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猜忌漩渦

 赫爾琵亞低垂著頭，兜帽陰影將臉龐遮得嚴實，看不清表情，唯有攥緊披風一角的手，洩露了此刻洶湧的心緒。那手因用力指節泛白，手背青筋暴起，指甲幾近嵌入掌心，似要用這股蠻力壓抑內心翻湧的緊張。宮廷寂靜得可怕，唯有遠處通風管道傳來微弱風聲，似哀怨低吟；偶爾幾聲機甲運轉的咔咔聲，仿若倒計時的鐘聲，每一下都重重敲在赫爾琵亞心頭。

 良久，複製體 x 率先打破沉默，聲線低沉卻如洪鐘鳴響，震得周遭空氣都微微震顫：“赫爾琵亞，抬起頭來。”赫爾琵亞身形一抖，緩緩抬頭，目光迎上覆制體 x 那仿若能洞悉靈魂的寒星之眸，剎那間，冷汗自額頭悄然滑落，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溼。複製體 x 微微眯眼，審視著他，空氣中瀰漫著山雨欲來的肅殺氣息，一場關乎生死、關乎權力的對峙，就此拉開帷幕，後續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可能成為決定命運走向的關鍵砝碼。

 宮殿內靜謐得仿若真空，死寂壓抑的氛圍如實質化的枷鎖，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複製體 x 仿若一尊被怒火填滿的冰雕，端坐於王座之上，周身散發的凜冽寒氣讓周遭溫度都驟降幾分。終於，他率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低沉得好似從地獄深淵傳來，卻字字如刀，直直刺向單膝跪地的賢將赫爾琵亞：“賢將，你還打算就像你掌權似的到什麼時候？”

 這質問仿若一道驚雷，剎那間在寂靜大殿爆開，聲波如洶湧的潮水，攜著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激盪而去，迴音層層疊疊，不斷衝擊著赫爾琵亞的耳膜，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每一個字都飽含著複製體 x 的盛怒與失望，似要將赫爾琵亞這些年的“失職”一樁樁、一件件全釘在恥辱柱上。

 “讓那……那些反抗軍逃離，還沒完沒了的起義……”複製體 x 的嗓音已然染上幾分嘶吼的意味，說到此處，他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似一頭被激怒卻又無從宣洩的猛獸，只能困於這大殿之中，用言語化作利齒，撕咬眼前之人。“甚至讓……讓黑暗精靈跑掉……”提及此事，他雙眼瞬間瞪大，眸中怒火幾近噴薄而出，那是一種極致的憤怒，源於精心佈局多次被攪亂、宏圖霸業頻頻受阻撓。

 怒火攻心之下，複製體 x 雙手不自覺攥緊王座扶手，精美的金屬扶手在他那超乎常人的力道下，竟微微變形，指節因用力過度泛白如霜，手背青筋暴起，蜿蜒扭動，恰似一條條憤怒遊走的蟒蛇。“我受夠了像你這樣的廢物！”這句怒吼仿若決堤洪水，徹底沖垮所有隱忍與剋制，殿內空氣仿若被點燃，燥熱得令人窒息。

 緊接著，他身形前傾，居高臨下地睨視著赫爾琵亞，一字一頓道：“四天王該撤職了。”這話落地，似給這場暴風雨畫上句號，卻也是宣告赫爾琵亞命運轉折的判決書。大殿中塵埃簌簌而落，似也在為這位昔日賢將默哀；光影搖曳，仿若不忍直視即將到來的殘酷場景。

 赫爾琵亞身形猛地一震，仿若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劈中了他，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辯解的話語瘋狂在嗓子眼兒裡翻湧，可喉嚨卻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堵住，滿心的委屈、不甘與解釋在胸腔內亂撞，卻找不到出口。他深知，此刻複製體 x 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燒，任何倉促的話語都可能如火上澆油，讓局面徹底失控。

 半晌，赫爾琵亞像是用盡全身力氣，緩緩抬起了頭，兜帽隨之滑落，露出一張滿是疲憊卻堅毅的臉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滾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濺起微小水花。他目光坦然，毫無閃躲地迎向複製體 x 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寒星之眸，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聲音略帶沙啞卻沉穩異常，打破了大殿內令人窒息的死寂：“陛下，請容我一言。這局勢絕非表面那般簡單，近年我率軍四處征戰、殫精竭慮，親眼目睹反抗軍的蛻變，他們愈發狡猾，行事作風全然不同往昔。”

 說著，赫爾琵亞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據我多方打探，反抗軍背後似有高人指點。以往他們不過是小股勢力，遊擊作戰雖靈活，卻難成氣候；但如今，戰術佈局環環相扣，仿若有雙無形大手在幕後操控一切。他們懂得利用地形設伏，引誘我軍深入，還時常佯裝敗退，實則迂迴包抄，致使我軍多次陷入苦戰，折損不少精銳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