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記起來
“雪蓮聖果？真的有這種神物嗎？”
王神醫搖了搖頭。
“老夫也只是聽說，從未見過。
而且，極北之地冰雪覆蓋，氣候惡劣，常人難以到達。
即使你能夠到達冰雪神殿，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雪蓮聖果。”
“不管有多難，我都要去試一試！”白晚晚眼神堅定。“為了師父，我什麼都願意做！”
王神醫看著白晚晚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動容。“姑娘，你真的想好了？這一路兇險萬分，你一個弱女子，恐怕…”
白晚晚打斷他，語氣堅定。“神醫，我知道這一路會很危險，但我不能放棄任何希望。只要有一線可能，我都要去嘗試！”
王神醫深深地看了白晚晚一眼，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如此執著，老夫也不再多勸。不過，老夫要提醒你，極北之地危機四伏，你一定要小心謹慎。”
“多謝神醫指點！晚晚感激不盡！”白晚晚再次向王神醫深深行了一禮。
玄音聖地，主峰大殿。
蘇然焦躁地在殿內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殿外。
季長正坐在窗邊，呆呆地望著遠山。
“師父，您喝藥吧。”蘇然端著藥碗走到季長身旁。
季長沒有反應，目光依舊停留在遠處的山巒上。
蘇然嘆了口氣，將藥碗放在桌上。
“師父，您已經兩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季長這才緩緩收回目光，看向蘇然，眼神中帶著茫然。
“這是哪裡？”
蘇然心中一痛，強忍著淚水說道：“師父，這裡是玄音聖地，是我們的家啊。”
季長皺了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憶，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了……”
“師父……”蘇然哽咽著，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季長突然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走動，神情不安。
“這裡……讓我感到很陌生……很壓抑……”
“師父，您彆著急，慢慢來，總會想起來的。”蘇然連忙扶住他，生怕他摔倒。
“不！我要離開這裡！”季長一把推開蘇然，語氣激動。“我不想待在這裡！”
蘇然被推倒在地，藥碗也摔碎了，藥汁灑了一地。她望著季長，眼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師父，您到底怎麼了？
季長走到殿門口，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蘇然。“你是誰？”
蘇然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般，疼痛難忍。“師父，我是蘇然啊，您的徒弟……”
季長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
蘇然癱坐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師父，您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
……
聖地後山，一處僻靜的竹林。
季長漫無目的地走著，竹林的清風吹拂著他的衣衫，卻無法吹散他心中的迷茫。他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彷彿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
“我到底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要去哪裡？”季長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走到一棵高大的竹子前，伸手撫摸著粗糙的竹幹，彷彿在尋找慰藉。突然，他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一些零碎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刀光劍影，血雨腥風，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啊！”季長抱住頭，痛苦地呻吟著。
主峰大殿。
蘇然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心中充滿了擔憂。師父離開已經很久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蘇然師妹。”一個弟子匆匆忙忙地跑進來。
“怎麼了？”蘇然連忙問道。
“我剛才看到掌門去了後山，神情好像不太對勁。”那弟子說道。
蘇然心中一緊，連忙向後山跑去。師父，您千萬不要有事啊！
後山竹林。
季長依舊抱著頭，痛苦地掙扎著。那些零碎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讓他感到恐懼。
他看到自己身處一片火海之中，周圍是無數的魔兵，他手持長劍，浴血奮戰。他還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倒在血泊之中，眼神充滿了悲傷和不捨。
然而，痛苦並未持續太久。一陣劇烈的抽搐後，季長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閃過清明。那些破碎的記憶碎片，彷彿找到了一個連接點，開始慢慢拼湊起來。
“婉柔……”一個名字，如同囈語般從他口中輕輕吐出。
主峰大殿。
蘇然正焦急地來回踱步，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她時不時地望向殿外，心中祈禱著師父能夠平安歸來。
“蘇然師妹。”一個弟子匆匆跑進來，臉上帶著喜色。“掌門回來了！”
蘇然心中一喜，連忙迎了出去。
大殿門口，季長正緩緩走來，身形依舊有些踉蹌，但眼神卻比之前清明瞭許多。
“師父！”蘇然激動地喊了一聲，連忙上前扶住他。
季長看著她，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你是……蘇然？”
蘇然一愣，隨即狂喜。“是！師父，您記起我了！”
季長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我只記得……一些片段……一些人……”
“沒關係的，師父，慢慢來。”蘇然扶著他走到座位上，“您先休息一下，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
季長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婉柔……她還好嗎？”
蘇然聞言，心中一沉，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婉柔……那是師父的大徒弟陸婉柔，百年前在與魔族的大戰中身隕，師父一直對她心懷愧疚。如今師父失憶，竟然第一個想起的是她……
“師父……”蘇然艱難地開口，“陸婉柔師姐，她……”
“她怎麼了？”季長察覺到蘇然語氣中的異樣，心中升起不安。
蘇然咬了咬唇，最終還是狠下心說道：“師父，陸婉柔師姐，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季長眼中閃過茫然，“什麼意思？”
“她……在百年前，與魔族的大戰中……犧牲了。”蘇然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見。
“犧牲了……”季長喃喃地重複著這三個字，彷彿一道晴天霹靂，將他震得魂飛魄散。他努力地回憶著，回憶著那個白衣飄飄，溫柔善良的女子，回憶著他們一起修煉，一起戰鬥的點點滴滴。
“不！不可能！”季長突然站起身，情緒激動，“婉柔她那麼厲害，怎麼會……怎麼會……”
蘇然連忙扶住他，生怕他再次暈倒。“師父，這是真的，陸婉柔師姐已經……已經身隕百年了……”
“百年……”季長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地坐回椅子上。百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他最心愛的徒弟已經不在人世。
他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他想起陸婉柔臨終前，那充滿悲傷和不捨的眼神，想起她用盡最後力氣，將自己的佩劍交到他手中，囑咐他要好好照顧師弟師妹們。
“婉柔……”季長哽咽著，心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如果他沒有中毒，如果他能夠更強大一些，或許婉柔就不會死……
蘇然看著季長痛苦的模樣，心中也充滿了酸楚。她知道，師父對陸婉柔師姐的感情很深，如今得知她已經身隕百年，對師父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師父……”蘇然輕輕地喚了一聲，想要安慰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季長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迷茫。他看著蘇然，彷彿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是……蘇然？”他再次問道，語氣中帶著不確定。
蘇然點了點頭，強忍著淚水說道：“是，師父，我是蘇然，您的徒弟。”
季長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柔和起來。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蘇然的臉頰，彷彿在確認她是否是真實的。
“蘇然……”他輕聲喚道，語氣中帶著溫柔和憐惜。
蘇然再也忍不住，撲到季長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師父，您終於記起我了……