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你小子想當局長啊?
不過除非是主動申請去外地,只要是留京的,再差又能差到哪裡。
轉天,一群人還在宿舍打牌,就有隔壁班的人來回竄門通知要宣佈畢業分配去向。
潘學偉麻溜出門給錢度打電話,沒二十分鐘,錢度走進階梯教室,發現除了他自己,三班四班所有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望向門口這裡。
屁股剛挨凳子,輔導員和系裡的胡主任走進教室。
沒有過多的廢話,不過作為領導宣佈之前牢騷幾句也在所難免。
同學們都很有耐心,一大部分人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既著急,又希望慢點宣佈。
胡主任先是說去外地的,兩個班有十五個人,基本上都是事先打過報告回家鄉或者去哪兒。
不是所有人的家長都像閆喜樂的父母那般開明,回老家縣城發展,別說方便本家三代,發展的足夠好。世世代代都沒問題、
鯉魚躍龍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外如是!
百分之八十五的同學都是留京,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
等胡主任一個個宣佈完離開,劉海生‘蹭’的起身,一旁的嚴述連忙給他摁下去。
這傢伙不岔道:“咱們可是學經濟的,讓我去菸草專賣局算怎麼回事,不行,我得去找輔導員。”
嚴述死死摁著他:“你是不是彪,菸草局,去了這地方,你小子以後就不愁沒煙抽了。”
周圍一群人聽著直憋笑,大家都知道這是嚴述在開玩笑,不過也有人眼神裡帶著慶幸和同情,這部門還不如王大剛的糧食系統呢。
菸草專營八一年才開始,次年成立的菸草總公司,前年才設立菸草局。
旁人不曉得,覺著這是個‘挑剩下’的衙門。
可錢度門兒清啊,說直白點,這簡直比肥差還肥。
後世家裡沒這行的人,就是把腦袋削尖了也甭想進去,這傢伙竟然還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劉海生瞪著眼:“我讀了四年大學,難不成就
是為了有煙抽?”
說著氣勢又一弱,苦道:“菸草菸草,聽著這倆字就知道辦公室裡全是老爺們兒,我之前還答應過家裡老兩口一畢業就領個兒媳婦回去,這不完蛋了。”
“這...”
周圍一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竟然沒法辯駁。
嚴述安撫道:“這有什麼,回頭,你等回頭的,大家以後都在京城,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給你介紹,保證三天兩頭給你介紹個對象。”
劉海生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煩道:“停停停,不會安慰人就別安慰,能不能盼我點好,我還就不信了,咱這條件能找不上老婆!”
“......”
事實上,就劉海生這條件,哪怕單位是和尚廟,他這單身小和尚一進去,絕對不會缺說媒相親的。
王大剛去了糧食系統,尋常普通人進一個鄉鎮的小糧站都能吹一輩子,他這回頭直接給家裡報喜就行了。
宿舍六人,潘學偉進了審計,付祥留校,最讓人驚詫的是嚴述和錢度。
前者祖墳冒青煙,竟然直接進了組織布正治部門,雖然現在去了只是一個小卒子,可這絕對是搭上了飛往外太空的火箭。
穩紮穩打,坐等著起飛就行了。
嚴述雖然面部努力保持著平靜,可眼神和言語間還是出賣了他,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可最讓人意外的是他錢老六,班級乃至年級成績名列前茅,畢業論文也是優秀,甚至還是d員。
竟然去了工商聯,和嚴述比,前後的差距可謂天差地別。
張慧從表情上就能看出,很滿意即將前往的工作單位,既作為班長,又帶著詫異不解走到錢度身邊。
“你這怎麼回事,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錢度笑著搖了搖頭:“我誰都不認識,去哪兒得罪人去。”
“你的成績和在校表現別說在咱們班,放系裡都是前面那一撮的,你這和嚴述的單位性質都不一樣,工商聯是d群服務性質,還不如劉海生的菸草局呢。”
劉海生:“......”
錢度沒有過多解釋,不過老師一走,後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多多少少都有些同情,甚至有的還幸災樂禍。
他在班裡老請假是常態,可能錢度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尋常說話做事的風格,還有衣著打扮跟很多人都格格不入。
落旁人眼裡,很容易造成一種京城本地人的天生優越感。
哪怕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可架不住別人多想。
‘嘚瑟’了四年,沒成想得到了這麼個結果。
自己難受那是真的難受,可難受的換成別人,作為旁觀人別提多開心了,可惜的是這些人沒有從錢度臉上看到想要的那種失落傷心的表情。
錢度宿舍幾人到是不替他可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工商聯,沒準正合適錢老六的身份。
包括錢度自己,也覺著這是上面打過招呼了,他這情況去哪兒都不合適,原先還想著留校任教。
可天天請假,估計看大門的保安都不要自己。
自己腦子快學東西沒毛病,真讓他教書育人又有點拿捏不準。
在校時間越來越短,分手在即,張慧張羅著全班同學吃一頓散夥飯。
班裡還剩五十塊錢的班費,又一人收了一塊錢的份子錢,好巧不巧去了hd區這邊新開的酒樓分樓。
管店的是羅福才的兒子羅俊東,這傢伙在前臺幹了兩年,做事說話的本領早就練出來了。
錢度遠遠使個顏色,便曉得不要聲張。
這處酒樓沒有二層,除了大廳的公共餐桌,往裡一拐還有三個小包間。
地方小,可位置不錯,羅福才和王小飛最後還是決定買下來辦分店。
他們烏泱泱幾十號人,包廂是不能進了,只能在大廳坐了三張桌子。
點菜沒有吝嗇,畢竟班費這次不花,以後也沒機會花了,算著錢數兒把能點的全點了一遍。
老爺們兒老孃們兒都舉起酒杯,還都是白酒,這時候沒有什麼女同志喝飲料的說法。
女子能頂半邊天,喝酒照樣不含糊。
三張桌子分開坐,基本
上都是玩的最好的那一撮挨著,喝著喝著,感性的人直接哭起了鼻子。
有的在為四年朝夕相處的這份感情不捨,有的則是喝大了,見別人哭乾脆也跟著一起,反正這會兒哭總比笑來的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