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腫 作品

第655章 卑鄙的神

 喬士達手指按上扳機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

 孔蘇聳了聳肩說道:

 “我覺得我們與其爭論‘神明’的定義問題,不如考慮一下你現在面臨的困境:你被困在這條裂谷裡面,你的長官已經死了,外面還有另外一個神明,一個力量完全不亞於我的邪神,正在虎視眈眈。你打算怎麼辦?”

 “他沒有死!”

 喬士達舉著電漿手槍斬釘截鐵說道。

 “不,我很確定,他已經死亡了,他的靈魂前往了蘆葦原,他將會在那裡見到河馬女神塔沃瑞特,然後決定是否轉生。”

 孔蘇搖了搖頭語氣淡然說道。

 月神轉過頭來看向月狼戰士,眼眶空洞卻讓喬士達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

 “但是我能讓這一切逆轉。”

 “逆轉?什麼意思?”

 喬士達皺起眉頭反問道。

 “我是一個神明,再次強調。”

 孔蘇靠上神像基座翹起了二郎腿:

 “我能做到很多你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包括逆轉生死。但很可惜,我的化身馬克·斯佩克特死了,沒有化身我的力量無法跨越維度直接傳達展現。所以,想要解決眼下這場危機,想要讓你老大死而復生……”

 “唯有一個辦法。”

 孔蘇嚴肅認真地道:

 “你,成為我的化身。”

 “我?”

 喬士達聞言略微一愣。

 “沒錯,只要你成為了我的化身,我的力量就可以在人間施展,復活你的老大完全不是問題。而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簡單,聽從我的命令,替我懲戒人間一切罪惡。”

 孔蘇語氣平靜地道:

 “這是你唯一的辦法。”

 喬士達聞言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戴文四號衛星,想起衛星上的那座土著神廟“巨蟒之穴”,他想起了大遠征末期堪稱轉折點的那次鉅變:戰帥受傷中毒昏迷不醒,阿巴頓等人遵從艾瑞巴斯建議將他置於那座神廟之中……後來發生的事就是眾所周知的了。

 阿巴頓他們當時也是別無選擇嗎?

 歷史總是要在影月蒼狼身上重演?

 “我……同意。”

 喬士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很好。”

 孔蘇站起身子說道:

 “不管怎樣,流程是要走一下的。”

 孔蘇緩緩舉起了手中月牙鏟,月狼戰士能感覺到一股無形力量正在這片空間裡面迴盪,他彷彿聽到了幾千年前古埃及人正在這座廟宇之中祈禱吟唱,祈求月神的保護和庇佑。地面上的灰塵環繞席捲,石縫裡的沙礫微微

顫抖,水潭裡的液麵盪漾波紋……

 “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痛苦。”

 低沉轟隆聲音在他耳邊鼓盪:

 “你想要死亡,或想要生命?”

 孔蘇聲音逐漸變得震耳欲聾。

 狹小空間裡面颳起狂暴旋風。

 “喬士達·灰燼!”

 “你願意發誓保護夜行的旅人嗎?”

 月光騎士經典誓言臺詞出現。

 喬士達微微垂頭輕聲說道:

 “我……願意。”

 “轟——”

 下一秒鐘,無數灰白色裹屍布從月狼戰士的動力盔甲的縫隙裡噴湧而出,順著動力盔甲上的每塊裝甲一圈一圈迅速纏繞覆蓋。他的胸甲正中出現一個灰色布條捆綁著的金色月牙配飾,灰白色裹屍布遮擋住了他的臉龐,頭頂自動翻上兜帽,背後“嘩啦”一聲展開披風……整具動力盔甲都被布條包裹。

 月光騎士(星際戰士版本)。

 蒙面灰布勾勒出了面部輪廓。

 喬士達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眶裡面驟然綻放皎潔白光。

 “鏘!”

 兩柄金色月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喬士達抬起手中的武器仔細端詳。

 新任月光騎士抬頭提醒說道:

 “你的承諾,孔蘇。”

 “那麼,如你所願。”

 孔蘇抬起手掌輕輕向上一撩。

 一直壓制在傅青海身體裡和盔甲裡的無形力量驟然撤去,兩顆心臟瞬間“噗通噗通”開始勃勃跳動,澎湃的血液重新在血管和腹髒裡奔流,肺部猛地吸入大團氣體,細胞裡的絕境病毒重新運作起來,動力戰甲納米粒子開始自動修復盔甲的裂縫和損傷……

 “嘩啦!”

