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戰爭的影響

 但短時間內自然還是來不及收拾多少，所以東平陵城下看上去，便仍是一副有如修羅場的人間地獄模樣。各種慘死的屍體，各種殘破不堪的屍身，鮮血幾乎灑滿了下城下的土地，就連城外的護城河都被血水染紅了。 

 濃郁的血腥味以及被火燒灼的各種味道，直充斥牛牧野的鼻間，讓他忍不住有些聞之慾嘔。 

 這還是他離的比較遠，差不多已在三、四里開外。如果離的近，就在戰場邊緣的話，他恐怕更會受不了。 

 他隔這麼遠都能聞到，一來是他現在的五感功能遠超尋常，其中自然也包括嗅覺。而且就算只是普通牛，嗅覺本來也就比人類發達。 

 二來則是因為死的人太多，所以血腥味便也更濃。 

 至於有各被火燒的味道，自然是因為戰場上少不了火攻。對付進攻方的攻城器械，最好的辦法就是火攻。因為基本的所有攻城器械，都是木製的。 

 火箭有射到攻城器械上的，也有射歪射到人身上的，所以戰場上除了濃郁的血腥味，還有各種被火灼燒的焦臭味。 

 而被燒灼的人身肉體，也免不了會散發出某種烤肉味。但牛牧野一想到烤的是人肉，噁心感便更甚。 

 他穿越以來，雖然也經歷過了不少戰鬥，但對付的卻大部分是妖怪與鬼物，還真沒見過這麼多死人。 

 尤其殺妖怪與野獸還會流血，但殺起鬼來卻是連血都不見，只會打殺成一團陰氣。所以他之前率兵攻打魚陵山時，雖然也殺過不少保持人形的鬼，但那種感覺卻是跟他前世打遊戲時差不多。 

 連血都不會流，完全就跟殺遊戲裡的npC似的，讓他當時幾乎毫無波瀾。 

 而之前在陰間，待在碧霞元君身邊，透過那面水鏡觀看這場東平陵攻防戰時，因為終究隔了一層，跟看電影似的，他也是無甚感覺。 

 直到這時出了陰間，回到陽世，處於真實的戰場附近後，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 

 無數血淋淋的屍體倒在眼前，還有充斥鼻間的濃郁血腥味，都給予了他極大的衝擊與刺激。 

 只瞧了片刻，牛牧野便立即掉轉頭迅速大步離開。 

 再瞧下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會忍不住吐出來。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他，確實是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戰爭，經歷過真正的戰場。 

 而那種真切擺在眼前的現實衝擊，也是他前世看過的任何戰爭電影與畫面都不能比的。 

 前世哪怕所謂的好萊塢大製作，拍的再真實，場景再還原，最終放到電影院裡播放時，也只能是帶給人視聽感受。就算是3d版，真實感更甚。但無論如何，也影響不了觀影者的嗅覺。 

 所謂五感，哪怕缺一樣，都會缺少某些真實感。讓人心裡知道，那只是電影，是畫面，是假的。 

 但眼下的東平陵戰場，卻是真實無比的存在，所以便也帶給了牛牧野極大的衝擊與刺激。 

 戰爭、飢餓、瘟疫，這是人類從誕生起便始終面臨的三大災難，也始終沒能真正消除。哪怕在牛牧野前世那個時代，這三大災難也始終在全球各地上演著。 

 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與飢餓，但卻已見識過了兩場全人類都曾面臨的瘟疫。 

 而在這其中，飢餓與瘟疫，許多時候還可以說是天災造成的，但唯有戰爭，卻是純粹人為的災難。 

 人類這個種族，似乎從誕生起，便始終充滿著內鬥。 

 爭奪土地、水源等各種資源，搶奪各種利益，還有不同民族間的仇恨，以及因為某些很可笑的理由而發起的戰爭。但不論是什麼理由所挑戰的，一旦開戰，便避免不了死人，而且是大量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