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覺得,安總可能放產假了
3月30日。
下午。
“咯嚓……”
蘇明把房間裡所有插座外殼都撬掉。
“看到了吧?沒有攝像頭,也沒竊聽器。”
“……”
剛裝好沒一會,又見到安詩瑤視線恍惚,盯著剛才拆過的插座。
“我再拆一次。”
“不、不用的……”
“再拆一次。”
對她的方式與對繆雪兒或者夏夜都不同。
需要用不容置疑的口吻。
替她選擇?
僅限於‘生病’的時候,也許無法簡單歸類成壞事還是好事。
她的狀態也很好理解。
洗完澡,明明腦袋裡很清楚已經關了燈,但回到房間立刻就會掛念剛才已經關掉的燈,是否真的關掉。水龍頭打開過,記得關了,但只要一離開視線立馬又會掛念是否真的有關。儘管有很多辦法可以佐證已經關閉,但只要沒看到就沒法放下焦慮。
“嘩啦——”
拉開窗簾,她明顯縮了縮肩膀。
網線已經拔掉,手機關機後手機卡也取出來了。甚至連電閘都拉了,這裡一切能以信號和外界聯繫的東西都沒法運作。
剩下的……
只有陽臺窗戶對面的幾棟樓。
說實話,真要查詢住戶信息都不用找夏夜,蘇明就有辦法去物管那拿到。
但不做出來給她看到,沒有意義。
3月30日。
晚。
沒能去走訪,實際調查對面幾棟樓的住戶。
“我……我知道,沒有問題。”
“我能這樣想……可是,我……”
安詩瑤極力想表達清楚自己思想與身體的矛盾,很沮喪。
抱著白皙的雙膝在沙發縮成一團。
“那你親自來裝插座。還有其他拆掉的東西。”
插座好裝,拆掉噴頭、電器啥的估計是難還原了。面前分成好幾半的微波爐蘇明就不覺得他還有實力裝回去。
“……”
見著她赤腳蹲在地上,勉強集中精神擰螺絲。
“刀頭是有磁力的。你先吸住然後再放。”
“……”
“您……額頭有汗。”
“?”
剛才拆了又裝衣服都被汗浸透沒想起幫自己擦,現在變成她滿頭大汗反而想起了?
幹活的人給叉著腰站邊上看的人擦汗是不是搞反了?
忙活大半天,安詩瑤把客廳裡那些插座都裝好了。
輪到第一個難點,微波爐。
“算了,我覺得直接掛臭魚標註女大學生自用低價賣掉更好。”
3月31日。
凌晨。
“我想,再請一天假。”
“你是總經理,你向我一個員工請假?”
“我還有,很多事沒做。”
“批准了。有什麼事?我幫你。”
如果是不太重要的工作,蘇明能解決。
太重要的,拿不準一定能處理好。但還有另一個老婆遠程辦公,無所謂。
那雙眼睛一直盯著蘇明的臉,很久才會眨一下眼皮。
“所以,還有什麼想要的?”
“想,約會。”
“……還有呢?”
“沒有了。”
此情此景與30天前沒去加拿大時,反過來了。
“啪嗒啪嗒。”
蘇明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處理文檔,而她則是在邊上看。
“蘇明先生不會用tap鍵切換?”
“點任務欄不一樣嗎?”
“為什麼要看的那麼認真?像是在檢查作業。”
“你這東西去查重過不了關。網上粘貼的吧?”
“……”
“還要多久呢?困了。”
“醒醒,我是在幫你做工作。”
“……”
“想睡覺。”
“記得明天醒了幫我續假條。”
“你自己批。”
“有點過於懶惰了。”
“……”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不知不覺的,蘇明再回頭,就見到她已經倚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
哎。
恍若如夢。
在加拿大,鷹國,那是什麼生活?
王室,大平層,女兒,沙灘
,大學……回到這又繼續當社畜加班,還沒加班費。
【2023年4月採購計劃】
【類目變更合同】
【品牌權重投入……】
【……】
她一天到晚有這麼多事的?
那她之前是咋分出時間和自己相處的?
凌晨3點多。
蘇明再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分別把內容發給不同的群組裡。
【4.1日餐】
【計劃訂購,南門橋分店……】
說真的。
有必要連員工每天吃的東西都花心思去想嗎?
太良心會活的很累。雖說作為員工,能有一個連吃什麼都願意聽建議的上司是不錯。但這勞心勞力的上司成老婆之後,感悟又不同了。
蘇明先把安詩瑤抱到臥室,讓她安安心心睡覺。
考慮到她的習慣,在她懷裡塞了枕頭。因為她的種種症狀,即便電閘重新拉了蘇明也沒開燈。
把臥室空調打開,調到20度,不冷不熱。風速用靜音檔。床頭放了一杯水,以便於她睡醒嗓子不會不舒服。
再回到客廳,蘇明把手機開機。
【一切正常。】
【之後一段時間又需要你多照顧艾薇兒了,幫我給她說一下】
【確定什麼時候來雪國,就知會我一聲。爸爸不會讓她失望】
【大哥哥,不用擔心小夜,也不用擔心艾薇兒,她一直都很聽話。小夜也很聽話。】
【……】
蘇明點燃一支香菸,想了想,又給繆雪兒發了消息。
【最近怎麼樣?溫莎古堡的生活習慣嗎?】
已讀不回啊。
實話說,蘇明更覺得這種顯而易見的鬧彆扭更好處理。
夏夜那種默默付出,以及安詩瑤容易積攢負面情緒、焦慮不願意影響自己的性格,不是說不好。是覺得太累。
可要講寧願夏夜是當初那樣過於單純的白紙性格,又一定是好的?
安詩瑤回到最開始桀驁不馴或者到最後也仍然只把那當做一場交易,就放任自己被處決,現在絕對不會走到一起。就算走到一起,自己也不可能付出多少感情,真的會當成絨布球。
人都是這樣吧?
沒有物質便竭力追求物質,以為有了物質基礎就可以解決一切。但又愕然發現人是有七情六慾的,沒有近憂又開始有遠慮。
到現在安詩瑤都不清楚夏夜是什麼,不知道繆雪兒的存在。她的人生也許已經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
“……”
拿著刀,輝光綻放。
那也不是一種企圖。
是覺得,對安詩瑤完全是知根知底。而她對自己,似乎瞭解的不夠多。如果能讓她明白自己有夢幻的能力,是否也能變成一種強心劑?增添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