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還會再見

 路燈將我們的身影拉得老長,像兩條纏繞在一起的藤蔓,卻又似乎隨時可能斷裂。 

 “餓了嗎?想吃點什麼?”我打破了沉默,語氣盡量顯得輕鬆隨意。 

 程念念似乎還在想著什麼,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隨便吧,你定。” 

 我猶豫了一下。“我知道有個路邊攤,味道很不錯,就是環境簡陋了點,你介意嗎?” 

 她搖了搖頭,“不介意。” 

 我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說實話,我並不想帶她去什麼高檔餐廳。 

 在經歷了剛才的拍賣會之後,我需要一些接地氣的食物,一些能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的味道。 

 我們並肩走進一條狹窄的巷子,兩旁的建築低矮破舊,昏黃的路燈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香味,混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程念念微微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路邊攤的老闆是個滿臉油光的中年男人,他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熟練地翻炒著鍋裡的食物。我點了兩碗炒粉,又要了幾串烤肉。 

 “你今天很奇怪。”程念念突然開口,語氣低沉。 

 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她指的是拍賣會上的事。 

 “哪裡奇怪?”我故作鎮定地反問。 

 “你為什麼要故意抬高價格?一千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就算對你來說,也不是可以隨便揮霍的。” 

 她的眼神銳利,彷彿要看穿我的內心。 

 我苦笑了一下,“我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誰讓他之前那樣對你?” 

 程念念沉默了片刻,然後嘆了口氣。“可是,這樣做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裡清楚。”我避開了她的目光,低頭吃著炒粉。 

 我們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老闆炒菜的聲音和周圍食客的嘈雜聲在空氣中迴盪。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程念念突然問道,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我抬起頭,看著她。 

 路燈的光線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也更加楚楚動人。 

 我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說不出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