 傅青海一下子就翻身坐起。

 抬手指著月神破口大罵說道:

 “孔蘇,你個老賊,你暗算我!”

 …………

 “前面好像已經打起來了。”

 羅恩瞄了眼夜視儀說道。

 張妤檸雙手抱胸面色嚴肅沒有說話。

 ……

 此時,月神神廟地底深處。

 “嘀嗒、嘀嗒、嘀嗒……”

 水珠一滴一滴落在石頭上面。

 潮溼而陰冷的空氣瀰漫四周。

 這座神廟依託沙漠裡面乾涸了的一條岩石裂谷而建,所以神廟地下深處就是一條地下暗河,不過現在這條暗河只剩下了一股涓涓細流,還有巖壁上不時滴落的水珠。

 裂谷深處已經被坍塌下來的碎石堆滿,一座四米高的灰白神像孤零零地矗立水潭旁邊,雕刻的是一個身披兜帽長袍戴著面具的人,手裡杵著一柄金色長柄月牙法杖。

 “呃……”

 喬士達從昏迷中緩緩甦醒。

 月狼戰士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頭盔半邊目鏡已經破碎裂開,他感覺到渾身骨骼肌肉都在發出陣陣痠痛,就像被人反覆捶打再被坦克碾壓過去那樣。喬士達一把摘下了頭盔,撐起身子打量周圍這片陌生環境。

 接著他的目光陡然盯住某處。

 他看到了一具扭曲而殘破的動力盔甲,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頭朝下腳朝上地斜躺在神像腳邊的階梯上,一動不動。

 “可汗!?”

 喬士達嚇了一大跳,不顧身體依然痠痛,立即翻身爬起跑向神像基座那邊。他把這具動力盔甲用力翻了個面,看著那張滿是血汙毫無生氣的臉,喬士達霎時瞪大了眼睛,他顫抖著把手依次伸向了鼻子和脖頸。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心跳。

 喬士達的心情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他的兩顆心臟都沒有在跳動。

 “可汗?可汗?可汗!”

 喬士達在傅青海的耳邊大聲疾呼。

 然而面前這具屍體依然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喬士達難以置信地抱住自己的頭。

 青山·可汗死了?怎麼可能!

 四個混沌

大魔都沒有殺死他!

 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冷靜,喬士達,冷靜。”

 喬士達強迫自己數次深呼吸。

 在心裡面暗暗告誡自己:

 薩斯安腦膜啟動了,他只是假死了。

 “藥劑師,卡密爾……該死的!”

 喬士達環顧四周口中喃喃自語,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咒罵起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處足夠平整的地方可以開啟傳送光圈,而且最關鍵是:傳送門槍集成在了可汗動力戰甲裡面。現在戰甲明顯已經失去控制,他沒辦法變成傳送門槍然後召喚戰團隊友。

 “操……操他媽的!”

 喬士達無助地跪在地上,抬頭環視周圍,這片空間陰暗狹窄逼仄,頭頂上方已經被坍塌的神廟封死。敵人已經來了,可是老大此刻仍然陷入假死狀態未知——甚至就連假死都是他猜測,可汗或許已經真的死了。

 “啊啊啊啊!”

 喬士達發洩地怒吼一聲。

 握緊手甲用力捶打地面。

 “咚!咚!咚!咚!”

 石板都被他錘得裂開了。

 喬士達此刻心中充滿了懊惱和自責,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光禿禿的腦門抵在戰團長冷冰冰的胸甲上面,眼睛瞪得就像銅鈴一樣。心裡百思不得其解:事情怎麼演變成了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本來只是很簡單的一次任務:來到另外一個宇宙,取走之前留在這的東西。結果卻把老大給弄死了……

 我怎麼向戰團內環成員交代?

 我怎麼向戰團一千多號弟兄交代?

 我怎麼向可汗豢養那些女人交代?

 頭頂還在隱約傳來震動。

 時不時有灰塵煙柱灑落。

 喬士達跪坐地上茫然地看向四周。

 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敵人遲早會來到這裡……

 必須帶著可汗離開這個地方!

