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能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6月5日。
晚。
離找到德川愛莉的地方,差不多十幾裡的距離。
也就是她之前帶蘇明回去的暫住點。
“……”
德川愛莉臉色蒼白如紙,泛白的唇不停顫抖。蜷縮在單薄的被褥上。
“很冷嗎?”
蘇明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非常燙。而且充溢細密的汗珠。
略微抽搐的手腳又完全相反,冰冷刺骨。
不是因為什麼傷。
蘇明之前也看見了,聽到那些人說的話了……這傢伙吃了怪物的肉。
眼睛不瞎就能見到,她嘴角依然殘留著些許怪物肉塊的殘渣。
6月6日。
凌晨。
隨著蘇明又是幫她用乾淨的繃帶打溼額頭,又是給水喝之類的,她痛苦的樣子有所緩解。
邊上燃著的火堆,或許也有幫助?
蘇明沒吃過那東西的肉,不知道德川愛莉到底是個什麼體驗……只是說,看著那種死死咬著牙冷汗直冒,不停抽搐的狀態,估計是有點難捱。
現在似乎睡著了。應該沒事吧?
要做別的,蘇明也不知道該做啥……她這根本不能歸類於發燒,找退燒藥來不一定就是治癒,也可能會讓情況變壞。
“啪嗒。”
蘇明點燃一隻香菸,注視升騰的火焰。
右手剛才觸碰到德川愛莉的身體,倒是一點額外反應也沒。
也是。
雪兒再怎麼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鬧彆扭。
6月6日。
凌晨。
蘇明看了看找到的舊手機,時間是2點。
“……”
去找上一層找破桌椅拆柴火,剛把桌腿扔進火堆,見到德川愛莉勉強坐起來。
她的外套太束身,加上沾了很多不知名的汙穢……圖方便,蘇明直接給脫了。
現在的她,只有一件淺綠色的修身長袖。沒有什麼花哨的內,興許是為戰鬥方便,只簡單的在胸口纏幾圈綁帶。
“要喝水嗎?”
“……”
面對蘇明的詢問,也只是呆呆的看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蘇明遞過去水瓶,她又會接。
“咕嚕咕嚕。”
也會喝。
“啪嗒。”
蘇明繼續往火堆裡添柴,她則是喝完水後,拿著空瓶子繼續盯著升騰的焰火。
“你也看見了吧?”
起碼過三四分鐘,德川愛莉才開口。和被蘇明擦乾淨的,稍顯稚嫩的臉一樣,其實她的聲音也……嗯,挺嫩的。
說不上多清冷,也說不上多嬌氣。就只是一種不鹹不淡的平靜,大概。
所以。
“看見什麼?”
蘇明再度點燃一隻香菸,輕吸一口。
“我是……”
德川愛莉視線終於從火堆那挪開,盯著蘇明,“靠吃怪物的肉進步。靠吃它們走到現在。”
“沒親眼看見,但知道。”
“……”
短暫沉默,她又再度開口,“嗯,我的身體……也許早就被汙染了。你可以像他們一樣找保護措施,也可以把我當做怪物。”
“現在,你全都知道了。我對你而言到底有什麼價值。還是沒任何價值。”
“剛才的樣子不是第一次了吧?”
“……此前,都是低級怪物。”
“是嗎?那麼,之前為什麼會把怪物當做你的父親?或者說……我覺得你的父母不在了,好像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
“這和我的價值有關係嗎?”
第一次,從她眼神裡窺見別的情緒。
“……”
她的父親沒死透。成了怪物嗎?
“我知道,對那些傢伙的手段對你而言沒任何作用。”
“我從頭到尾也沒反抗過。但你說的……給我自由。我當真了。”
“如果要以此覺得我擅自主張,你可以請便,隨意處置我。”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蘇明沒追問。
只是站起來,扔掉只吸了一半的香菸,披上外套。
“不,你想多了。”
“我只是偶然路過,順手救一下。”
“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也沒什麼深究別人痛苦的xp。”
“但被人救了,先不管報酬,是不是該先說句謝謝?”
“……”
“……謝謝。”
德川愛莉在那愣了好久,才勉強擠出言語。
6月6日。
凌晨四點。
蘇明重新回到他單獨找到的小店鋪。這地方原本應該有不少庫存,但現在都被搬的七七八八。
反正蘇明只找到幾個包裝袋完好但是被人踩碎的餅乾。
【你、你沒有喜
歡她吧?】
只要一放鬆,右手就能被雪兒控制,寫字。
喜歡?
“怎麼可能。”
再怎麼說也沒到換個衣服就能發情的地步。
【她,有一點可憐。】
“現在不可能,但等她不可憐的時候。也許就可能了。”
【……】
右手很長時間沒動。
蘇明都打算解釋剛才是開玩笑,又動了。
【頂多……可以當女僕。】
為什麼最開始覺得如果安詩瑤在身邊,自己能收收味,提高道德底線呢?
因為在那時候不僅僅是點數不夠,更是想到……雪兒也許會變成這樣。非但不制止,甚至會助紂為虐。
【柏拉圖,你要是當著我的面又多一個】
【……】
會怎麼樣?
【你、你就別想……我當抹布。】
但,右手是自己的。要不要當抹布難道不是自己說了算?
話說回來,蘇明還真有點不爽。
第一次救她就算了,第二次救完雖說她可能因為幻覺受到衝擊,但好心好意照顧到那種態度……還是那態度。
求著去幫她復仇?
沒那必要,反正德川愛莉出什麼事自己這邊會有提示。比誰更像是‘不高興’?比誰更能‘不說話裝高手’?那估計比不過自己。
6月6日。
凌晨四點。
ccb銀行大樓。我的暫住點之一,這裡曾經是伊豆國五大銀行之一。現在卻變成十樓以下全是怪物的溫床。靠十樓的鐵閘門擋住。
兩年前,我也想過能不能團結有志之士一起復仇。
可很奇怪。
沒人會像書裡寫的越戰越勇。先前恪守規則很禮貌的人,經過一次次生死後……一次比一次更放縱。
‘那怪女人又在訓練嗎?’
‘誰不是被怪物毀了家?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