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吃小橘子 作品

第224章 來容易,想走很難

 6月7日。

 深夜。

 高原地區住宿條件有限,人多,自駕不方便停車。

 我回來的主要原因一是聽說姐姐回國想來看看,二是閨蜜一直以‘失戀的人’來看待我,其實那並不好。

 當然,我也沒法將事實說出口。

 說白了,就連我對姐夫有模糊好感的事也不應該告訴她。

 我說,那只是一種天然的崇拜,覺得以後沒法再常見面的失落。閨蜜到底信了幾分我不清楚,但她也不是會隨便以訛傳訛的人。

 【這個怎麼樣?成績很不錯。】

 【別看他一副書呆子的模樣,我見過他去打工,還別說,挺帥的。】

 【……】

 【這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嘿嘿,有什麼區別?以我的目光看,絕對是潛力股。最重要的是一點經驗沒有,屬於是待伯樂挖掘的對象。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沒有。】

 不好說。

 儘管閨蜜說的天花亂墜,但安小熙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出來無數讓她不感冒的細節。個子矮,頭髮遮住眉毛,看起來很萎靡、甚至猥瑣。完全不明白閨蜜為什麼會對這種類型感興趣。

 誰都知道以貌取人不好。

 但又有誰願意瞭解滿臉疙瘩邋里邋遢乞丐的心理活動呢?

 嗯……

 最初的姐夫也不是多會引起女人去了解內在的外貌。那算是一種機緣巧合,被迫的瞭解內在。

 到底是喜歡內在,還是外表?

 可能,那是獨一份的,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內在而後喜歡外表,還是從一開始就兩者都對胃口。

 房子很好。

 飯菜也很好吃。可莫名的,我又覺得沒在夢裡的好。

 儘管食材完全不能比。

 現實,姐夫做的是小龍蝦,橄欖菜……蔬菜沙拉拌的不比店裡的差。無論賣相還是口感。

 夢裡,姐夫壓根就不能算是做菜,只是往麵餅上撒調料包而已。

 原因只能是……

 ‘吃你自己的,我是沒手嗎?’

 ‘就是沒手,怎樣?’

 ‘有那閒工夫去給小熙剝,別盯著我。’

 ‘吃不吃?我要生氣了。’

 ‘……’

 無論如何,我都該清楚。

 即便我坐在飯桌上,擁有這一桌飯菜的使用權,但並不代表我能完完整整在這體會到和夢裡一樣獨一無二的關心。

 ‘夾得到嗎?當初要這張桌子就是看重它長,結果平時就我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吃飯,寂寞死了。’

 姐姐對我很好。

 正因如此……

 ‘我可以自己選房間嗎?’

 ‘當然,隨便挑。我和你姐夫住二樓主臥。樓上只有我們那間自帶衛生間,樓下你可以……’

 6月7日。

 深夜。

 【(゜-゜)。】

 我是不知道姐夫在想什麼。

 但發來這種消息,大概是趁著姐姐洗澡的時間吧。

 【?(?>?)?】

 具體有什麼意義我也不知道。

 姐夫沒再回我。

 “小熙,冰箱裡有酸角汁,你喜歡和酸的飲料吧?想喝就自己拿。還有些其他的……”

 姐姐完全是女主人的派頭。

 作為女人,我也能發現,姐姐比起起初和姐夫相處自然了很多,不再時時刻刻要求保持魅力十足的態勢。

 但才一兩個月就穿孕婦專用的睡衣,其實沒必要。

 “咕嘟。”

 我喝著飲料,樓下的燈我只開了客廳小燈。

 酒櫃,氛圍燈,沒插線的攝像頭……也許是姐姐考慮到以後有小孩,有跌倒提示什麼的吧?桌角之類的寶寶還沒出生就拿膠布這些纏好。未免太過期待了。

 我睡不著。

 之前在海拔2300米的旅館洗完澡睡覺,可以說是高原反應導致睡不好。那現在呢?