 喬士達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就在這時。

 “呼……”

 身邊一陣微風捲著灰塵飄過。

 神像基座下面的臺階上,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長著骷髏鳥頭、裹著灰色布條的怪異傢伙,孔蘇一隻手杵著月牙鏟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坐在臺階頂端,漆黑空洞的巨大眼眶“看”向前方,低沉聲音悠悠開口說道:

 “你好,憤怒的戰士。”

 “嘩啦!”

 喬士達二話不說拔出腰間電漿手槍,黑洞洞的粗大槍口對準孔蘇蒼白色的長喙鳥頭,槍背上的環狀線圈亮起瑩瑩藍光。

 “你知道的,這個對我沒用。”

 孔蘇慢慢轉過頭來說道:

 “我是一個神明。”

 “你只是個比較特殊的亞空間生物。”

 喬士達手指按上扳機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

 孔蘇聳了聳肩說道:

 “我覺得我們與其爭論‘神明’的定義問題,不如考慮一下你現在面臨的困境:你被困在這條裂谷裡面,你的長官已經死了,外面還有另外一個神明,一個力量完全不亞於我的邪神,正在虎視眈眈。你打算怎麼辦?”

 “他沒有死!”

 喬士達舉著電漿手槍斬釘截鐵說道。

 “不,我很確定,他已經死亡了,他的靈魂前往了蘆葦原,他將會在那裡見到河馬女神塔沃瑞特,然後決定是否轉生。”

 孔蘇搖了搖頭語氣淡然說道。

 月神轉過頭來看向月狼戰士,眼眶空洞卻讓喬士達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

 “但是我能讓這一切逆轉。”

 “逆轉?什麼意思?”

 喬士達皺起眉頭反問道。

 “我是一個神明,再次強調。”

 孔蘇靠上神像基座翹起了二郎腿:

 “我能做到很多你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包括逆轉生死。但很可惜,我的化身馬克·斯佩克特死了,沒有化身我的力量無法跨越維度直接傳達展現。所以,想要解決眼下這場危機

,想要讓你老大死而復生……”

 “唯有一個辦法。”

 孔蘇嚴肅認真地道:

 “你,成為我的化身。”

 “我?”

 喬士達聞言略微一愣。

 “沒錯,只要你成為了我的化身,我的力量就可以在人間施展,復活你的老大完全不是問題。而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簡單,聽從我的命令,替我懲戒人間一切罪惡。”

 孔蘇語氣平靜地道:

 “這是你唯一的辦法。”

 喬士達聞言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戴文四號衛星,想起衛星上的那座土著神廟“巨蟒之穴”,他想起了大遠征末期堪稱轉折點的那次鉅變:戰帥受傷中毒昏迷不醒,阿巴頓等人遵從艾瑞巴斯建議將他置於那座神廟之中……後來發生的事就是眾所周知的了。

 阿巴頓他們當時也是別無選擇嗎?

 歷史總是要在影月蒼狼身上重演?

 “我……同意。”

 喬士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很好。”

 孔蘇站起身子說道:

 “不管怎樣,流程是要走一下的。”

 孔蘇緩緩舉起了手中月牙鏟,月狼戰士能感覺到一股無形力量正在這片空間裡面迴盪,他彷彿聽到了幾千年前古埃及人正在這座廟宇之中祈禱吟唱,祈求月神的保護和庇佑。地面上的灰塵環繞席捲,石縫裡的沙礫微微顫抖,水潭裡的液麵盪漾波紋……

 “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痛苦。”

 低沉轟隆聲音在他耳邊鼓盪:

 “你想要死亡,或想要生命?”

 孔蘇聲音逐漸變得震耳欲聾。

 狹小空間裡面颳起狂暴旋風。

 “喬士達·灰燼!”

 “你願意發誓保護夜行的旅人嗎?”

 月光騎士經典誓言臺詞出現。

 喬士達微微垂頭輕聲說道:

 “我……願意。”

 “轟——”

 下一秒鐘,無數灰白色裹屍布從月狼戰士的動力盔甲的縫隙裡噴湧而出,順著動力盔甲上的每塊裝甲一圈一圈迅速纏繞覆蓋。他的胸甲正中出現一個灰色布條捆綁著的金色月牙配飾,灰白色裹屍布遮擋住了他的臉龐,頭頂自動翻上兜帽,背後“嘩啦”一聲展開披風……整具動力盔甲都被布條包裹。

 月光騎士(星際戰士版本)。

 蒙面灰布勾勒出了面部輪廓。

 喬士達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眶裡面驟然綻放皎潔白光。

 “鏘!”

