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碗手擀麵 作品

第170章 日經指數

 “嗚嗚嗚~” 

 正院不見人,把包兒放石桌上,廚房正廳都轉了一圈,還是沒發現人。 

 錢度穿過側廊,剛進入後院,就看見韓子童在池塘裡穿著水鞋帶著遮陽的草帽,不知道逮著什麼。 

 “你這是幹嘛呢!” 

 韓子童抹著汗,挺直腰板看了他一眼:“我聽見狗叫聲,一猜就知道是你回來了,小婧又往池裡丟了兩隻大烏龜,說是什麼風水龜,結果昨天我發現有條魚被咬死了,這不雨一停,想著給抓起來。” 

 錢度連忙招手:“逮住了沒,不行你上來,我下去弄。” 

 池子裡的金魚被他餵養的賊好,也不怕生人,尋常只要一站在池邊,全是湊過來等著投餵的。 

 尤其是下雨天,起點小霧,雨點打在水面上蕩起陣陣漣漪,金魚會浮的很高,在水面上吐泡泡。 

 配上後院這小假山,山山水水的,他喜愛的不得了,哪能讓兩隻烏龜給毀了。 

 都說烏龜的速度賊慢,可在水裡四條腿扒拉著一點也不慢,錢度用網子逮了半天才把後一隻弄起來。 

 脫著水鞋,沒好氣道:“那丫頭是不是跟我這魚過不去,之前不是養過一隻烏龜,好傢伙,這次直接弄了兩隻。” 

 “這你得問她去,說這是什麼花殼,風水龜。” 

 錢度捏著殼子翻過來瞅了一眼,歲數大的烏龜好像都是這種紋路吧,上一隻也是被他撈起來放在幹盆裡,忘了放水,直接曬乾了。 

 就他池子裡現在這個頭的金魚,放後世,一條能買這一網兜子的王八。 

 中午,韓子童親自下廚,錢度打下手,整了幾個家常小炒。 

 高鋒自然是跟著錢度在家吃的,瞅著膩歪的兩人,心裡現在是前所未有的想見艾文潔。 

 香江行,短短几天,反而更像一場真實無比的夢。 

 現在夢醒了,高鋒不願再回憶夢裡的一些人和事。 

 當天下午,錢度拿著許家奇讓幫著帶的東西,去看了看許仁宏,一老一少下著棋,錢度把那邊的情況好一頓說。 

 “您啊,今年冬天可不能再得什麼風寒了,就是真得了

風寒,也得到香江治療去,大不了以後人沒了,把骨灰抱回來埋京城也成啊。” 

 許仁宏吹鬍子瞪眼道:“你小子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老子還嫌沒活夠呢。” 

 不過一想到兒子兒媳這份心意,他老臉又來了個褶子開花,樂道:“放心吧,我和老伴也想開了,今年在京城過完年,指定跟著過去享享福。” 

 “這不就對了嘛,到時候周邊的國家都能旅旅遊,真正出國門看看世界,您那孫子個兒現在都長到我這兒...” 

 九月初,學校開學,一年一茬新生,錢度他們儼然已經成了北大的一捆老韭菜,包餃子都嫌棄的那種。 

 十號,法定的第一個教師節被錢度趕上了,不光學校連著新生舉辦了教師節加迎新晚會, 

 班裡也湊班費,每科老師送了一束鮮花,還有幾十份小卡片。 

 上面寫著各種真摯的祝福語,一個比一個情真意切,就連上了年紀的老頭兒老教授,眼睛都給看紅了。 

 都說‘教師是無私的’‘偉大的人民教師’,教師節,這是屬於他們的一個節日。 

 這時候的師生情誼,那是能維持一輩子的那種,不像錢度所在的後世,真就學生在學校的時候罵學校,畢業出了校門還是罵學校。 

 至於老師和學生的關係,那是一種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師生情誼基本上流於表面,好學校可能這種情況稍微好一點,不過基本上都是如此。 

 韓笑穿著一身兒素藍色長裙,班會的時候眼眶紅紅的,囉裡吧嗦說了好一陣子。 

 錢度在最後面,託著下巴聽著,不由出神。 

 他在想自己畢業後會分配去哪個部門工作,北大經濟系畢業,總不能去糧食系統工作吧。 

 可一想到,糧食的播種和收成率,好像也跟自己的專業有聯繫。 

 好在現在還不存在公職人員不能經商的說法,甭管是糧食系統,還是一步登天的中組,其實錢度都有點不想去。 

 善於經營的人,或者對此有野望的人,自然是極其樂意的,他是真沒有一點。 

 賺點錢瀟瀟灑灑的,自己不混,他的這些老同學,以後可保不齊出那麼幾個牛比人物,這都是自己的老同學啊。 

 看著韓笑,錢度覺著留校當個老師也挺不錯的,可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兒,那不妥妥誤人子弟。 

 要不考個研? 

 ...... 

 週日,林一達一大早就竄進了錢度家。 

 樂呵呵的打聽常四奎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問真是香江女孩兒,人怎麼樣靠譜不,四奎可以啊芸芸的。 

 錢度啃著包子,他能怎麼回,說是從良的失足少女?還是說來之前在香江的馬欄工作。 

 “人你見過了沒?” 

 “沒見呢,就是聽這傢伙顯擺的說了一句,我打算回頭喊他倆去家裡吃頓飯,到時候好好看看。” 

 錢度想了想,斟酌道:“姑娘是好姑娘,不然四奎也不會把人家帶回京城來。” 

 林一達‘嘖’了一聲,感嘆道:“香江姑娘啊,這小子真夠可以的,也就不到十天的功夫,竟然拐回來一女孩兒,這得多大的人格魅力。” 

 “......” 

 錢度語塞了,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 

 人格魅力的話不敢說,可能多半是...日久生情吧。 

 “鍋裡還有個鍋底,你不來一碗?” 

 見林一達端著碗出來,錢度看著他,道:“我聽說公司裡現在都是找關係,想著要一個樓房分配名額的,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你聽誰說的,你走之前說的考核標準,我已經落實下去了,完全靠綜合考核標準排,最後名單得經我簽字同意,不能出現...” 

 錢度夾著鹹菜,認真道:“現在服裝廠人數越來越多,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位置坐的太高,高處不勝寒,脫離職工群眾了。” 

 他不信徐向拿這消息忽悠自己,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基因就是如此,國人普遍賭性大,又講究個人情世故。 

 公司高層強調了,就真的不會發生了? 

 真要如此,那世界上,腐敗這個詞兒早就該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