 我不需要被負責。

 但不代表我在這樣伸手可及,卻又無法伸手的環境裡,不會感到寂寞。

 給我推薦優質男生什麼的。沒必要。

 內在和外在的對比我也不關心。要是感情真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我肯定沒法對姐夫做出那些奇怪的事,平常的我……好歹也是行為端正,舉止得體……稱得上大家閨秀那一類吧?雖說得益於父親教育方式不同沒姐姐那麼標準。

 “雪國歌后舉行全國巡演慈善活動,現場火爆……”

 “……”

 我看著電視裡的明星。她穿的很漂亮,去現場的觀眾男女老少都有,揮舞著熒光棒。

 我想到一個畫面。

 假如明星是我,歌后是我。姐姐和姐夫某次一同前往我舉報巡演的地帶來看我,也許身邊還帶著其他妻子一起。

 但那時候的我,可以有正當的理由邀請姐夫當特邀嘉賓,光明正大的貼貼。

 只有那種時候,姐夫身邊的任何人都不會對我起疑,甚至笑著。

 我的靈感時好時壞,反正都是有念頭就寫出來……放到第二天再決定要不要進一步修改。

 可能有一兩年沒寫過新的歌詞。

 藉由剛才的畫面,我又衍生到別的幻想。更普通的。

 我想到,假如我和姐夫之間沒有別人。

 【哦,你好,你怎麼來這了?】

 【啊,來看演出】

 【一個人來的嗎?】

 【是的,一個人來的。】

 【那,一起看?】

 【……】

 這能算是歌詞嗎?

 我不知道。

 這是相遇。

 【遲到了吧?】

 【因為在來的路上太激動】

 【哦,騙子】

 相戀。

 【夠了,我已經累了】

 【累?那就結束】

 也會普通的有爭執。

 【……】

 最後,在夢裡得到夏夜姐姐幫助。更也許是姐夫想補償我。

 那是不用幻想的畫面。

 結婚。

 “還沒睡呢?”

 不對。

 現在姐夫應該說……是神父應該問姐夫,願不願意。歌詞是這樣,不是什麼‘還沒睡嗎’。

 “……”

 “哦,這裡應該填我願意吧?”

 “……”

 我發現,我手機屏幕多了一道影子。人影,在我後邊。

 “這要怎麼譜曲?我想不到唱的方法。”

 “……”

 這是穿插單純朗讀出來和唱加在一起的歌詞。

 “……”

 我呆呆的轉過視線,見到姐夫露出微笑。

 “姐、姐夫,什麼時候……”

 “十分鐘之前吧,本來想叫你,看你聽入神的就沒打擾你。創作者應該很煩在這種時候被打擾。”

 “啊。”

 我想死。

 6月8日。

 零點。

 “所以說,姐夫用想和我聊聊小悠的藉口就下來了?”

 “也不止這樣,你姐這兩天挺累的。加上懷孕的緣故……本身就比較嗜睡。躺下去沒兩分鐘就睡著了。她不知道我今天會回來。”

 “……”

 我坐的離姐夫有差不多半米距離,電視機已經沒再放演唱會。在放足力健廣告。

 “姐夫,見到夏夜姐姐了?”

 “見了。”

 “……”

 “我和她說了,關於你的事。”

 “……”

 “頭一次體會到睡沙發的滋味。”

 “……都說了不用。”

 “但睡沙發,就代表她接受了。”

 “……”

 我下意識看了眼樓梯。

 “你姐不會下來的,上邊什麼都有。沒必要坐這麼遠,其實就算被看到坐的很近,瑤也不會說什麼。”

 “……被看到,手放在肚子上也不會說?”

 “會。”

 “……”

 我倒是不討厭姐夫忽然坐近,對我動手動腳。

 但……在這地方。

 屬於姐姐的家。

 “都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怎麼只玩兩天就回來了?離開學時間還早吧?”

 “……八月底開學。”

 “肯定不是來這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