 兩柄金色月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喬士達抬起手中的武器仔細端詳。

 新任月光騎士抬頭提醒說道:

 “你的承諾,孔蘇。”

 “那麼,如你所願。”

 孔蘇抬起手掌輕輕向上一撩。

 一直壓制在傅青海身體裡和盔甲裡的無形力量驟然撤去,兩顆心臟瞬間“噗通噗通”開始勃勃跳動,澎湃的血液重新在血管和腹髒裡奔流,肺部猛地吸入大團氣體,細胞裡的絕境病毒重新運作起來,動力戰甲納米粒子開始自動修復盔甲的裂縫和損傷……

 “嘩啦!”

 傅青海一下子就翻身坐起。

 抬手指著月神破口大罵說道:

 “孔蘇,你個老賊,你暗算我!”

 …………

 “前面好像已經打起來了。”

 羅恩瞄了眼夜視儀說道。

 張妤檸雙手抱胸面色嚴肅沒有說話。

 ……

 此時,月神神廟地底深處。

 “嘀嗒、嘀嗒、嘀嗒……”

 水珠一滴一滴落在石頭上面。

 潮溼而陰冷的空氣瀰漫四周。

 這座神廟依託沙漠裡面乾涸了的一條岩石裂谷而建,所以神廟地下深處就是一條地下暗河,不過現在這條暗河只剩下了一股涓涓細流,還有巖壁上不時滴落的水珠。

 裂谷深處已經被坍塌下來的碎石堆滿,

一座四米高的灰白神像孤零零地矗立水潭旁邊,雕刻的是一個身披兜帽長袍戴著面具的人,手裡杵著一柄金色長柄月牙法杖。

 “呃……”

 喬士達從昏迷中緩緩甦醒。

 月狼戰士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頭盔半邊目鏡已經破碎裂開,他感覺到渾身骨骼肌肉都在發出陣陣痠痛,就像被人反覆捶打再被坦克碾壓過去那樣。喬士達一把摘下了頭盔,撐起身子打量周圍這片陌生環境。

 接著他的目光陡然盯住某處。

 他看到了一具扭曲而殘破的動力盔甲,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頭朝下腳朝上地斜躺在神像腳邊的階梯上,一動不動。

 “可汗!?”

 喬士達嚇了一大跳,不顧身體依然痠痛,立即翻身爬起跑向神像基座那邊。他把這具動力盔甲用力翻了個面,看著那張滿是血汙毫無生氣的臉,喬士達霎時瞪大了眼睛,他顫抖著把手依次伸向了鼻子和脖頸。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心跳。

 喬士達的心情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他的兩顆心臟都沒有在跳動。

 “可汗?可汗?可汗!”

 喬士達在傅青海的耳邊大聲疾呼。

 然而面前這具屍體依然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喬士達難以置信地抱住自己的頭。

 青山·可汗死了?怎麼可能!

 四個混沌大魔都沒有殺死他!

 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冷靜,喬士達,冷靜。”

 喬士達強迫自己數次深呼吸。

 在心裡面暗暗告誡自己:

 薩斯安腦膜啟動了,他只是假死了。

 “藥劑師,卡密爾……該死的!”

 喬士達環顧四周口中喃喃自語,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咒罵起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處足夠平整的地方可以開啟傳送光圈,而且最關鍵是:傳送門槍集成在了可汗動力戰甲裡面。現在戰甲明顯已經失去控制,他沒辦法變成傳送門槍然後召喚戰團隊友。

 “操……操他媽的!”

 喬士達無助地跪在地上,抬頭環視周圍,這片空間陰暗狹窄逼仄,頭頂上方已經被坍塌的神廟封死。敵人已經來了,可是老大此刻仍然陷入假死狀態未知——甚至就連假死都是他猜測,可汗或許已經真的死了。

 “啊啊啊啊!”

 喬士達發洩地怒吼一聲。

 握緊手甲用力捶打地面。

 “咚!咚!咚!咚!”

