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免費看戲
“鬧騰了半宿?”楚南夕有些狐疑,“好端端的怎麼新婚夜就鬧起來了,知道是因著什麼嗎?”
說著,便對視上春蘭挪揄的笑容,一瞬間明白了。
“還能因著什麼,世子妃依仗著自己的出身,自是傲氣的厲害。”夏荷在一旁接著話茬,臉上滿是難掩的笑容,“世子昨個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好不容易從前院回去。
丫鬟婆子勸著,好不容易把蓋頭揭了,喝了交杯酒,卻不打算留宿。只說著還有些公務未曾處理完。”
楚南夕忍不住樂著,“江綰綰那樣的性子,又豈會同意,還不得作個天翻地覆。”
“可不是,那院昨個兒鬧了半宿這才睡下。”夏荷一邊說著,一邊替她梳洗完畢,又從箱子裡取出那套淡粉色薄襖子伺候她穿上,“今個兒去給侯府夫婦敬茶時,只怕是那位還要在繼續鬧上一鬧。”
依著江綰綰的身份,嫁入侯府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只可惜,她本就並非是因著喜歡陸懷之才嫁進來,本就目的不純,又怎會有什麼好結果。
況且,她為國公府嫡女,自幼便嬌寵,任性慣了的。
侯府又怎能同國公府相比,處處忍讓她,嬌寵著她。
春蘭拿著那對簪子在她頭上來回比劃著,眼中滿是驚豔,“今個兒不如戴之前沈小姐送過來的那對簪子吧!與少夫人的這身衣裳倒也相配。”
那簪子本就顏色素雅,搭配這身淡粉色衣裙最是適合不過了。
瓷白瑩潤的顏色,顯得她肌膚更加白皙,如同羊脂玉一般。
“這對簪子太過招搖了些,還是換旁的吧!”
今個兒江綰綰才是新婦,她若是打扮的太過招搖,未免叫人覺著生了攀比之心,私下裡也容易讓人議論說嘴。
春蘭雖然覺著有些可惜,倒也沒在繼續堅持下去,反而在首飾匣子裡挑挑撿撿,最終尋了一支鉗有細碎寶石的步搖。
“少夫人生的好看,就算是不打扮也遠不是她們那些人能夠相比的。”
……
吃過早膳又去尋了陸祁安,倆人這才一同去前院錦繡閣。
倆人才剛剛坐下,江綰綰這才不緊不慢的過來。
雙眼紅腫,一瞧便是昨個兒哭的狠了,眼下看著陸祁安時滿臉的委屈,眼眶又有些不自覺的發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楚南夕看的冷笑了一聲,之前若是說她對陸祁安有心思,頂多被人揹後說上幾句不要臉此類的話,可如今她已經嫁進侯府成了他的弟媳,若是仍舊賊心不死,只怕是要遭千人恨萬人唾罵了。
連著國公府也一併要受她牽連。
陸懷之姍姍來遲,進了屋並未去看她,反而先是朝著侯爺夫婦行了禮,又朝著陸祁安夫婦二人拱了拱手。
婆子此時也端了茶碗上來。
江綰綰卻絲毫沒有要去接的意思,反而看著二人,止不住的抽噎起來。
侯爺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段氏臉色也同樣不好看,強壓著怒氣詢問,“今個兒才新婚就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個做婆母的不公虐待了你去。”
“兒媳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江綰綰嘴上這樣說,但抽噎聲始終沒停,有些怯生生的看了陸懷之一眼,似是生怕他看見一般,只來得及撇了一眼便快速收回視線。
“行了!別哭了。”
段氏有些煩躁的死死皺著眉頭。
她自幼開始,還從未受過這樣大的委屈,眼下被段氏這麼一呵斥,似是被嚇住了一般,當真不敢在抽噎,只是淚珠還掛在睫毛上,瞧著讓人覺著有些滑稽可笑。
“咳……”
從國公府帶來的陪嫁婆子,此時站在她身旁輕聲咳嗽了一聲,她這才回過神,頓時跪在地上放聲哭訴,“兒媳求婆母替兒媳主持公道。”
侯爺沉不住氣,今個兒原本是高高興興的過來等著新婦敬茶,卻沒想到反倒是叫府裡眾人瞧了這樣大的熱鬧。
他頓時沒好氣的呵斥,“國公府當真是會教養嫡女,今個兒頭一日入門,便這般哭喊,也不知我侯府究竟怎麼虧待了你,以至於你這般委屈。”
“父親明鑑……”江綰綰心裡有些怨懟,“並非是我無理取鬧,昨個兒新婚之夜夫君……夫君不曾歇息在房裡,讓兒媳一人獨守空房,受盡羞辱。”
依著她的家世門第,哪能受得住這樣的委屈。
“逆子,你作何解釋?”侯爺惡狠狠瞪了陸懷之一眼,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似是在宣洩心裡的怒氣。
楚南夕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這樣的場面只怕是不多,現在不看,以後就更看不見了。
況且一會兒敬茶時,她可是要給禮金的,眼下也算是花了銀子的,可得看回本了。
看的起勁時,冷不丁回頭瞥見陸祁安正垂著頭小口喝著茶,一副全然沒瞧見前頭的鬧劇一般。
楚南夕有些恨鐵不成鋼,狠狠瞪了他一眼,有重新轉回頭繼續看著著。
侯爺夫婦正在上頭坐著,屋子裡本就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可不敢在公然使動靜,給自己找不痛快。
“父親明鑑,兒子只是有些要緊的公務尚未處理。”
“什麼要緊的公務偏偏要我們洞房花燭的功夫來處理?”江綰綰卻不依不饒,“我看這不過是你尋的藉口罷了,你故意叫我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受盡府裡丫鬟婆子的議論和白眼。”
侯爺看著陸懷之聲音和緩了些許,“究竟是什麼公務,非得要新婚洞房處理。”
“是之前通縣爆發的難民之事,此事整個朝中都眼巴巴的盯著,正巧昨個兒那頭來了信,兒子不敢耽誤。”
陸懷之垂頭,有理有據的說著。
此次難民之事倒也算得上是大事,不止滿朝大臣盯著,就是皇上也十分在意這樁事,若是有人能把這件事處理妥帖,勢必會在皇上跟前露個臉,少部分得到賞賜。
侯爺聞言倒是點了點頭,不過還不等他開口,江綰綰再次鬧起來。
她可不管什麼難民不難民的,她只知道陸懷之在新婚之夜丟下她,讓她獨守空房不說,更是讓她在所有人面前丟盡臉面,是他沒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