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請你教我如何活下去
“……”
“爸爸媽媽說要是我肯打扮,會有招人喜歡,很好看。給我花了好多錢……拿兩年的收成專門給我定了一套衣服。說是等我成人禮穿的。”
“……”
“我想試一試,最想女孩子,最招人喜歡的打扮。”
“這樣嗎?簡單。”
“謝謝你。”
“你給了報酬。”
“膝枕?我覺得不算,你可以再要別的。”
“不用了,對我來說剛剛好。”
又笑了啊。
雖然只是很普通,嘴角揚起幅度很小的笑容。
【好感度:-1】
【描述:對一切人和事都不在乎。對你心存些許感激。】
好感度已經接近正數了。
描述理所當然的變了。
所以,她心態並沒有積極向上嗎?儘管表現的有所求。
“?”
“……”
“嗯,你想摸的話,儘管動手。”
摸了。
為了不衍生多餘的會被洞察的思考,只想著瑟瑟方面的。
如何揉擰她之類的。
“……”
真的在聽啊?
所以才會稍稍有些動搖嗎?
12月10日。
早。
他出門了。
不止是為尋找可以租住的宅邸,也為了我說的衣服吧?
相處快一個月,我也早清楚,他是個心口不一的人。
以前還沒變成現在這樣的時候,我也順著爸爸媽媽的話想過以後,想過所謂的擇偶標準。
第一,我討厭比我弱的人。
第二,要看著順眼。
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說不定我會喜歡他。
畢竟能保護我,也能保護我的家。順眼與否……剛開始總是拿挖墳來威脅,我是很討厭。但現在覺得挺順眼的。
偶爾會覺得笨。
把我當傻瓜嗎?
匕首和他的那是兩回事,我不至於連這也分不清。何況我能聽到。
可我已經膩了。
一路上,也不是沒見到他和別人交談。我看到他們笑,說的大概是很好笑的事……但我笑不出來。
也看到該難過的事。
一位農戶孩子似乎腦袋出了問題一輩子當不了正常人。農戶眼睛也瞎了。可我不覺得難過,我覺得那就是他的命。正如我一樣。不
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施捨。
我呆在房間,只看到簾布被吹起來。它自身沒任何生命,只能被動無知的接受一切。沒有心,自然也不會感到痛苦。
我動身了。
知道,短時間內他不會回來的。
他摸過我的耳朵,給我兩種選擇。一是藏在髮絲裡,二是幫我化妝成和別人一樣的。
我選的是一。他好像很會給女生編髮型,明明是為了遮住耳朵做的造型……我卻覺得很漂亮。說不定比媽媽給我編的辮子還要好看。
探索者公會在哪兒呢?
不難找。
每個城鎮最高,有‘劍’圖騰,一般人不敢進去的地方就是。
【閒人免進】
門口掛著清晰可見的牌子。沒人看守,我只要到裡邊……昭告我的身份就好了。他就算再怎麼想留著我也會因為麻煩過於大而放棄。除了他肯定也不會有人會那麼奇怪,抓到我之後什麼都不做,也不給我死掉的機會。
到了探索者公會,我被其他人定價賣掉之後,就有機會死掉。
“……”
我想邁動腳步,但肩膀卻被人鉗住了。
“想進去辦業務?”
熟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回過頭,我見到他笑著……手裡拎著布包。雖然是笑著,但和之前完全不同。
“你們倆在探索者公會門口乾什麼?沒看到牌子?”
“抱歉抱歉,我妹妹剛才和走散了。”
“看好點,這地方擅闖不是鬧著玩的。”
“……”
探索者公會里有人出門,皺著眉。這時候只要我開口說我是誰,他是誰……就會被放棄?
我沒說。
12月10日。
中午。
一路上我沒說話,他也沒說話。
“這是你要的衣服。”
回到旅館,他才開口。
那布包打開後是一件奢華到我愣神的衣服。顏色過於鮮豔。
“想去自首?”
“……”
“覺得去那自投羅網之後,我會因為麻煩放棄。”
難道不是嗎?
有什麼道理因為我惹那麼大的麻煩?
“像你這樣稀有的物種去了之後一樣死不掉。”
“知道小白鼠是什麼嗎?”
“……”
“他們更不會願意讓你死,真正的生不如死。你想那樣?”
“……我不想活下去。”
“……”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說了不想活下去,為什麼要帶著我一直跑?不是身體,也不是賣錢。我不明白。”
我拿起那件衣服。
撕啦。
破壞掉。
“根本就沒意義……媽媽已經死了。給誰看?”