 石板都被他錘得裂開了。

 喬士達此刻心中充滿了懊惱和自責,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光禿禿的腦門抵在戰團長冷冰冰的胸甲上面,眼睛瞪得就像銅鈴一樣。心裡百思不得其解:事情怎麼演變成了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本來只是很簡單的一次任務:來到另外一個宇宙,取走之前留在這的東西。結果卻把老大給弄死了……

 我怎麼向戰團內環成員交代?

 我怎麼向戰團一千多號弟兄交代?

 我怎麼向可汗豢養那些女人交代?

 頭頂還在隱約傳來震動。

 時不時有灰塵煙柱灑落。

 喬士達跪坐地上茫然地看向四周。

 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敵人遲早會來到這裡……

 必須帶著可汗離開這個地方!

 喬士達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就在這時。

 “呼……”

 身邊一陣微風捲著灰塵飄過。

 神像基座下面的臺階上,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長著骷髏鳥頭、裹著灰色布條的怪異傢伙,孔蘇一隻手杵著月牙鏟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坐在臺階頂端,漆黑空洞的巨大眼眶“看”向前方,低沉聲音悠悠開口說道:

 “你好,憤怒的戰士。”

 “嘩啦!”

 喬士達二話不說拔出腰間電漿手槍,黑洞洞的粗大槍口對準孔蘇蒼白色的長喙鳥頭,槍背上的環狀線圈亮起瑩瑩藍光



 “你知道的,這個對我沒用。”

 孔蘇慢慢轉過頭來說道:

 “我是一個神明。”

 “你只是個比較特殊的亞空間生物。”

 喬士達手指按上扳機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

 孔蘇聳了聳肩說道:

 “我覺得我們與其爭論‘神明’的定義問題,不如考慮一下你現在面臨的困境:你被困在這條裂谷裡面,你的長官已經死了,外面還有另外一個神明,一個力量完全不亞於我的邪神,正在虎視眈眈。你打算怎麼辦?”

 “他沒有死!”

 喬士達舉著電漿手槍斬釘截鐵說道。

 “不,我很確定,他已經死亡了,他的靈魂前往了蘆葦原,他將會在那裡見到河馬女神塔沃瑞特,然後決定是否轉生。”

 孔蘇搖了搖頭語氣淡然說道。

 月神轉過頭來看向月狼戰士,眼眶空洞卻讓喬士達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

 “但是我能讓這一切逆轉。”

 “逆轉?什麼意思?”

 喬士達皺起眉頭反問道。

 “我是一個神明,再次強調。”

 孔蘇靠上神像基座翹起了二郎腿:

 “我能做到很多你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包括逆轉生死。但很可惜,我的化身馬克·斯佩克特死了,沒有化身我的力量無法跨越維度直接傳達展現。所以,想要解決眼下這場危機,想要讓你老大死而復生……”

 “唯有一個辦法。”

 孔蘇嚴肅認真地道:

 “你,成為我的化身。”

 “我?”

 喬士達聞言略微一愣。

 “沒錯,只要你成為了我的化身,我的力量就可以在人間施展,復活你的老大完全不是問題。而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簡單,聽從我的命令,替我懲戒人間一切罪惡。”

 孔蘇語氣平靜地道:

 “這是你唯一的辦法。”

 喬士達聞言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戴文四號衛星,想起衛星上的那座土著神廟“巨蟒之穴”,他想起了大遠征末期堪稱轉折點的那次鉅變:戰帥受傷中毒昏迷不醒,阿巴頓等人遵從艾瑞巴斯建議將他置於那座神廟之中……後來發生的事就是眾所周知的了。

 阿巴頓他們當時也是別無選擇嗎?

 歷史總是要在影月蒼狼身上重演?

 “我……同意。”

 喬士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很好。”

 孔蘇站起身子說道:

 “不管怎樣,流程是要走一下的。”

 孔蘇緩緩舉起了手中月牙鏟,月狼戰士能感覺到一股無形力量正在這片空間裡面迴盪,他彷彿聽到了幾千年前古埃及人正在這座廟宇之中祈禱吟唱,祈求月神的保護和庇佑。地面上的灰塵環繞席捲,石縫裡的沙礫微微顫抖,水潭裡的液麵盪漾波紋……

 “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痛苦。”

 低沉轟隆聲音在他耳邊鼓盪:

 “你想要死亡,或想要生命?”

 孔蘇聲音逐漸變得震耳欲聾。

 狹小空間裡面颳起狂暴旋風。

 “喬士達·灰燼!”

