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兔兔
奔逃間,髮釵掉了、頭髮亂了,摔倒了,衣裙髒了……
堂堂崔氏貴女、王氏主母啊,就像個市井潑婦一般鬼哭狼嚎、滿地打滾,哪裡還有半點體面?
崔氏丟了大丑。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傅母還從跟隨王廩的侍從那兒打聽到,崔氏身邊的僕婦們,為了保護崔氏,有不少都被蟄了。
輕者,滿頭包。
最嚴重的一個,居然因為傷勢而發起了高熱。
幸而命大,總算熬了過來,卻也去掉了半條命。
雖然是卑賤的奴婢,可好歹是個大活人啊。
險些就為了樓大郎的一個“惡作劇”而丟了性命!
另外,傅母又找人去樓家莊園仔細打聽,收穫了更多樓大郎的“罪證”。
上至樓家的小郎君、小女郎,下至奴婢、侍衛……樓大郎的頑劣,名副其實。
越是瞭解樓大郎的種種,王姮面對他的時候,也就越小心謹慎。
這人,或許不會傷害自己,但王姮也不想牽連無辜。
所以,明明聽著樓大郎一口一個賤民的有些不順耳,王姮也不會開口針對此事。
她故作沒有聽到,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問題:“昨日阿棉來過,送來了一種新的吃食!”
“說來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就是豆腐!”
“不過,阿棉心思活泛,只豆腐就做出了許多美食。”
豆腐腦、豆腐乾兒,還有什麼炸豆腐、豆腐泡、凍豆腐、腐竹。
一堆的好吃的,王姮即便是每樣只嚐了一口,也吃得小肚子圓滾滾。
“對了,還有黴豆腐、臭豆腐!味道有些怪,傅母攔著不讓我吃!”
王姮提到美食,眼睛都在放光。
她在樓大郎面前,像只歡快的鳥兒一般,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哼!不就是豆腐嘛,還能做出花兒來?”
“……”還真做出了花兒!
文思豆腐,放到水裡,就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這話,似乎就是在回懟樓大郎,王姮雖然提到美食就興奮,卻也沒有興奮過頭。
她微微抿著小嘴兒,沒有繼續誇耀王棉。
阿棉確實厲害,可樓大郎瞧不上她啊。
王姮決定,自己還是不要給阿棉招惹禍端了!
“……怎麼?胖丫頭,又不說話了?是不是不服氣?”
樓大郎絕對是個熊孩子,王姮幫王棉說話,他肯定不樂意聽。
可王姮乖巧閉嘴,樓大郎也不滿意。
他無比熟稔的伸出手,兩根手指捏住了王姮的小臉蛋。
王姮:……
“阿兄,我沒有不服氣!”
王姮繼續情緒穩定,這次都不喊疼了。
阿孃也說過,不要總是抱怨。
同樣的話,說多了,就沒用了。
王姮不喊疼,但一雙大眼睛卻霧濛濛的,那叫一個可憐兮兮。
“沒有不服氣,為什麼不說話?”
樓大郎說話還是惡聲惡氣,手指卻鬆開了。
白嫩如糯米餈的小臉上,果然出現了一抹紅痕。
樓大郎略心虛,一隻手,忍不住的藏在了身後。
但,緊接著,他又揚起了下巴:這不能怪我!誰讓胖丫頭太嬌氣?
嘖,這皮膚,簡直就像嫩豆腐,輕輕一碰,就會留下痕跡。
豆腐?
剛剛聽到王姮吹噓那賤民的豆腐,樓大郎還沒有覺得怎樣。
但,此刻,看著王姮白嫩的小臉以及那一抹紅痕,樓大郎竟有些饞了。
“阿兄,我不知道說什麼啊!”
王姮還在乖乖的回答問題。
她委屈的小臉上,蒙上一層困惑,彷彿在說:阿兄,你想
聽我說什麼?
“豆腐!”
樓大郎脫口說出了這句話。
“啊?”
王姮張大小嘴兒,呆呆的看著樓大郎。
彷彿完全沒有跟上樓大郎的腦回路——這話題轉換的也太快了吧。
“啊什麼啊?你個胖丫頭,說你呆你還委屈!”
樓大郎也反應過來,是啊,好端端的,說什麼“豆腐”?
不過,作為小霸王,說出去的話,那就是潑出去的水,決不能收回來。
“你剛才那麼誇獎那賤民,還說豆腐好吃,難道不是想要請我吃?”
樓大郎為了掩蓋自己的羞惱,剛剛藏到身後的手,又伸了出來,目標自然是某個胖丫頭的小臉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