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大浪西灣
天上的風景和地上大不相同,參照物,觀看視角不一樣,總是能給人新的體驗。
韓子童看向窗外,這還是她第一次坐飛機。
登機的時候頭頂是陰霾的,沒想到穿過那層薄薄的雲霧,更上面竟然是萬里晴空。
這跟她站在景山公園俯視紫禁城的感覺還不一樣,視野更開闊,身心得到了很大的放空。
錢度坐在一旁,輕聲道:“困了可以睡會兒,從京城飛廣州怎麼也得三個半小時,路程還很長。”
“你說人什麼時候可以不借助外物,像那些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際。”韓子童痴痴的望著外面。
“這個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人走鳥飛,如果人好端端的能幹鳥的活兒,那不成鳥人了。
錢度撓了撓頭,這女人的文青勁兒一犯,根本不是他們老爺們兒能比的,關鍵是孕婦期間心理特別敏感,他還得斟酌斟酌注意遣詞造句。
“魚在水裡遊,鳥在天上飛,人在地上走,其實各有各的本領,咱們能借助外物突破這一限制,已經很不容易了,自由永遠都是相對的,鳥遨遊天際的自由,跟人走過山川大河的自由是等比的,重要的是要有這份心境。”
韓子童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回答的這麼認真幹嘛,我就是隨便問一句。”
錢度握著她的手:“問題雖然是隨便問的,可這個問題很值得討論,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沒,以後哥帶你去周遊世界,什麼埃菲爾鐵塔,尼亞加拉瀑布,老美佛羅里達州的棕櫚海灘...”
“在哪兒本書上看的,就知道唬我。”
“誰唬你了,想不想要企鵝,回頭我去南極給你逮一隻去。”
前面同樣看著窗外的丈母孃劉文娟,聽著後面的細聲細語,嘴角咧著咂麼了咂麼。
她不禁回想到了自家老頭兒年輕時候追她那會兒,雖然倆人認識是旁人介紹的,可戀愛總歸是他們自己談的。
這男人的嘴,最是靠不住。
油嘴滑舌的能說出花兒來,一套一套的。
劉文娟現在有理由相信,自家姑娘就是這麼被這小子拐走的。
飛機還算平穩,可總歸有顛簸的時候,三個多小時的路程,說短不短。
中間後半程韓子童沒有再說話,而是閉目靠在錢度肩膀上休息。
中午十二點半,飛機降落在廣州機場。
一行人剛拎著行李出站,就看見段鵬朝這邊擺手。
“難得看見你願意出京,弟妹,劉姨,林老闆...”
一一打過招呼後,幾人出機場,先坐上海獅麵包車往賓館去。
段鵬在副駕駛,扭頭笑道:“大家先去賓館休息休息,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怎麼也得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太麻煩你了小段。”劉文娟客氣道。
“嗐,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在家靠自己,出門靠朋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
錢度白了他一眼,滿嘴順口溜,偏偏還深受老一輩人喜歡,能說會道會來事,起碼看著機靈。
那種悶頭不說話,或者見著人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的老實人,反而不受待見。
廣州十月份的溫度跟北方比天差地別,中午頭依舊熱的一批。
舟車勞頓,辦理通行證的同時,只能歇歇腳吃頓飯。
段鵬扭頭看著錢度,笑道:“咱們的深海酒店預計再有兩個月就能竣工,以後再過來,就不用去別人的賓館花錢了。”
“這麼快?”
錢度有些驚訝,從去年入手地皮後,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十個月,哪怕再加兩個月也才一年時間,這速度快的有點不可思議了。
段鵬指著窗外,道:“這算什麼快,沿著路邊每走一段就能看見一處施工場地,吃個飯晃個神的功夫幾層高的樓房就拔地而起了,那些包工頭用人輪班倒,基建速度比想象中的還要快。”
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不過也很貼切,如果趕工程趕時間的話,只要鈔票給到位,那是真嗷嗷幹。
南方下海賺大錢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幹工地恰恰是很多農村年輕人過來的不二選擇,把照顧田間地頭的力氣用在這兒,賺的是原來幾十上百倍的收穫。
錢度聽著點了點頭,又問道:“深海大廈的進展怎麼樣了?”
“按你要求的,租了一層寫字樓給那些老外提供辦工場地,整天嘰裡咕嚕的,進展還算可以,八十層,這活兒難就難在起步,如果正
式開建,我有信心說一個月最少能起十層,一年之內封頂,就是這設計圖紙是個麻煩...”
有了上次的教訓,段鵬跟班為東聯繫,直接讓其在黴國上市公司的子公司,發出招聘廣告。
八十層的大樓設計,再加上百萬酬勞,名利驅使下,一家家設計團隊直接把電話打爆了。
錢度白了他一眼,撇嘴道:“什麼嘰裡咕嚕的,你這英語得抓一抓,起碼日常交流得沒問題,做什麼也不能做土豪,這可不是個好詞兒。”
段鵬應道:“我不光請了英語翻譯,還找了一個廣州大學的英語老師教我口語,其實平常打招呼那些老外說的慢些,我是能聽懂的,也能應付。”
堂堂集團老總,段鵬原先一直認為的觀點是,會不會說英語根本無所謂,大不了請個翻譯唄。
只要財勢到位了,誰會在意你會不會說這玩意兒。
可自打他見識到錢度跟老外流暢交流後,那種別人不會,偏偏我會的感覺,尤其是跟外國人說鳥語,深深的吸引了他。
不用錢度提醒,他自己主動找了老師。
學外語難啊,可難歸難,還是得學。
一個月一千塊錢的工資,那個女老師教的也盡心盡責,每天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檢查功課,他的口語能力進步神速。
錢度簡單用英語跟他來了幾句對話,引的旁邊吃翻譯飯的母女倆,直憋笑。
不過總的來說的確可以,能聽懂而且能表達出來比什麼都強,語言的作用就是為人與人的交流做中間媒介,當老闆的又不用靠這個吃飯。
到賓館,也沒有去什麼大飯店,在就近的館子簡單點了幾個菜。
一口紅燒肉下去,吃的韓子童和丈母孃直皺眉頭。
就連林一達也吐槽道:“這紅燒肉怎麼是甜口的,白瞎了這麼大塊兒的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