不想讓她見到世間殘忍的一面。”
“你想好了?”陸槐忽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遊璟聽懂了,淡淡地“嗯”了一聲,“我這輩子算是落在她的手裡了。”
他能怎麼辦?如果說莊青如像是陸槐治病的良藥,臨歡於他則像是讓他上癮的劇毒,無論他怎麼抗拒,她都牢牢地佔據著他的腦海、心底,甚至讓他越陷越深。
陸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當年的事,與臨歡無關,你總要面對。”
遊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了?”
陸槐坦然道:“來之前,老夫人找過我,只說你當年在洛陽的時候遇到了不公的待遇,致使你發誓不還清白絕不踏入洛陽城半步,你當年高中探花,後又被褫奪,稍微想一下便能猜到這件事定然與皇室有關。”
遊璟沉默了片刻,“當年之事我不想再提,不過我已經想好了,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我便去調查當年之事,若是能查清楚,我也許會去洛陽看一看,你也莫要擔心我,在我決定將臨歡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臨歡是臨歡,皇室是皇室,我分的清。”
“我不是擔心你,是在擔心她。”陸槐道:“若是有一天你的事讓臨歡知曉,她未必能心無芥蒂,既然您已經認準了她,便該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