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們真的有錯嗎？

 “你知道嗎？那一年他才剛剛滿三歲，那稚嫩的臉龐本應充滿天真無邪，卻能夠用那麼惡毒的眼光看著我……我絞盡腦汁，也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和一個僅僅三歲的孩子解釋清楚他母親的死……”林無傷顫抖著說出這番話，聲音在烏坦斯瘋癲的嘶吼之中顯得格外令人心疼。就連一向殺伐果斷、原本堅定了殺心的沈君儀，此刻內心也開始動搖了起來。他在心中不斷地反覆追問著自己：他們真的有錯嗎？

 他們一個極度渴望能再見死去的妻子一面，而另一個只是無比想念自己已然逝去的母親，或許他們的所作所為的確罪不可赦，但是，這一切真的完全是他們的過錯嗎？沈君儀的心中不斷地掙扎著、糾結著。然而，當他轉頭看向一旁那些因為他們而慘死的無辜之人時，那悲慘的景象讓他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殺心。無論如何，他們都只有死路一條，這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殘酷事實。

 “給你們卷軸的人是誰你知道嗎？”沈君儀很快也是強令自己冷靜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凌厲。

 林無傷緩緩搖了搖頭，此時的他彷彿就是一個普通的垂暮老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那渾身散發出來的無力感瞬間充斥了林無傷的整個身體，他一下子就像是衰老了許多，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你想怎麼處置我們？”林無傷看向沈君儀問道，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反抗念頭，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奈。隨後，他看向一旁瘋癲的烏坦斯，心中難免一陣酸楚。

 “去看看你妻子最後一面吧，然後……把命賠給你殺害的人。”沈君儀的話平靜而冰冷，顯然在林無傷的意料之中。只見林無傷重新緩緩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走到烏坦斯的身邊。

 烏坦斯看到向自己走來的林無傷，神情之中沒有了往日的冷淡，反而是在瘋癲之中隱約展露一絲笑顏。

 “爹，你怎麼來了，我們去找娘吧？”烏坦斯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稚嫩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