 “你願意發誓保護夜行的旅人嗎?”

 月光騎士經典誓言臺詞出現。

 喬士達微微垂頭輕聲說道:

 “我……願意。”

 “轟——”

 下一秒鐘,無數灰白色裹屍布從月狼戰士的動力盔甲的縫隙裡噴湧而出,順著動力盔甲上的每塊裝甲一圈一圈迅速纏繞覆蓋。他的胸甲正中出現一個灰色布條捆綁著的金色月牙配飾,灰白色裹屍布遮擋住了他的臉龐,頭頂自動翻上兜帽,背後“嘩啦”一聲展開披風……整具動力盔甲都被布條包裹。

 月光騎士(星際戰士版本)。

 蒙面灰布勾勒出了面部輪廓。

 喬士達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眶裡面驟然綻放皎潔白光。

 “鏘!”


 兩柄金色月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喬士達抬起手中的武器仔細端詳。

 新任月光騎士抬頭提醒說道:

 “你的承諾,孔蘇。”

 “那麼,如你所願。”

 孔蘇抬起手掌輕輕向上一撩。

 一直壓制在傅青海身體裡和盔甲裡的無形力量驟然撤去,兩顆心臟瞬間“噗通噗通”開始勃勃跳動,澎湃的血液重新在血管和腹髒裡奔流,肺部猛地吸入大團氣體,細胞裡的絕境病毒重新運作起來,動力戰甲納米粒子開始自動修復盔甲的裂縫和損傷……

 “嘩啦!”

 傅青海一下子就翻身坐起。

 抬手指著月神破口大罵說道:

 “孔蘇,你個老賊,你暗算我!”

 …………

 “前面好像已經打起來了。”

 羅恩瞄了眼夜視儀說道。

 張妤檸雙手抱胸面色嚴肅沒有說話。

 ……

 此時,月神神廟地底深處。

 “嘀嗒、嘀嗒、嘀嗒……”

 水珠一滴一滴落在石頭上面。

 潮溼而陰冷的空氣瀰漫四周。

 這座神廟依託沙漠裡面乾涸了的一條岩石裂谷而建,所以神廟地下深處就是一條地下暗河,不過現在這條暗河只剩下了一股涓涓細流,還有巖壁上不時滴落的水珠。

 裂谷深處已經被坍塌下來的碎石堆滿,一座四米高的灰白神像孤零零地矗立水潭旁邊,雕刻的是一個身披兜帽長袍戴著面具的人,手裡杵著一柄金色長柄月牙法杖。

 “呃……”

 喬士達從昏迷中緩緩甦醒。

 月狼戰士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頭盔半邊目鏡已經破碎裂開,他感覺到渾身骨骼肌肉都在發出陣陣痠痛,就像被人反覆捶打再被坦克碾壓過去那樣。喬士達一把摘下了頭盔,撐起身子打量周圍這片陌生環境。

 接著他的目光陡然盯住某處。

 他看到了一具扭曲而殘破的動力盔甲,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頭朝下腳朝上地斜躺在神像腳邊的階梯上,一動不動。

 “可汗!?”

 喬士達嚇了一大跳,不顧身體依然痠痛,立即翻身爬起跑向神像基座那邊。他把這具動力盔甲用力翻了個面,看著那張滿是血汙毫無生氣的臉,喬士達霎時瞪大了眼睛,他顫抖著把手依次伸向了鼻子和脖頸。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心跳。

 喬士達的心情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他的兩顆心臟都沒有在跳動。

 “可汗?可汗?可汗!”

 喬士達在傅青海的耳邊大聲疾呼。

 然而面前這具屍體依然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喬士達難以置信地抱住自己的頭。

 青山·可汗死了?怎麼可能!

 四個混沌大魔都沒有殺死他!

 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冷靜,喬士達,冷靜。”

 喬士達強迫自己數次深呼吸。

 在心裡面暗暗告誡自己:

 薩斯安腦膜啟動了,他只是假死了。

 “藥劑師,卡密爾……該死的!”

 喬士達環顧四周口中喃喃自語,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咒罵起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處足夠平整的地方可以開啟傳送光圈,而且最關鍵是:傳送門槍集成在了可汗動力戰甲裡面。現在戰甲明顯已經失去控制,他沒辦法變成傳送門槍然後召喚戰團隊友。

 “操……操他媽的!”