“我能看到。”
“你?幫我復仇,我很感激。也想過報答你。”
“……”
“可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哈……”
我有些喘不過氣。莫名的情緒壓迫著。
他不會懂的。
親眼見著擁有的一切溫馨消失,什麼也做不到。
是嗎?
我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結果又被阻止。
當面把這件衣服撕了,不可能再用之前的態度對我了吧?之後,折磨?那也可以比起什麼俯臥撐,報復般的折磨我,也許更容易忘掉我還活著。
12月10日。
晚。
我沒打算吃飯。
他也沒理會。
12月11日。
一直到晚上,我仍然沒進食沒喝水。開始有些眩暈感。
“能繼續抗嗎?我只買了一份食物。”
“……”
當著我的面吃東西,故意發出聲音。
我咬著牙。
12月12日。
中午。
我還是沒吃任何東西,已經沒力氣說話。嘴唇全是乾涸的皮。
視線很模糊。
他似乎有試圖喂東西給我,但我咬緊牙關不接受。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算了,我不擅長講故事。就餓吧,身體不會騙人。”
“……”
我下意識喝了水嗎?
嘴唇起的皮沒那麼刺。再迷迷糊糊睜開眼,他沒在房間。
12月12日。
晚。
他回來了,全身都是血。
“運氣不好。”
“得馬上走。”
“……”
我沒力氣走。也沒想走。
“抓緊。”
把我背起來了。
“媽的,想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下倒是方便他們叫人。一個兩個沒事,幾十個多少是有點以多欺少。”
我鼻腔裡冷不丁侵入血。味道刺鼻。
不明白。
到底是為什麼?要做到這份兒上。
他的腳步很輕盈,能揹著我在房頂穿梭跳躍。可我也能看見,身後……同樣能在房頂穿梭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人,地面有人舉著火把窮追不捨、前面也有穿著銀色盔甲的士兵。
12月13日。
凌晨。
被他揹著逃出城。已經很強了,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強行出城。
那麼高的城牆跳下去也沒吭一聲。
“就這幾個比,腳程快追的上。”
他喘著氣,似乎終於累了。
“……”
不帶我的話,會很輕鬆跑掉吧?
我看向她。
“別拿這種眼神望著我。”
“關於你自以為是想死鬧絕食的事,之後我會慢慢整。”
“……”
追兵不遠了。能看清,七八個人吧。
有些穿著緊身衣,有些穿著袍子……千奇百怪的服裝。武器也盡然不同。
“不管你是什麼人,敢公然挑釁公會都只會是一樣的結果。”
“……”
後面跟上的人越來越多。舉著火把從城門出來的。
盔甲和長劍在月色下閃閃發光。
是因為我去自投羅網的緣故嗎?變成這樣。
“我走過去……你能跑。”
“哈?”
“是我的緣故,我去自投羅網的緣故。要的本來也是我。”
“……”
他完全沒理會我,同樣拎著武器……半透明的刀。屬於他的武器。
我對他的實力沒具體認知,只知道很強。
但不知道可以同時面對這麼多人。
可話又說回來,再怎樣他也同樣是血肉之軀。一樣會冷不丁的失誤,受傷。
可他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瞬時反擊。血肉翻飛,很快帶頭那幾個奇裝異服的人都沒再出現。
“我以為是什麼東西追著我不放。”
“就這?最多就一個璀璨探索者?比黃金也強不到哪兒去。”
“榮耀探索者有嗎?出來嘮嘮。”
“……”
他就一個人站在那些被衝到七零八落的士兵面前,揚起手裡的武器。
“話就放在這。異種在我這,有本事就來拿。”
“找得到就儘管來找我,但只有一點,下次別再是這些歪瓜裂棗。”
“……”
我一直蹲坐在原地,見著他一步一步重新回來。
用前所未有平靜的眼神凝視我。
“看到了?老子費了多少力氣保證你能正常活著?”
“想死?”
“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很簡單,我救了你,以後為了我活下去。為了當我女僕,當我趁手的工具……當睡覺的枕頭,或者你聽到的想法中任何一種。動力不是很多嗎?”
“從我把你帶出羅伊村之後,你這條命就不屬於你自己了。我他媽懶得跟你廢話什麼你的命是連帶你父母的那份。只是單純屬於我,為了當我的斐濟也得活下去。想不通?過得太滋潤?那我也可以讓你知道能普通的活著是多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