 喬士達無助地跪在地上,抬頭環視周圍,這片空間陰暗狹窄逼仄,頭頂上方已經被坍塌的神廟封死。敵人已經來了,可是老大此刻仍然陷入假死狀態未知——甚至就連假死都是他猜測,可汗或許已經真的死了。

 “啊啊啊啊!”

 喬士達發洩地怒吼一聲。

 握緊手甲用力捶打地面。

 “咚!咚!咚!咚!”

 石板都

被他錘得裂開了。

 喬士達此刻心中充滿了懊惱和自責,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光禿禿的腦門抵在戰團長冷冰冰的胸甲上面,眼睛瞪得就像銅鈴一樣。心裡百思不得其解:事情怎麼演變成了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本來只是很簡單的一次任務:來到另外一個宇宙,取走之前留在這的東西。結果卻把老大給弄死了……

 我怎麼向戰團內環成員交代?

 我怎麼向戰團一千多號弟兄交代?

 我怎麼向可汗豢養那些女人交代?

 頭頂還在隱約傳來震動。

 時不時有灰塵煙柱灑落。

 喬士達跪坐地上茫然地看向四周。

 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敵人遲早會來到這裡……

 必須帶著可汗離開這個地方!

 喬士達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就在這時。

 “呼……”

 身邊一陣微風捲著灰塵飄過。

 神像基座下面的臺階上,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長著骷髏鳥頭、裹著灰色布條的怪異傢伙,孔蘇一隻手杵著月牙鏟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坐在臺階頂端,漆黑空洞的巨大眼眶“看”向前方,低沉聲音悠悠開口說道:

 “你好,憤怒的戰士。”

 “嘩啦!”

 喬士達二話不說拔出腰間電漿手槍,黑洞洞的粗大槍口對準孔蘇蒼白色的長喙鳥頭,槍背上的環狀線圈亮起瑩瑩藍光。

 “你知道的,這個對我沒用。”

 孔蘇慢慢轉過頭來說道:

 “我是一個神明。”

 “你只是個比較特殊的亞空間生物。”

 喬士達手指按上扳機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

 孔蘇聳了聳肩說道:

 “我覺得我們與其爭論‘神明’的定義問題,不如考慮一下你現在面臨的困境:你被困在這條裂谷裡面,你的長官已經死了,外面還有另外一個神明,一個力量完全不亞於我的邪神,正在虎視眈眈。你打算怎麼辦?”

 “他沒有死!”

 喬士達舉著電漿手槍斬釘截鐵說道。

 “不,我很確定,他已經死亡了,他的靈魂前往了蘆葦原,他將會在那裡見到河馬女神塔沃瑞特,然後決定是否轉生。”

 孔蘇搖了搖頭語氣淡然說道。

 月神轉過頭來看向月狼戰士,眼眶空洞卻讓喬士達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

 “但是我能讓這一切逆轉。”

 “逆轉?什麼意思?”

 喬士達皺起眉頭反問道。

 “我是一個神明,再次強調。”

 孔蘇靠上神像基座翹起了二郎腿:

 “我能做到很多你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包括逆轉生死。但很可惜,我的化身馬克·斯佩克特死了,沒有化身我的力量無法跨越維度直接傳達展現。所以,想要解決眼下這場危機,想要讓你老大死而復生……”

 “唯有一個辦法。”

 孔蘇嚴肅認真地道:

 “你,成為我的化身。”

 “我?”

 喬士達聞言略微一愣。

 “沒錯,只要你成為了我的化身,我的力量就可以在人間施展,復活你的老大完全不是問題。而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簡單,聽從我的命令,替我懲戒人間一切罪惡。”

 孔蘇語氣平靜地道:

 “這是你唯一的辦法。”

 喬士達聞言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戴文四號衛星,想起衛星上的那座土著神廟“巨蟒之穴”,他想起了大遠征末期堪稱轉折點的那次鉅變:戰帥受傷中毒昏迷不醒,阿巴頓等人遵從艾瑞巴斯建議將他置於那座神廟之中……後來發生的事就是眾所周知的了。

 阿巴頓他們當時也是別無選擇嗎?

 歷史總是要在影月蒼狼身上重演?

 “我……同意。”

 喬士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